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试探
回去的车上，气氛有些沉重。
陆骁沉默地开着车，握着方向盘的手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
虽然听凌思烟讲过前世的事情，知道凌思烟早在前世就已经放弃了这个儿子。
可此时他依旧仍不住心疼她。
心疼她养了韩承钰18年，可韩承钰却在众目睽睽之下选择了站在她的对立面，还在为曾经插足她和韩继盛婚姻的第三者说话，将她变成了一个笑话。
心疼投入了18年感情和心血的她到底曾独自一人面对了多少韩承钰的质疑和指责，才会失望到心冷，才会在今晚如此平静。
凌墨也在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安慰凌思烟。
在他想来，别看凌思烟面对韩承钰的时候多么冷漠，现在心里指不定怎么难受呢！
他在旁边看着都觉得生气。
只是，在当时那种情境下，动手落了下乘，动嘴凌思烟一对三完胜，根本没给他发挥的余地。
可是，该怎么安慰呢！
他也没有孩子……
凌逸心里也是差不多的想法。
虽然韩承钰与母亲决裂是他想看到的场面，可是他不希望妈妈为此难过。
凌思烟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很快就察觉到车里气氛的沉闷，有些好笑，心里却有些微暖。
只有真正关心，在意一个人，才会心疼她。
在韩承钰心里，她是个女强人，不会伤心，不会难过，作为上位者，她无坚不摧，永远只有她伤害别人的份，没有别人欺负她的道理。
或许在韩承钰的心里，比起母亲，就如他自己所言，更多的是将她当成了支配者，掌控者。
是需要反抗的，逃离的，而非应该亲近的，值得信任的。
只是，如今她并不愿意去探究韩承钰是什么心理，那并无意义。
她给他想要的自由。
此生，韩承钰的人生，与她再无干系。
凌思烟直言道：“你们不用想着怎么安慰我，我身边如今有你们，有爸，有这么多值得我在意的人，不会为一个心不在我这里的儿子的去留而耿耿于怀。”
“真的？”凌墨狐疑地转过头问。
“看我真诚的双眼。”凌思烟两根手指指着自己的眼睛。
凌墨装模做样打量了一下：“好吧，那就相信你。”
凌思烟想起什么，问凌墨：“哥，你今天怎么也没给嫂子买点首饰什么的？”
今天的拍卖会上，并非只有他们拍下的紫罗兰之吻和雪域守护，其他的首饰自然也是有的。
凌墨怔了一下，满不在意地道：“她喜欢什么，自己会去买的。”
凌思烟观察了一下凌墨的神色，试探着问道：“哥，你跟嫂子，感情不好？”
凌墨沉默了一下，看着道路前方，道：“凑合着过呗！商业联姻，不都这样。”
其实，最初结婚的时候，他有想过好好对她，从心里接纳她成为自己的妻子。
可后来实在是怕了她得理不饶人，无理搅三分的性子。
真正让他觉得厌烦的，是在结婚之前，他就事先跟她声明过，他不会要孩子，这是他绝对不会妥协的底线。
她也同意了，可结婚后，她却总以此为由，将“这是你欠我的”挂在嘴边。
她不止在自己面前闹，还跑去父亲面前闹……
“那……”凌思烟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我撤了嫂子在华影的一切特权，你没意见吧？”
凌墨转过头扒着靠背，姿势相当不雅观：“你要能说服爸，我谢谢你。”
赵茜在华影的特权，从来就不是他给的。
他还跟父亲拒绝过，可是父亲护短。
“她是你的妻子，是自家人，好的先紧着自家人，谁能说什么。你做丈夫的，对自己的妻子，应该多点包容和耐心。”
“咱们凌家的男人，可不能做渣男。”
他无言以对。
“大哥你没意见就行。”凌思烟顿时放下心，“爸那边我去说。”
凌渊是护短，可他护的是自己人。
他护着赵茜，不是有多喜欢她，而是不想大哥他们夫妻失和。
他真正护着的人，是大哥。
如果真的喜欢赵茜，按照凌渊的性子，他会直接把华影送给赵茜。
所以，说服凌渊，并不难。
车子一路驶回凌家老宅。
凌渊还在大厅里看新闻，见几人回来，拿起遥控把电视一关，拍了拍身边的沙发：“来来来，逸儿，见过那小姑娘了吧？怎么样，还喜欢吗？”
凌逸老老实实凑过去，回答和之前一样：
“不喜欢。”
“可以做朋友。”
“妈说成年之后才能谈恋爱。”
听到这里，凌渊瞥了凌思烟一眼，眼里写着：你好意思？你不心虚？
凌思烟摸了摸鼻子。
凌墨抓起果盘里的苹果啃了一口，在宴会上他都没吃东西，自从当年的那件事情过后，宴会上的东西，他从不入口。
宴会前垫吧的那点东西早就消化完了，可饿死他了。
一边啃，凌墨一边道：“爸，我今天在宴会上见着韩承钰了，你不知道，他有多过分……”
凌墨将韩承钰在宴会上和停车场说的话都复述了一遍，听完，凌渊沉了脸色。
沉思了一会儿，凌渊看向凌思烟：“我不知你跟那孩子为何闹到这一步，但从他今晚的言行来看，留他在身边，是福不是祸。我认可你的选择，但还是希望你能认真考虑清楚。”
“毕竟，生他养他，跟他感情最深的人，是你。”
凌渊并非将血缘关系看得重于一切的人，不然不会将凌墨如同亲生儿子一般养在身边，让他进入盛宇的权力核心。
虽然韩承钰也是他的孙子，但到底没有相处过，自然不可能有多深厚的感情。
从韩承钰今晚说的话能看出来，这个孩子，记仇不记好。
升米恩斗米仇，这样的人，远离为好。
“爸，我还是那句话，我并非一时冲动，也不是跟他赌气。”凌思烟语气认真。
凌渊点了点头，这次没有再多说什么。
“爸，我是不是还有一个姐姐？”
凌渊一愣，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之前在你书房看到过母亲抱着一个女孩儿的照片，那女孩儿不是我。”
凌渊的眼里闪过一丝恍惚，回过神后问凌思烟：“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凌思烟面不改色道：“今天在宴会上有人说我和母亲长得一点都不像，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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