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难得清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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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省。

鲁县。

尽管回老家的这条路，李四季前世今生已经走过无数次了，但是沿途的风景依旧让人流连忘返，百看不厌。

李四季知道，让他开心且留恋的并不是沿途的风景，而是因为这条路是通往故乡，通往他灵魂的栖息地。

所以，即便是去过世界上再多的国家，见识过无数的神奇美景，也会被各地绚丽的人文和自然景观所震撼，但是在李四季的内心深处，唯有圭章村那个犄角旮旯、那处低矮的土坯房最是让他难以忘怀。

同时，也只有通向圭章村的这条路，怎么走都不厌烦。

下午五点半，车子进入了鲁县境内，距离圭章村只剩下十几公里的路程了。

但接下来这段路程却让众人感觉非常的难受，由于刚刚下过雨的缘故，沙石公路到处都是水坑，特别的难走。

由于这次刘念也要回去，王豆豆这次跟着李四季去了一趟港岛，成长很大，更想去自己这位李老板发家的地方看看。

再加上张子强、姜由等人，所以让牧野集团办公室的程先安排了一辆奥迪100和一辆212吉普。

路上，前面开道的吉普车还好，因为底盘高，通过性好，所以影响不大，就是速度慢了点而已。

但是后面跟着的这辆轿车可就遭殃了，由于底盘太低，遇到水坑都得小心翼翼的。

即便是如此，还是经常能听到蹭到底盘的声音，让人忍不住有点胆战心惊。

对于这种情况，李四季也有些无奈，老家的情况就是这样，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

想到这里，李四季决定，这次回去和老村长商量一下，得把这条路好好修一修。

这条路难走也就罢了，还危险。

尤其是靠近村子的那段山路，两侧都是几米深的沟和排洪渠，村民的出行非常的困难且危险，每隔几年就听说谁家的车翻沟里了，谁家摔进排洪渠溺水身亡了。

再就是，一旦有个头疼脑热的，遇到这种路况，一旦着急送医，慌乱之下危险性更大。

早些年“上山下乡”时期，村里有个知青被发情的公牛顶伤了肚子，由于路况太差，送往医院的路上耽搁了时间，人愣是没救回来。

以前没能力也就算了，现在他赚钱了，完全有能力将这条通往县城的生命通道修好。

当然了，至于这路怎么修，李四季还是想征求一下老村长和朱子戈伯伯的意见。

十五公里的路程，两辆车子硬是走了将近四十分钟才算是走完，等车子开进村子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多了。

这个点儿刚好是村里吃晚饭的时间，农村人喜欢端着饭碗蹲在路边吃饭，看到两辆车子沿着村子西面的大路开了进来，不少村民都停了下来，目光全都集中到了这两辆车子上。

别看改革多年了，沿海地区很多地方的经济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甚至于很多地方都出现了万元户扎堆的现象，百万富翁也不少。

但是内陆地区的变化却很有限，尤其是对于鲁县这种偏远国家级贫困县，最大的变化或许就是把地分给老农民，推行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

如今的圭章还算是好的，家家户户因为牧野山菌的缘由，都盖了砖瓦房，有几户甚至还盖了**房。

其他乡镇村民的日子除了多了些盼头外，似乎变化并不是很大，除了不用为温饱发愁，见到小汽车依旧觉得新奇...

李四季在村里的人缘极好，因此车子进村后，他就让放慢了车速。

当看到前面蹲在路边吃饭的几个汉子后，当即喊了声“停车”，随后就从车上走了下来。

而村民们看到从车上下来的是李四季后，都神色欣喜的围了上来。

“哈哈哈，俺就说是四季回来了吧，真让俺给猜对了！”

“用得着你猜，咱圭章除了四季外，还有谁能开的起小汽车！”

“就是，俺不猜也知道是四季回来了...”

李四季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声，随即笑着说道：“锋哥，好久不见了！”

和大家伙儿打过招呼之后，李四季便再没停留，直接将车子开到了后村家门口。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李家院里非常的热闹，晚上的时候老村长带着几个大队干部过来了，李四季就在家里做了一桌招待他们。

吃饱喝足之后，刘念、王豆豆在村里大婶们的盛情邀请下去串门了，而李四季则是和姜由、张子强三人则是留在家里看门儿喝茶。

客厅里，李四季一边泡着茶水，一边笑着说道：“听说你这段时间基本上都在鲁县，没怎么去郑市，咋回事儿？”

姜由有些无奈的说道：“不瞒您说，李总。郑市如今总部大楼已经完工，鲁县这边正在有序安排迁入郑市，但......”

“但什么？”李四季道。

说真的，对于姜由，李毅是放心的。

这家伙虽然出身一般，

但不论以前供销社凭票购物时期，还是进入牧野集团之后，展现出来的商业敏感度和洞察力都非常人能比，如果说但从姜由本人身上来看，他的位置和对整个牧野集团的掌控，应该是没问题的。

而听到李四季的话后，姜由笑着说道：“您8月份去港岛之后，陈副总就开始组织进行企业合并，当时您夫人居中做了很大努力......”

“嗯，说重点！”

这时姜由看了看李四季，嘴巴张了张，却始终没有说出话来，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看到他这副摸样，李四季当即笑着说道：“这是咋了，得痔疮了？”

“不...不是！”姜由急忙说道。

“那你这欲言又止的模样是怎么了？”李四季道。

“李总，如今我们牧野集团下辖服装、山菌、连锁零售、电器（生产）销售、煤炭开采，陈副总旗下的煤矿业、假发、人工钻石培育等几个产业合并进来后，新老企业的整体业务产能基本一致，所以......”

李四季笑了笑说道：“所以，我们这边想主导牧野集团，但老陈那边的下属应该也想，对么?！”

“是”

接着姜由叹了口气说道：“不瞒您说，我从这个月开始，就从郑市回鲁县了。因为这件事情，我还专门去找了陈副总几次，但是他似乎并不太想刻意去压制那边的人，难题现在就抛给了我们。”

“那你的想法呢？”

“您也知道，牧野集团内部用人，依然使用的是您当初从鲁县带出来的那一批老人，如今几年过去，他们在位置上坐的也无功无过。但我总觉得......”

话音未落，就听李四季毫不留情的说道：“效率太低、创新不足?”

“呃...也可以这么说，但他们都是老人，我很难去直接......”

接着姜由再次说道：“这段时间，我私下里也找他们以吃饭的名义谈了谈，看得出来，他们很支持我，也很关心现下的情况。但是我总觉得，我们再这样下去，可能会发生一些不利于集团发展的事情。”

看着他一脸一言难尽的样子，李四季就知道情况不太好。

“行了，人生在世，走什么样的路都是自己选择的，每个成年人都应该为自己的选择承担责任，包括你我，也包括老陈那边的那些人！”李四季道。

“道理我也明白，但是...”

“姜由，既然你已经私下做过努力了，那你就应该知道，现在这件事情已经不是你能够插手的了，一个不慎，说不定就把你自己也陷进去了，你确定想要这样？”

接着李四季继续说道：“说句不好听的，就这件事情而言，即便是你愿意退让，我估计老陈那边的人也不会跟你一样退让，他们只会步步紧逼！”

“真的一点退路都没有了吗？”姜由语气萧索的问道。

姜由对于现在的事态，其实看的很清楚，但身处于这个时代大背景下，他很难跳出来以更好的解决办法去处理这种事情。

如今李四季从港岛返回，他专程去郑市面见李四季，并伴随左右一起折返鲁县，就是想请出李四季能够**不同声音。

相比而言，牧野原本高层人员置换的事情，也只能放在靠后的位置，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听了李四季的话之后，就不再纠结于集团内部老人的能力问题。

李四季略作沉默，随后说道：“还有个办法，但前提是...”

姜由眼睛一亮，当即说道：“啥办法，李总？”

李四季叹了口气说道：“两条：第一，内部竞赛；第二，把眼光放长远，不局限国内。”

“不局限国内...您的意思是开始做国际贸易？”姜由道。

“嗯，想要解决内部问题，就要有计划的把人打散，投入国内国外的业务当中。但你切记，最近我不方便出面，原因很多，但现在还不方便讲。老陈那边，我会给他打电话，但是你...”李四季顿了顿。

“你的话，一定要明白，你是我授权的副总经理，总领全部业务。既要有人情味，也要有手段。不然以后，你会更难！”

听到李四季的话，姜由苦笑一声：“明白，李总。”

“行了姜由，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滚滚改开的浪潮下，总要去伪存真。我赶巧回来了，这次会帮你处理，但不可能每次都能赶巧！”李四季道。

说真的，他对姜由说的事情是一点插手的兴趣都没有。

不同于姜由掌控牧野集团，需要事事操心，李四季则更希望他能够成为一个有商业眼光，而且又要学会断舍离。

甚至昨天自己回来之后，刘念就曾悄悄告诉过他，合并过来的一些人，对牧野集团如今的储备干部队伍都有干涉。

储备干部队伍，就是当初李四季在京城筹备星牧电子公司时候的那群姑娘们的大本营，也是李四季当初为了未来置换集团内部中层管理岗位的后备队伍。

其中，尤其以原本晋省天风矿业的总经理杨华

最为突出。

杨华自己本身就是一个**，乱搞男女关系就罢了，最重要的是那小子竟然还强迫妇女，还不止一个，这事儿就严重多了。

如今更是听说储备干部当中甚至已经有两位姑娘受杨华的蛊惑，情愿献身，最后又被抛弃的事情。

见李四季似笑非笑，姜由也不再说什么了。

李四季端起茶杯喝了几口，而后有些意兴阑珊的靠在了沙发上，来了一个标准的“葛优躺”。

看到姜由的样子，李四季摇了摇头说道：“集团内部是有规章制度的，我们不是一个团伙，而是一个团队。所以，姜由你要知道，你不是孤身一人，你背后有整个牧野集团，你有我的支持！”

话音未落，姜由直接站了起来，说道：“李总，你请您放心！我一定不负所望！”

看着他一脸坚定的表情，李四季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同时心里也有那么一丝愧疚，看把孩子为难成啥样子了。

但转念一想，对于姜由这种人而言，就得这么“PUA”他。

不然的话，以他的性格，还不知道要顾虑些什么。

港岛，城郊！

逼仄的小公寓内，刘佩看着眼前的电报机，脑海里却乱糟糟的，始终不知道该如何向上级汇报这边的情况。

她是受国家外汇局的指派，加入星火投资公司，任务是监视那两个亿美金的外汇动向！

虽然上面在详细调查了李四季的身份背景之后，认为他不大可能私吞那笔钱。

但毕竟是两个亿的外汇啊，那是国家向外出口了多少石油和农产品换来的。

真要是就这样弄没了，这个责任谁能担负的起。

所以，刘佩这个身份特殊的人员才会被派到了港岛。

当然了，她在港岛的任务，除了要监督那笔外汇之外，还肩负着其他的秘密任务。

但是当刘佩顺利入职星辰公司之后，发现这家公司的情况特别的古怪。

本以为这家公司手握几百亿港元的巨款，应该每天都忙着找项目搞投资。

然而事情却恰恰相反，这里的员工虽然看起来很忙，每天都在见客户签合同，但是却很少见他们去找项目。

而且他们一旦拉回来投资，不管多少，都会在第一时间换成美刀存入指定的银行。

甚至就连国内运来的那两亿美金的外汇，在抵达港岛之后，也在第一时间被分批存入了花旗银行。

最让刘佩感到难以置信的是，这笔钱的存期竟然是整整一年。

也就是说，在一年之内，公司是不可能动用这笔钱的，除非不要定期利息。

这操作让刘佩彻底的懵逼了，这个星辰公司到底是在干吗，难道他们所说的投资就是把钱放在银行吃利息？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国家还用得着找他李四季？

因为这事儿，刘佩专门向投资经理部的陶冰主管询问过这事儿，结果得到的回答是，这是大BOSS的指示。

无奈之下，刘佩下班后，便想着将这个情况传回国内。

但当她坐在电报机前之后，却犹豫了。

虽然她没有亲眼见李四季在港岛股市大杀四方的场景，但是却亲眼见过他是如何与上面谈判的，如今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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