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灯下黑（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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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勒尔的伤势不算严重，接受过治疗之后立刻投入了现场搜索的安排工作中，他心中明白，强盗们的行踪已经彻底从监控中消失，接下来的搜寻不过是无头苍蝇到处乱转罢了。
但他不甘心。
为了这出大戏，他亲力亲为安排了一切，最后一环连他的亲孙子都不知道，结果原本完美的安排被人钻了空子，不仅抢走了无序合金，甚至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最终全身而退。
他面前的监控画面在不停回播，一个面容身形都被扭曲的人，从一个监控点位走到另一个，却仿佛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在了镜头衔接处。
米勒尔百思不得其解。首先无序合金完全是意外发现，此前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研究，其次，虽然东西是由崔斯特带回来的，但当时从无人区搜索到的东西很多，全部交到他手里之后，其他人就再也没有插手过。
他不得不承认，那道声音也许只是一个试探，真正暴露的是自己下意识的动作，在那种场合下表现出得重视，才让那个神秘人临时决定下手。
“砰！”
米勒尔狠狠地锤了一下桌面，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伊森面色凝重地站在一旁，心底却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边戴维斯的状况要惨得多，他的手掌被从中砍断，万幸的是掉落的半截手掌还比较完整，这会正在进行清创，准备由治疗异能者帮忙接上，一旁的医生正在做接合指导——没有相关的生理知识，接出来的骨头很大概率是错位的。
麻醉打下去戴维斯的鬼哭狼嚎才弱了下来，嘴里发出微若蚊蝇的哼哼，头歪向一边不敢看自己的伤口。
“先生。”中控室的大门打开，走进来的是安保队长崔斯克以及他的副手林愿，前者面色凝重脚步匆忙，后者脸上倒是十分平静，脚步也不慌不忙。
“回来的客人全部都检查过了，没有发现目标物品，也没有检测到异能修复伤口的痕迹。”崔斯克低声汇报情况。
一般来说，使用异能恢复的血肉在短时间内跟其他肢体是有区别的，在特殊扫描下会呈现白色毛边状，但从发布会场之外回来的十来个客人身上都没有这种痕迹，并且他们的手臂全都没有伤口。
“剩下的客人该怎么处理？”
那位使用“人肉X光”的异能者已经连续扫描十几个人，这是他的极限了，但会场内部还有数千人等待着检查，米勒尔是绝对不会甘心就这么把人都放走的。
通往其他楼层的电梯和门都没有启动过，窗户也只有那个拿走假药剂的人开过，之后都被安保严格把守，所以抢走无序合金的人一定还在现场。
米勒尔陷入了两难。
他不想就这么放弃，但要他此刻绝对不能说出无序合金，当初从无人区回来，只有其中一部分物品被他上报给了研究所，无序合金当然不在其中，现在他搞了这么一出，反而把重要的东西遗失，明面上不会怎样，但暗地里绝对没好果子吃。
“先生？”见米勒尔迟迟不下决定，崔斯克问道。
“祖父，或许我们可以用机器来扫描。”站在一旁的伊森突然开口，表情非常认真，“集团最新的PVX－256安检仪，虽然还没有正式投产，但是已经在走审批程序，可以放心使用，它可以根据物体的外形特征，实现自动报警，我想客人们应该不会带一根试管来参加发布会。”
米勒尔抬眼瞧他，似乎在考虑可行性，不过脑中正在思考他这聪明的孙子究竟猜到了什么，不消片刻，他终于点了点头。
不得不承认，伊森确实是他众多孙辈里最有脑子的一个，或许他此刻已经猜到了药剂从来就只是个幌子，但这不重要，他永远会站在集团利益一方。
但米勒尔并没有要对伊森全盘托出的意思，他仅仅是接受了这个意见，但关于PVX－256的筛选条件，当然要由他亲自来定。
……
会场内的嘈杂声愈演愈烈，灯光频繁地开关让很多人变得十分紧张，更别提前排的人都清晰看到了戴维斯受伤的画面，如果不是会场内的对外信道全部被屏蔽，各位媒体人手里的通稿已经飞得满天都是了。
“现在到底什么情况，有没有人来解释一下？”
“什么时候能走啊？”这是捏着通稿，不断尝试向外发送的媒体。
过了许久，在场很多人的耐心即将告罄，音响里终于响起了声音。
“非常抱歉，在这样的场合出现意外，我谨代表斯集团向大家致以诚挚的歉意，为了保障各位的安全，现在请所有人按照座位次序有序排队，经过门口的安检机后方可离开。”伊森的声音沉沉传来，“此外，烦请各位删除所有的录音录像，并交由安保进行检查，后续情况集团将在官网发布详细公告。”
在场人员的配合程度超出了简初的想象，起初只是一阵突然的吵闹，但很快大家就冷静了下来，也许是想尽早离开这是非之地，受邀而来的客人们开始根据安保的指挥行动起来，不过媒体们就没那么配合了。
小媒体不敢吱声，因为他们可以很轻易被集团封杀，但大媒体就没那么好说话了，不过还没有等他们一起抗议，伊森的声音就再次响起。
“拒不配合的客人将会作为重要嫌疑人，由集团统一移交至联邦军方，以配合后续工作。”
媒体们不约而同的收了声，他们左右看看，想着要是有人出头，就跟着喊两句，却没想到所有人都像鹌鹑一样缩在座位上。
这种袭击事件性质恶劣，就算他们是清白的，一旦被集团以“重要嫌疑人”的身份移交，后面漫长的审查流程不是他们能承受的。
不过是打个工，没必要把自己的未来搭进去。
现场的工作终于有序开展，军校的位置很靠前，所以很快通过安检，回到了米莱顿，将学生们遣散回房间，四位老师满面愁容地聚在一起开小会。
“这么一来，什么优胜奖励也泡汤了吧。”一位老师郁郁开口，回应她的是沉默。
“这也是没办法，谁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不如说，说能想到有人敢闯进来抢东西，下手还那么黑。”
“回去怎么交差？”
四人面面相觑。
“实话实说。”方贺一锤定音，“发生这种事情，研究所肯定很快就会派人来调查，后面就不是我们该管的了。”
甚至学校也没有立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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