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生产
视频电话拨通后，洛唯一注意观察辞临。
他还在包饺子，没有其它的反应，他身上的手机也没有铃声在响。
低头，拨出去的视频通话被挂断了，洛唯一收到回复信息：【不好意思，在忙，不方便】
辞临的两只手没有离开过桌子，是她想错了，他并不是林一。
验证之后洛唯一自己想想也笑了，是她敏感多疑了，辞临怎么会是林一呢。
林一沉稳、理性，生活经验丰富。
辞临是富家公子，性格乖张。
洛唯一给林一回消息：【没事，你先忙。】
放下手机，洛唯一去厨房包饺子之前再洗一下手。
洛唯一离开座位后，辞戚从卫生间慢吞吞地出来了，刚坐下，陈迟霖问他：“你洗手了吗？”
辞戚：“你上厕所不洗手啊？”
“这可是包饺子”，陈迟霖：“我当然要确认一下。”
辞戚：“洗了，洗了三遍。”
陈迟霖放下刚包好的一个丑饺子，说：“你们家怎么连饺子都不包，每次想包饺子还都要往我们家跑。”
辞戚想也没想，脱口而出说了句实话：“我家饺子都是保姆在包。”
“……”
说完辞戚自己也觉得欠揍，抬头看就看见陈迟霖那一双“你想滚出去吃吗”的眼神。
辞戚说：“是你自己问的，不是我主动说的。”
陈迟霖使劲捏紧手里的饺子皮，牢记他姐的嘱咐，掀桌子尽量不掀自己家的。
辞戚眼睁睁地看着那只饺子被包得比前面那个还丑。
包完饺子后饺子下锅，四个人一起吃了晚饭，饭后辞临和辞戚穿上大衣离开。
刚出电梯，辞戚回头看了一眼，疑神疑鬼的像是在看有没有人跟下来。确保没有人他才把口袋里的手机掏出来，递给他哥。
辞临低头，问：“怎么在你这儿。”
辞戚：“去上厕所的时候拿错了。”
还有一句：“我拿错你手机，你真的应该对我三拜九叩。”
辞临：“……”
辞戚睁着那双圆溜的像是装了满月的眼睛说：“你知不知道？刚才你坐在洛唯一对面的时候，她给你打电话了？！要不是我拿错手机，你刚才就暴露了。”
辞戚不知道洛唯一给他打了电话。
她想找他说什么？
上次包饺子的时候，她给他拍过照片。
辞戚又说：“你手机竟然还没静音！刚刚我在卫生间撒尿的时候，铃声都响了，吓了我一跳！”
辞临：“静音了。”
他自己有想藏人的事情，手机是静音的。
辞临的手指摁了摁侧面的按钮，想起来包饺子的时候，洛唯一把他的手机从桌面拿起来递给他，让他收好，洛唯一也摸过手机的声音按键。
辞临知道了。
应该是她把声音，特意放出来的。
从昨天问他认不认识林一，到今天车上问他去过哪些国家。
辞临知道洛唯一怀疑他了。
今天的这顿饺子，是试探。
夜里的风吹过来冻得辞戚一个激灵，车停在小区外，他们走出去。辞戚边走边忍不住说：“哥，我真没想到你这么怂。喜欢一个人连说都不敢。”
辞戚缩了缩脖子，两只手都插在大衣兜里：“之前她腿受伤了，也不敢自己过来看，还让我过来帮你问她怎么样了。”
“你说你长得好看，咱家有钱，你到底在怂什么？怕配不上她吗？她是长得好看，但你也好看啊，她还没你有钱”，辞戚想不明白：“你怎么能这么怂。”
听着辞戚嘀嘀咕咕，辞临没接话。
辞戚教训人的时候，对方不能不给反馈，他抬头叫：“哥，你说话。”
路灯下的积雪洁白干净，温黄的灯光照在辞临的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细长。
辞临：“怕她讨厌。”
想起辞临以前的耀武扬威，盛气凌人，作到妈哭爹嚎的地步，竟然在感情面前怂成这个样子。
辞戚真诚设想：“我觉得你应该从5岁起就谈恋爱，这样暴躁和怂你一中和，你整个人生都没有叛逆期了。”
“……”
“别人早恋叫早恋，你早恋叫治愈。”
“洛唯一是你的暗恋对象吗？不，那是你的人生导师。是指引你前进方向的明灯。是你的引路人啊。”
辞临：“……”
“别笑话我。辞戚。”
“总有一天你也会喜欢别人的。”
辞戚：“我也会像你这么怂？”
小弟性格真诚，率性阳光，他说：“你不会。你的喜欢会很坦荡。”
……
晚上洛唯一洗完澡出来，擦干头发，拿起桌上手机时发现五分钟以前林一给她发了一条信息，问她：【睡了吗？】
洛唯一立刻回：【还没】
看着手机屏幕，她点开右侧的加号，手指在视频通话的上方停留了几秒，但是她知道她一定会把视频通话拨过去。
她有问题想问他，她想再看看他的样子。
手指刚要摁下去，她又收到新信息，林一问她：【要见面吗？】
【我回来了】
洛唯一是意外的，这句“回来了”打断了她正在做着的打算，洛唯一：【什么时候回来的？】
还有：【嗯】
林一：【最近。你什么时候方便？】
洛唯一：【不上班时都可以】
林一：【那等你的脚好，方便出来】
洛唯一：【下个月就能好】
林一：【那我们就下个月见面】
洛唯一：【嗯嗯】
林一：【早点休息。晚安。】
手机还被攥在手里，林一突然主动提出和她见面，但其实这不是突然的，她们之前聊过这个话题，他们早该见面的。
洛唯一嘴角的笑意停留在弧度中，她就要见到林一了。
她竟然还怀疑过林一就是辞临。今天晚上试图试探。
实在是她太敏感了。
自己想想也觉得好笑，幸好她只是自己想，自己悄悄试探，没有去质问辞临。
否则一定有个大笑话。
洛唯一晚上没睡好，情绪中更多的是紧张，兴奋和期待。睡不着的时候用手机翻林一的公众号，往前翻，看曾经他自己发过的视频。
这些视频曾经为他赚到了第一桶金。
早期的视频都不算长，但内容很丰富，记录了他去过的各个地方，他见过的山水，淋过的雨，登过的雪山，跑过的路。
他原来去过那么多的国家，看过那么多的景色。
他曾经站在阿尔卑斯山下，感受刺破苍穹的雪峰，呼吸冰冷纯净的空气。他也爬过珠穆朗玛峰，在峰顶时俯瞰着世界的屋脊，在急促的呼吸中心潮澎湃。他趟过激流，跨过险峻，体会生命的脆弱与坚强。
他的视频没有声音文字，但有配乐，所配的音乐不是在外游玩时的轻松愉悦，更像是在大山大河间回荡的悲壮和激荡，像是一只手掌抓了把心灵深处。
这些旋律和快速变动的景色，曾让洛唯一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和焦虑。越是翻看林一早期的视频，这种情绪就越是强烈，仿佛每一帧画面都很沉重，压抑。
但在某些视频中，她也能偶尔感受到一种超脱的豁达，如同山谷一样的胸怀，寂寞又沉静。
人越在早期做自媒体时所做的内容越能反应人自身本来的心境，洛唯一试图理解林一在录制这些视频时的情绪，最后她将这种情绪归因为林一高考失利，远赴他国，所曾经产生过的不甘，焦虑和奔波。
她想，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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