23. 识破

说话间几人分成两辆车，从CNG离开前往三义机场。

一路连着赶机和转机，从三义机场转机到邦达的这九个小时，宋颂都一直坐在梁时闻身边。难得的宋颂和梁时闻都没有互相说一些扫兴话。

两人都在很平静的享受这段飞行和赶车的旅途。

比起梁时闻，第一次去藏区的宋颂要显得兴奋多很，上了飞机他把电子产品全部开启飞行模式、关机以后。

宋颂便扭头望向窗外，俯瞰沿途的风景。

梁时闻的位置在宋颂的左手侧，见宋颂兴奋的望向窗外，他递给宋颂一个眼罩。

然后附在宋颂耳边提醒道：“你不需要休息一会吗？三个多小时后我们会在双流那边转一次机，从双流再去邦达还需要好几个小时。”

“这么长时间的路程，不休息会不会很疲惫？”

眼罩沾上了梁时闻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很舒服的味道。

宋颂有段时间很喜欢梁时闻身上的味道，因此他还特意去试了好多香，试了很久最后才知道梁时闻用的香水，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银色山泉。

鼻尖充满梁时闻的味道，宋颂望向梁时闻有些不好意思的顿住手，最后还是接下了眼罩小声道了谢。

“我想先看一会再休息。谢谢你的眼罩。”

和宋颂自己爱用的风格是完全不一样的，梁时闻的那款香特别像雪后草地的清新味。

冷冽中带着淡然。味道不会太浓烈地去抢占别人鼻腔，但也不会让人轻易忽视掉它。

非要用一种形容的话，那就是十分舒适。

就像此刻的梁时闻，他自顾自的带上眼罩倚着靠椅，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事情。又将脸偏向宋颂问道：“带相机了吗？”

宋颂想起自己的相机在托运上，此时被梁时闻提起，他不禁有些懊悔：“啊，好像没有，我的相机都在行李里。”

梁时闻掀起眼罩看向宋颂，见他如此也不免觉得好笑，连脸部紧绷的线条都柔和了一些：“没关系，如果你睡不着想记录行程的话可以用我的相机。我的相机包在这，想用的话直接用就行。”

说着他又重新放下眼罩盖上眼睛叮嘱道：“电子相机开飞行模式就行，你要是喜欢胶片的质感也可以直接用旁边那个，我这款是老的，你可能用着会吃力一些。”

说完他就拉下眼罩之后便没再出声。

西装搭风衣的穿法真的很讲究身材，梁时闻的脸无可挑剔，身材也更是。

宋颂偷偷望向梁时闻见他真的可能休息了，便轻轻提起了梁时闻的相机包。

这款单反内胆包，是磁吸扣包，宋颂小心地打开包，里面各式各样的相机简直让他倒吸了一口气。

从哈苏的907X到上时代的产物徕卡的巴纳克。每一款宋颂都十分喜欢，他顺手取出自己比较喜欢的那款尼康定制绿。

微单相机操作不是很难。

宋颂开心地试拍了窗外。

从宋颂这个位置的舷窗往外拍刚好能拍到机翼，一团团腾起的云雾，连绵起伏，像无数座白色的山峦在交叠。

阳光闪烁在照片的最右上角，让宋颂觉得十分开阔。

他下意识转过头想与人分享，却看见梁时闻的头微微往自己的方向侧，显然已经睡着了。

清晰的下颌线，和绷紧的脖颈线条。因为带着眼罩，整个人显得柔和很多，宋颂低头便能闻见他身上的淡淡香味，他心里微动，身子却不由自主的凑在梁时闻的耳边道：“谢谢你，梁时闻。”

“你的相机很适手。”

说完宋颂开心着扭脸去拍其他景色了，整个过程转变的十分快，快到梁时闻自己都要觉得那场心血来潮的感谢只是一段错觉而已。

飞机广播发出刺刺拉拉的电流声，然后又很快没了。梁时闻手指微微抖动着准备摘下眼罩，却又怕惊扰到男孩的兴趣。

思量间他手上的动作一停，指尖回味话音一般轻轻摩挲着。

最后还是克制将手放回身侧扶手上。没有逾越、也没有惊扰男孩的这份兴奋。

但那一转而逝的电流还是在梁时闻心里碰撞出巨大的声响。

——

从邦达下了飞机后，谭助理安排好接机的人也来了。

来人是典型的康巴汉子，头戴着咖色羊毛毡帽、身穿着斜襟藏袍，只不过他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不免让宋颂几人十分吃惊。

“贡卡姆桑。（你好）”

多吉一边说着藏语一边低头行礼，用藏语打完招呼他又对着谭助理用普通话开口接道：“欢迎你们来昌都呀。”

“我是多吉，之前和你在网上联系的那个，算是你们接下来在昌都旅程的导游。”

“多吉你是本地人吗？”

季鹏明准备背着包却被多吉叫听停了下来：“刚来高原海拔高的地方，可不能在身上背重物，也不能剧烈运动，不然很可能高反的。更何况你们是直接飞机飞过来的。”

多吉耐心地叮嘱一行人，怎么预防高反，在这边有什么要注意的事项。一群人听得连连点头，见状陈乐也接着问道：“多吉你是本地人吗，怎么普通话听起来比我的川渝普通话还要正宗。”

多吉的皮肤黝黑，笑起来乐呵呵的。此时被人追问着，他一张脸黑得发红：“我在内地读过书，所以会说这些。”

他又不好意思的说道：“没关系，你的也很标准。”

这次来接梁时闻几人的是多吉和多吉的弟弟拉泽，简单的互相介绍完，几人就准备跟着车去住宿地了。

郦修的年纪比较大，所以按照多吉的建议是前一两天，他们要在那边好好休息一会，等身体适应这个海拔之后，再去完成行程。

刚下飞机的郦修确实觉得呼吸有些吃力，他看着拉泽对着多吉问道：“那是你的弟弟拉泽吗？人果然如其名。”

拉泽听不懂太多的汉话，多吉就用藏语给他翻译，听完拉泽的眼睛亮了亮，男孩鞠着躬真诚道：“挂真切。（谢谢）”

多吉打断了拉泽的感谢，他让他去将几人的行礼放在车上。然后一边领着众人一边解释道：“我让我弟弟去放行李开车，一共两辆车，我开一辆，拉泽开一辆。”

“我们先去家里安顿吧，我家就在然乌湖附近的村庄上，那边还有牧场，等你们休息好了，适应这边的气候了，我可以带你们去在那边骑马看牦牛。”

多吉说话间将几人分成两拨，安置在车上。宋颂家在平原，第一次来到这么高的海拔地区，他脸上透着红晕，整个人胸口有些闷闷的压抑感。

原本宋颂和季鹏明几人分在了一队，临上车的时候梁时闻担心的望了一眼最后抿了抿嘴唇道：“宋颂，你和我一起坐吧。”

郦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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