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灯下黑（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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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个小时，这是这间小会议室第三次迎来客人，这比它以往一周被使用的次数都要多，而在场的只有因思禾、米勒尔，以及负责安保的傅遥、傅燃和崔斯特。
“哗啦”一声，一个小布袋被因思禾扔在桌面上，里面好像是什么东西的碎片，撞击间还发出清脆的声响。
“米勒尔先生，我认为你应该看看这里面的东西。”因思禾的微笑此时并不那么友善。
米勒尔露出了罕见的茫然，他眉头紧蹙，先是看了眼周围人的脸色，却发现并不能看出什么，才伸手取过布袋。他刚提着袋子的一角把它倒过来，零零散散的碎片粉末就叮铃哐啷掉了一桌子。
“这是？”米勒尔犹豫着伸出手拈了一点碎片，指尖搓了搓，它们就毫无阻碍地化成一堆亮晶晶的粉末，嵌在指纹里，看上去很难清理。
因思禾冷笑了一声：“米勒尔先生竟然认不出自家的东西吗？”
“怎么可能？！”米勒尔大惊失色，立刻又拿起一块碎片，可惜这些举动不过是徒劳，仅凭肉眼确实无法分辨出空间棱晶的来源，只有依靠检测仪器才能根据其中残留的异能波动，找到其对应的异能者以及所属的机构。
不过对于一些没有登记在册的“黑户”，这个方法是行不通的。
“你们上次来，竟然把这种东西丢在了无人区？”因思禾怒极反笑，“联邦实验条例都忘掉狗肚子里了？你以为无人区里没有人，东西丢了就丢了？现在睁大眼睛看看，无人区里头除了异种，还有什么东西！！！”
因思禾一拍桌子，上面亮亮的粉尘瞬间蓬开，但是这会米勒尔并不敢做多余的动作。
“非常抱歉，我会让人去查明当时的情况，这是我管理失职，有什么处罚我都认。”米勒尔这招以退为进用得炉火纯青，毕竟现在因思禾代表的是联研所，斯塔集团家大业大，也没到能和联邦官方叫板的程度，更何况这次确实是他这里出的问题。
崔斯特很有眼力见，原本只是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的他听见米勒尔的话，立刻把这件事接了下来：“抱歉因博士，当时前往无人区的工作都是交给我一手安排的，愧对先生的信任，出现这种情况是我工作失职，我会尽快查清事实的。”
米勒尔再怎么样，做事的基本准则还是有的，毕竟东西已经摆到他面前，摆明了不怕他拿去自行检查，再者……他其实是知道上次有很多东西丢在无人区腹地的。
因为带着它们的人都死了，没有人来回收这些工具。
现在众人已经进入无人区，计划已经无法叫停，因思禾为了整个团队内的团结，大概率会对此轻拿轻放，这样一来，他的表态就会成为关键。
在座的哪个不是人精，见米勒尔顺着台阶下来，还顺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因思禾脸色才平和了些许。
“除了这个东西，上次还有什么被丢在无人区了？”她问。
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如果米勒尔说“还有”，就相当于把台阶一脚踢飞，因思禾必定会连着手上的空间棱晶一起追究斯塔集团的责任，但如果他回答说“没有”，一旦后面再出现什么情况，绝对会面临更严厉的问责。
现在只能在一堆答案里，选择一个尚有转圜余地的……
“这……我现在不敢妄下定论，我马上就和崔斯特来查明情况。”米勒尔的表情十分尴尬，“实在是我管理不力，我们会尽快出一份情况说明交给您的。”
其实因思禾已经给米勒尔留了面子，否则现在会议室里就远不止他们几个人了。
听到这番托词，因思禾兴致缺缺，但她又不能现在就把关系闹僵，目前他们还是很需要斯塔集团的安保力量的，何况……这老狐狸绝对藏着事没说，之后还得想办法撬开对方的嘴。
在场谁不知道外头肯定还丢了不少玩意，既然空间棱晶能被人拿去用，其他的东西难道就不会吗？
“行了，早点把问题弄清楚吧，另外，把你们上次到无人区时携带的设备工具清单给我，以及今天晚上的情况报告，两个小时后送到我房间。”因思禾摆摆手，米勒尔当然知道她的意思，点头应承下来，便迅速带着崔斯特离开了会议室。
剩下的人要开什么小会，暂时不是他能参与的，现在能把空间棱晶的问题“圆”过去已经属实不易，就不要再刷额外的存在感了。
外人一走，傅遥靠上椅背，懒洋洋地动了动胳膊：“这可不是个小问题啊，你觉得米勒尔知不知道异种人的存在啊？”
因思禾冷笑一声：“你还记得来之前看到的斯塔集团账单，无人区计划后的大笔支出，现在看来，八成是给的补偿款，他要是知道里面的真正情况，就不会这么轻易跟过来了。”
“就算是在无人区腹地，异种人也不可能随意行动，毕竟里面的异种也不是吃素的，既然今夜的袭击者手上有空间棱晶，我怀疑他们上次的人未必是遭遇异种群才死亡的。”傅遥皱着眉头，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们将会面对一群拥有先进设备的异种人。
但他们又是从何得知这些东西的使用方法的呢？这可不是一些可以轻易获得的信息。
“不论如何，他现在应该也有点数了，不长眼的东西，谁给他那么大胆子私自派人进无人区的。”因思禾骂道。
另外两人并没有露出意外的神情。
出发之前，傅遥已经看过因思禾交给她的全部资料，里面当然对“异种人”进行了详细的描述，而傅燃作为中庭协会的正式会员，理所当然早就知道这些机密了。
无人区并不是真的没有人，它的腹地除了异种，同样生活着一群人类，但由于他们能够在巨量的辐射下安然无恙地生活，所以暂时被联邦称为“异种人”，当然，这并不会是他们最终的命名。
这件事在无人区研究所里也是最高机密，只有杨树所长的心腹知晓内情，毕竟能有资格进入最深处的站点开展研究活动的，只有能力最强、最被看好的那几个人。
“之前只是检测到人类活动的痕迹，这次算是正面交锋，你觉得他实力如何？”因思禾问。
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在了傅燃身上。
这次傅遥并没有轻易动手，毕竟他们最大的目的是保证人员的安全，当时前厅的那几个异能者里，她算是战力巅峰，如果随意离开被人钻了空子就麻烦了。
所以能称得上是“正面交锋”的只有傅燃一人。
傅燃垂着的眼睫抖了抖，才慢悠悠吐出两个字：“如果用异能的话，能杀，但是……”
“他的异能很奇怪，不，我甚至不知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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