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第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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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日
林芷从牢狱中被放了出来，之后，她便被宫中婢女换上大婚的喜服，坐进了沈识的婚轿。
林芷坐在轿子中，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她爹犯了通敌叛国之罪，她为何会被无罪释放，还要皇上喜服，坐上婚轿。
“若兰，你说我为何会被释放？”
“若兰愚笨，猜不出其中原由。”
“那我今日坐上的又是谁的花轿？”
“许是沈世子罢，毕竟天大地大，也只有沈世子会记得小姐，会来解救小姐。”
林芷内心不安，她掀开红色盖头，拨开车帘，瞥了一眼车外。
眼前有一道熟悉的身影，他身穿喜服，骑着马，缓缓往前行走。
那人是沈识——
沈识，你究竟是有多傻，我爹犯下的可是通敌叛国的罪名，你在此时包庇我，同我沾上关系，与你没有半分好处。
沈识，你该不会是上天派来救赎我的罢。
既然如此，沈识，今生，若我林芷还没有爱上你，那便等来世。
来世，我会努力记住你，然后慢慢爱上你。
很快，林芷同沈识拜了堂，行了大婚礼仪。
礼成之后，林芷被送进了洞房。
沈识陪完宾客之后，便也来到洞房。
他坐到林芷的跟前，并掀了林芷的盖头。
林芷抬眸间，她看到了醉醺醺的沈识，脸颊潮红。
“林芷，我沈识终于娶到你了，你可知，沈识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沈识，你究竟是有多傻，通敌叛国之罪，株连九族，你就不怕受到连累。”
“只要林芷一世平安，沈识受到连累又怕什么。”
“罢了，沈识，今日是你我的大婚之日，我们便喝下这杯交杯酒罢。”
“好。”
于是，两人交杯而握，并一饮而尽。
沈识喝完这杯交杯酒，他一双淡淡的桃花眼瞥过来，并亲口问她：“林芷，你可有一点喜欢我？”
林芷听到这话，她垂下了眼睑。
只因，她不愿说谎。
所以，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沈识，对不起，我没有一点喜欢你。”
沈识听到这话，他扔掉酒杯，失声大笑。
“你果然还是不喜欢我，不过没关系，我可以等，这一世不行，还有下一世。”
林芷听到这话，这个沈识，怎么像极了话本子说的痴情种。
“沈识，你好傻。”
“傻吗，若是喜欢一个人，愿意为她付出一切也算傻的话，那我沈识愿意被人说傻。”
“沈识，虽然我不喜欢你，可是我以后会好好跟你过日子，也许，日子过着过着就有感情了呢。”
沈识无奈地笑了笑，只可惜，大婚之后，他便要上战场，这一世，他没办法跟林芷过日子了。
“林芷，明日，我便要去战场了，我不在的日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明日便要上战场，怎么会这么快？”
“这是我答应了当今圣上的，若要让你以本世子妻子的身份活下去，我便只能上战场。”
“沈识，那你答应我，定要平安归来。”
“好。”沈识点了点头。
他知道自己做不到，可是，今晚是新婚之夜，他不想扫林芷的兴。
沈识知晓林芷并不喜欢他，所以，他没有勉强。
今晚，沈识只是打了地铺，并睡在了地上。
一晚上，沈识都辗转反侧的。
倒是林芷，睡得很香，就算夜里下起了雨，雨滴滴答答地打在屋檐上，却也没能将林芷吵醒。
沈识转过身来，眸光一直落在林芷那处。
这一世，他能同林芷睡在一个房间，看着她从天晚到天明，便已知足。
林芷，等我离开人世之后，你定要好好活下去。
而我会在奈何桥等你——
——
翌日
还未天明，沈识便起来了，他率领着数万大军出征北疆。
沈识离开之时，林芷还在婚房沉睡。
这一觉，林芷睡得格外踏实。
待林芷醒来时，沈识已经离开京都。
林芷立在屋外，望向北疆的方向，沈识真的离开了，临走之前，他竟然连声道别都没有。
一时之间，林芷感觉心中有一丝酸涩。
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为一个人而难过。
沈识的离去，竟然令她有些魂不守舍，而且，她这左眼皮一直跳啊跳，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小姐，屋外天凉，我们还是进屋吧。”若兰劝道。
“若兰，你说沈识出征后，何时会归来？”
“许是打了胜仗就会归来吧。”
沈识打了胜仗就会归来吗，可是，林芷怎么感觉，沈识就像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
数月后
北疆传来捷报，燕国沈世子打了胜仗，击退了北疆，可是，在交战过程中，沈识在战场光荣牺牲。
不日后，将士们带回来了沈识的骨灰。
林芷听到这个噩耗之后，宛如如雷轰顶。
“若兰，沈识他真的战死沙场了吗？”
“小姐，您节哀顺变罢，如今将士们将沈世子的骨灰都带回来了，这还能有假吗？”
“不，我不愿相信，沈识曾答应过我，他会平安归来的。”
“小姐，可是沈世子的确战死沙场了，他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我不信——”林芷嘶声喊了出来。
此时，沈父沈母也出来迎接沈识的骨灰了。
沈母抱着沈识的骨灰，一上来就给了林芷一个耳光，她冷声道：“林芷，若不是我儿沈识娶了你作夫人，他也不会带兵上战场，在圣上面前邀功，沈识所作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林芷被扇了一耳光，却无话可说。
若是可以再来一次，她希望自己没有嫁给沈识，沈识也没有战死沙场。
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后来，沈识的手下给林芷递来一封信，那是沈识死前绝笔：【林芷，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战死沙场了，对不起，我没能遵守承诺，可只有这样，我才能护你一生平安，当今圣上容不下功臣，我打了胜仗，只能选择战死，不过没关系，我会在奈何桥等着你，这一世，你要为了我好好活下去，这便算是报答我了。】
林芷看完这封信，她的眼角落下泪水。
原来，沈识早就预谋好了这一切，他要救她，便只能以一命换一命。
沈识，你怎么这么傻啊，我林芷见过傻子，可是没有见过似你这般的傻子。
余下几十载，林芷带着对沈识的思念活到寿终正寝。
这一世，她为沈识守寡了几十载。
纵然有追求者出现在她面前，她也无动于衷。
第二世，就这样走完了。
林芷死后，她的一抹灵识来到了奈何桥。
第二世后，洛凝的灵识可渐渐幻化成人形了。
她提裙来到奈何桥边，看到了一个同沈识神似的男子。
只是，那男子一袭绯色的衣袍，蓄着一头金色的长发，腰间挂着一枚玉佩，面容俊美绝伦，气质矜贵清冷。
宸渊转过身来，眸光瞥向眼前的洛凝神女。
真好，第二世历劫成功。
洛凝挪步走来，她的眼眸瞥向眼前的男子，她柔声道：“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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