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喜婚宴孤身寻药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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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鼠!”聂鹤筠情急之下用唇形暗示阿黎道。
她眉眼里有一丝慌乱,好在阿黎只是探过头来奇怪地嘀咕一声:“前几天才下的老鼠药,怎么还没杀绝?小姐你小心别着了凉,我那还备着一桶热水,你摇铃我就听见了。”
聂鹤筠点点头,阿黎这才出了门。
她庆幸地看向衣柜那边,还好逢惊越当时只探了半个身子出来,又眼疾手快地接住了皂盒藏回衣柜内。
聂鹤筠用手敲了敲浴盆,示意逢惊越人已经走了。
衣柜里冒出一个清俊男子的身影,只见他一身夜行衣,一只手还拿着空空的木皂盒,愣愣地盯着只离他两步之遥的女子。
聂鹤筠感受到他的目光,不由得往后缩了缩,眉眼间多出一股疑惑。
“我,我刚才去了一趟宋程的院子,有人来了我便跳窗出来,只好先躲在你这里。”逢惊越低声说。
他听聂鹤筠说宋程屋里可能有密室,就打算趁宋程婚前宴请亲人的机会进去查探一番,结果没找到密室反而在一个半敞开的柜子里发现一包粉末。
逢惊越沾在手帕上一点,拿出来给聂鹤筠看:“我回去让弦音兄看看这是什么……”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聂鹤筠情绪激动,甚至从浴盆那头一下子滑到离他近的这一头。
聂鹤筠伸手想去闻一闻,可帕子刚靠近鼻侧就克制不住地恶心,她旋即捂着鼻痛苦地扭到一边。
逢惊越蹲在浴盆旁边,与她一般高,担忧地说:“怎么了?”他语气轻柔,生怕聂鹤筠再有什么别的反应。
聂鹤筠堪堪缓过来,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这个味道跟她被毒哑是那个粉末的味道一样,浅黄色,一沾水就带一股腐臭味。
这屋里热气腾天,比平时潮湿许多,她一闻就回忆起那一天的难受劲儿来。
“难不成这就是害你的毒药?可惜我没找到解药。”逢惊越把手帕包好,放进兜里,一只手攥紧衣角,愤愤地说。
聂鹤筠还是觉得奇怪,宋程的院子明明跟她住的地方也不相邻,逢惊越若是跳窗出来,怎么会误打误撞来到这里?
她眯着眼,像审讯似的盯着眼前的男人,用口型慢慢说道:你不该来我这吧?
逢惊越眼里染上一丝羞涩,眼神飘忽,屋内安静得能听见外面阿黎和裘姚的谈话声,过了许久,逢惊越才说:“我以为你早回来了,想提醒你明天婚宴上的安排。”
聂鹤筠瞟见他耳根的红晕,刚想笑一笑却脚边一滑“扑通”一下跌进水里,她没扶稳。
逢惊越此时却以为她怎么了,急忙站起来想去扶她,忽然间半边香肩落入双眸,他眼眸向下欲窥得什么却突然被人狠狠往后一推。
他急忙转过头去,语无伦次地说:“是逢某冒犯了,鹤筠我不是故意的。你早些歇息,别忘了明天的事,我,我先走了。”
随后他便把皂盒放在长凳上,从窗边一跃而出。
猛一开窗有阵风刮进来,聂鹤筠打了个冷颤,她急忙缩成一团,等窗外没了动静才摇铃让阿黎进来。
“小姐,这热浴泡得可还舒服?奴婢看您的脸都红了。”阿黎笑着说。
聂鹤筠后知后觉地捂着双颊,由阿黎给她更衣。
他要是想说什么告诉裘姚不就好了,用得着亲自跑一趟吗,还藏柜子里,吓她一跳。
聂鹤筠躺在床上注意到阿黎熄了灯,屋内昏暗无光,唯剩下一抹月光自窗缝倾泻而进,山里的夜晚比乡下还静,她盯着那轮弦月出神。
这几天事情发展得太快了,她一直在应对各种突发事件。于她而言这里从上到下都是陌生的,她不仅要提心吊胆地应对每个喊她“舒融风”的人,还要小心翼翼地隐藏起属于“聂鹤筠”的脾性。
今夜在舒子霁的屋里,舒步廷曾问她回到岳鹰寨是什么感觉。
在两个人亲切的注视下,她好像回到了年少时在书院读书,先生问她问题她答不上来。
窒息感如潮水般涌来,她一时无言。
她是否在刚来的某一刻庆幸过自己终于摆脱了逢惊越的纠缠?这个念头像幽灵一般缠住她,转瞬间又被她驱散,她笑了笑,脑海里浮现的却是那日在庙会。
逢惊越逆着人群拨开一层层阻碍来到她身边,眼眸里尽是小鹿般雀跃的笑,一双捷羽却又在注意到她的躲避时颤了颤。
她当时只想离他远远的,没想到竟一念成谶。
幸而她如今是哑女,只需要笑一笑做些手舞足蹈开心兴奋的手势便好,剩下的就交给那对姑侄去猜。
聂鹤筠在舒步廷房间晕倒那次,做了一个离奇诡异的梦。
梦里的她在河边闲逛,碰见有人稳坐岸边垂钓,她好奇地上去看垂钓人的鱼桶,却忽然变成了一条鱼在只有半桶水的桶里挣扎甩尾乱跳。
眼见那人就要提桶离开,她却猛地跳进了河里,又变回了人。
她在梦里与垂钓人相视而对。
但那时聂鹤筠一醒来就看见舒步廷坐在她对面,惊恐万分,脑海里垂钓人的样貌如风般飘逝,她如今再怎么想,也想不起那个含情脉脉盯着她的人是什么样子了。
她被这个梦困扰着,一连几天都睡不好觉。
今晚又是个难眠之夜。
可明日必须早起。
“你早些歇息。”
怎么会有人连武功都不会,只会舞文弄墨便敢来进山贼的窝,她心里突然有一股闷气不知从何而起,遂不耐烦地转过身抱住被子蒙住头。
翌日清晨,她洗漱完毕在院内匆匆吃了早饭便和阿黎一起去了舒子霁的院内。
整个路上张灯结彩,比过年还热闹几分,因为早早放了炮,有几个寨子里的小孩聚在炮灰堆旁边踢壳子玩。
聂鹤筠走过时听见一个小男孩说:“你们猜今天大当家的和那个剑客谁会赢?”
“肯定是大当家的!我见过他打猎,骑着高头大马可威风了!”一个脸冻得通红,还哼鼻涕的小孩接道。
“我猜是剑客,昨儿我娘答应我过了年就教我耍剑,我要去找他做师傅!”
一群小孩吵吵嚷嚷的,聂鹤筠没有细听,她步履匆匆地进了舒子霁的院子里。
寨子里的礼仪没那么繁多,新娘的妆容样式也不如城里繁琐,聂鹤筠从镜子里看见舒子霁的脸,俏皮地推了推她头上的金钗。
“吃过饭了没?外头的喜糖瓜果都备好了,一会儿秋雁和秋桐在前面撒糖,你可得躲一躲那群孩子,他们冒冒失失地撞到你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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