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尧青以前是女娃娃

萧十三回去的途中，看见师尊的雨榭亭，翻了过去，就见到中午给他拿的饭没动，放在了门口，屋内的灯火暗着，大概早已睡了，萧十三蹑手蹑脚的将餐具收走。

隔天中午便在玉馐堂忙完后，在后厨等着沈泉，看着堂内弟子从人声鼎沸到寥寥无几，眼下快过了午时也没见到沈泉过来，该去给沈秋云送膳了，他不吃但自己不能不送。

路上不由想着沈泉这家伙怎么能食言，分明说好了让他来后厨自己给他开小灶，虽然在灵池碰到过两次，但也没见过他的样貌，也不知道他是谁的弟子，回泉峰这么大也不知道去哪找，这家伙还真是神秘。

迎面看见看守的弟子打了个照面，萧十三走过去问道：“你知道有个叫沈泉的弟子吗？”

那个弟子思考了一下道：“沈泉？不认识。”

随后两个人心领神会，萧十三进入雨榭亭，那弟子别过头就当没看见，像昨日一样敲了敲沈秋云的门道：“师尊，该用膳了。”

屋内没有回应，萧十三也没盼着有回应，就走了，回去的路上正好碰见牧十七在跟其他弟子聊天，看见萧十三脸色一下就沉了。

萧十三无聊正好拿他取乐：“牧十七，怎么大中午就垮着脸？“

牧十七没好气说：“还不是因为你。”

萧十三纳闷了：“我？”

牧十七眉头皱的更甚：“要不是你！”

萧十三吊儿郎当无所谓的样子表示投降说：“好好好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牧十七见他这样怒火在眼底，萧十三见状也不讨没趣，快速离开。

因为自己偷学诡术的事情，要去净尘阁忏悔，说是净尘阁，里面分为上下两部分，上面多是用来放宗卷文书，或是史册记载，整个布局下方上圆直通顶部，白天日光照下，晚上抬头就能看见月亮，从上到下每层亮起灯盏，也有弟子在这专门整理文书。

而入门就感觉里面空旷清静，走进去就只能听见嗒嗒的脚步声。

“来了？”就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那人看着三十左右，坐在一旁手里翻着文书，看着及其古板，记忆有些深刻那是回泉峰教书的老家伙，叫公上六书，平日里的弟子都喊他六书先生，明明岁数不大，总有种老态的休闲。

在六书先生身旁的还有温尧青，我笑着答应着就跑到蒲上跪在上面，眼睛看着温尧青打招呼，温尧青也是点点头，随后继续翻看手里的卷宗。

温尧青在弟子里品学兼优，好学，经常和六书先生在净尘阁里翻阅探讨文书，看见我跪下，六书先生就开始念叨：“人有欲，皆有妄，净心则净尘，念不可贪.....”

“修者道也，心需诚也，本心不移，则为正道....”

耳朵朦朦胧胧，也不知道六书先生讲了多久，就感觉身体跪着，头摇摇晃晃，好想睡觉，一个哈气还没打出来，一卷书打在头上，只感觉发晕。

抬了抬头，就看见听见六书先生继续讲，目光看向尧青，温尧青也只是无奈摇了摇头。

一个下午，太过煎熬，光被六书先生打头防止瞌睡，就被打了二十次，最后六书先生也没说什么，就扔下一句：“惰性难改。”

对于这句话确实是没法反驳，想起前世在他的课上每次都会被打，被打的原因都是在都是在课上躲懒，偷着睡觉，跟温尧青离开净尘阁，撇撇嘴有些烦闷道：“古板的家伙。”

温尧青听见这话就摇摇头，也感觉萧十三不开心，随后道：“六书先生，其实是最放浪不羁的。”

萧十三听见这话，想着怎么可能，尧青笑了笑道：“你不信？”

萧十三怎么可能信，温尧青顿了顿脚步道：“回净尘阁，我带你去看看。”

二人折返净尘阁，走上环绕向上直达顶部的楼梯，看着地面原来越小，跟着温尧青大概趴了六十多层的楼梯，萧十三有些气喘吁吁，就听着温尧青道：“就是这一层。”

温尧青走在前面，打量着书架，走到三本堆积的问卷，往后一推，有一个暗格被推出来了，萧十三惊讶着：“尧青，你怎么知道有这东西？”

温尧青道：“我小时候，六书先生经常带我，别看他那样，他带我的时候从来都没把我当男孩子。”

我凑近问道：“他不是一直都是....那样死板，遵规守纪吗？”

温尧青笑着摇头道：“他才是个老顽童，只不过....发生点事情。”

我看着温尧青打开的东西，里面都是一些书信和画像，温尧青拿出一张，我看着画像上有两个男人勾肩搭背拿着酒，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小姑娘。

温尧青用手指了指道：“这个是六书先生年轻的时候。”

我看着画像上眉眼俊朗，笑的开朗提着酒壶的男人，完全没有现在颓废的样子，不解道：“这是....六书先生？”

温尧青点了点头道：“嗯。”

我指着六书先生旁边那个端庄温润，被六书拉着踉跄的男人道：“这个是谁？”

温尧青道：“这个是我叔叔，温思成，他们几个当时和牧掌门是回泉三霸。”

我仔细看确实是和温尧青有几分相似，如果这么说的话，温尧青也在里面，我视野又转回到那个小姑娘身上，指着说：“这个是....？”

温尧青耳根红了说：“嗯...是我，抱着我的是南锦昭。”

听到这个名字感觉很耳熟，前世的时候似乎有印象，但如今却想，又想不起来。

温尧青接着道：“六书先生那时候喜欢把我打扮成女娃娃，带出去玩，说我长得秀气带出去惹得不少人夸赞，给他脸上贴光，温思成叔叔想阻止但扭不过，南锦昭阿姨不同平常女子倒也觉得不错。”

“所以，小时候总是被他们当成女娃娃养。”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温尧青的耳根已经红透了。

看着他这样我倒觉得好玩，也没有那么烦闷了，倒是有了兴趣道：“是不是南锦昭阿姨特别喜欢给你编辫子？”

就看见下面又拿出来几张画像，就见着顶上每一张泛黄的画像的小丫头扎着各种小辫子，丝毫看不出是男娃娃，言清摇摇头道：“这些小辫子，都是六书先生扎的，南锦昭阿姨完全不会这些。”

温尧青回忆起，脸上带着些红晕，笑着说：“那时候六书先生经常打趣我，说有些小公子知道我是男子，特别伤心的跑开了，说我勾了人家心又把人家伤了。”

听见这话完全想不到六书先生还会给小姑娘扎小辫，就看见另一张照片上，温思成的头发跟温尧青一样扎了两个小啾啾，没想到还挺顽皮，最后就见到最下面的放着一个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