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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绣》

第 118 章 番外前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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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律院的婆子并护卫家丁进来,将包括春祺在内所有人都带出去。

林嬷嬷前段时日见谢云初身子每况日下,也病重不起,今日听闻续弦的事,更是强打精神赶回来替谢云初声张,不料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一时哭昏厥过去。

陆氏见王书淮铁血无情,赶忙转身投向姜氏,来到她身侧低声道,“太太,我家秀儿如何您是知道的,一定是误会,事情闹大,对王家对谢家都没有好处,您思量思量”

姜氏也觉得谢云秀没有掐死谢云初的理由,那谢云初已在弥留之际,谢云秀哪怕真有歹心,也不可能没事找事,于是目光往王书淮望去,打算开解一番,“淮儿.”

“出去!”

王书淮冷声喝了一句,“都滚出去。”

姜氏被他冷冰冰的语气吓得打了个冷颤,虽然知道这句话大概是冲陆氏来,姜氏却也觉得颜面无光,儿子一贯温和恭敬,今日怎么突然如此无礼,原想斥几句,瞥了一眼上头躺着的谢云初,心里忽然生了几分惶恐,扭扭捏捏搭着丫鬟的手出来了。

廊庑外跪了一地宗亲仆妇,姜氏也不可能真走,便抹着泪挪去厢房坐。

陆氏立即跟在她身后跨出门槛。

王书淮又将阴森的目光投向二老爷王寿,王寿这才知道他这是要将所有人赶出去,悻悻起身离开了。

明间内只剩下王书淮与一双儿女。

珂姐儿今年六岁半,珝哥儿四岁,两个孩子还小,好像还不太明白死亡意味着什么,平日里父亲不苟言笑,对着他们也十分严苛,珂姐儿看着王书淮那张泛青的脸,有些惧怕,她忐忑地扯了扯王书淮的衣袍,嫩声问道,

“爹爹,娘亲怎么了?”

痴痴看着娘亲的珝哥儿也投过目光来。

王书淮神情陷入凝滞,谢云初死后面目变得越发枯槁,与过去模样有很大不同,王书淮看着妻子,恍惚间认不出她来,那一瞬间心底的空茫笼罩上来,令他有些不知所措。

被珂姐儿扯了第三下后,他将目光移过来,迎上孩子们懵懂期待的眼神,对于妻子的死仿佛有了更真切的感受,麻痹的胸口突然间泛起涩涩的疼,

“你娘去世了。”他语气平静到近乎麻木。

珂姐儿到底大一些,隐约记得曾祖父去世

后,她再也没见过他,难道以后再也见不到娘亲了吗,

泪珠不知不觉往下落,珂姐儿视线移向被安置在长塌上的母亲,忽然之间意识到了什么,挪着膝盖过去,扯着母亲的袖子嚎啕大哭,

“娘,娘,您要去哪儿?您不要跟曾祖父走!”

珝哥儿反应有些迟钝,不依不饶问,“去世是什么意思?”

王书淮语气依旧平淡,“去世就是以后你再也看不到她了.”

王书淮说出这话时,心口忽然漫上一股冰凉凉的浪潮,恍惚间要淹没他,

珝哥儿还是不太懂,他指着长塌上的谢云初,“可是娘还在这里,儿子看得到她,她只是睡着了.”

“爹爹,您请大夫来,快点治好娘的病,珝儿想听娘亲说话”他摇着王书淮的膝盖。

小小的孩子,身上还穿着母亲半年前提前织好的背搭,双目清澈而明亮,带着强势的要求。

宽大的衣袍被珝哥儿扯起,一大片鲜艳的红刺入王书淮双目,为显辅政大臣的尊贵,皇帝赐了他一根带蔽膝的玉带,蔽膝上绣着江水海崖纹,纹路上头还画着一条坐蟒,这是最高等级的赐服,象征着王书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显赫权势。

如今那条“坐蟒”张牙舞爪,仿佛朝他露出狰狞的嘲讽。

王书淮目光落在虚空处,久久没有回应儿子的话。

戒律院。

齐伟将所有人单独关押,一个个严审,问今日谁在屋外当值,谢云秀几时进的屋,二人说了什么话。

春祺被谢云初使出门了,夏安去打探续弦的消息,冬宁去接两个孩子,唯秋绥守在外头。

秋绥本是陆氏安插在谢云初身边的棋子,谢云秀进去时,便是她将人赶走,独自守在外头,秋绥自然道没听到什么。

只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一个在后院打扫墙角的丫鬟,恰恰听了个正着,

“奴婢就听到二奶奶问秀姑娘,‘什么时候开始打这个主意’,什么时候喜欢上姑爷的,那秀姑娘便说‘见第一面便喜欢上了’,奴婢吓得魂飞魄散,不敢听下去,便躲开了.”

这么一来,守在外头的秋绥便暴露了。

她可是谢云初四个大丫鬟之一,她为何替谢云秀隐瞒?

齐伟意识到不对劲,立即对

秋绥严刑拷打,秋绥起先哪肯说实话,后来将她家里老子娘哥哥嫂嫂都给抓来,秋绥终于招了。

“是是太太跟秀姑娘指使我给他们做耳报神,太太见咱们二奶奶身子不好,便打着让秀姑娘给姑爷做续弦的主意,让奴婢有什么事给她们报个信”

齐伟眼神狐疑,“仅此而已?”

“那是自然.”秋绥岂肯承认自己毒害谢云初,这可是杀头牵连家人的重罪。

齐伟毕竟跟随王书淮多年,直觉不通情理,难道陆氏就干等着谢云初死?还是真在谢云初病后才起了这个主意,既如此,那谢云秀这么多年不嫁人又作何解释?

齐伟暗道奇怪,立即着人去搜查秋绥的屋子。

秋绥怎么可能把药粉留在屋子里,齐伟这一搜自然是一无所获。

他回到春景堂将事情告诉王书淮,王书淮脸色登时就变了,

“你说什么?续弦是陆氏母女的主意?是她们在暗中捣鬼?”

“属下觉得蹊跷,听那丫鬟口述,云秀姑娘似乎早有预谋,或许少夫人临死前发现了什么,这才被秀姑娘灭口?”

王书淮目光生刺,“将陆氏抓过去,分开审,两厢套话!”

“还有,去谢家,将谢祭酒给我抬过来!”

“遵命!”

陆氏这厢正在厢房讨好姜氏,意图求姜氏替谢云秀开脱,姜氏却被儿子方才阴狠的模样给吓到,不打算插手,哪知这个时候,齐伟大马金刀冲进来,对着二老爷夫妇稍稍拱了拱手,便将陆氏当抹布似的拖了出去。

陆氏这辈子都没如此狼狈,登时怒斥,“你一个侍卫,岂可如此对我?”

齐伟冷哼一声,“谢太太,你女儿谢云秀已经招了,你还想往哪里躲?”

陆氏脸色顿时大变。

齐伟见她如此,越发笃定暗中有隐情。

立即将人带去戒律院,将秋绥和谢云秀并陆氏三人单独关押,又将春景堂所有曾与谢云秀示好的丫鬟婆子给清出来,几番敲打审问,最终在秋绥嘴里撕开一道口子,秋绥承认是谢云秀母女指使她给谢云初下药。

齐伟得到这个消息,脸色都青了。

二奶奶竟然不是积劳而死,却是谢云秀母女给生生毒害死。

人很快被拧到春景堂,当着姜

氏和二老爷等人的面,齐伟将审问的结果公布于众。

姜氏和王寿看着陆氏等人惊呆了。

原来陆氏母女竟如此狠毒,这么一来,他们反倒是成了助纣为虐的凶手。

二老爷身子往后重重撞在柱子上,面上惨无人色,姜氏亦是膝盖发软,下意识拽住了身侧的窦可灵与许时薇,方没跌倒,二人均不敢去看王书淮的脸色。

明月当空,树静风止,春景堂的气氛压抑到了极致,朗朗的夜色里几乎没有半点声音。

王书淮一步一步走向院中跪着的母女二人。

脑海里如同炸了雷。

他王书淮,堂堂内阁首辅,在外头呼风唤雨,杀伐果决,打遍朝堂无敌手,结果妻子却在他眼皮底下被人害死了。

这简直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怎么可以?!

一股浓烈的血腥窜上喉头,王书淮俊脸怒到近乎扭曲,他生生咽下那口血痰,抬手将陆氏给掐住,将人提在半空,修长的手指忍耐着没有一下掐死她,另一只手扣住陆氏的左手,先捏碎了她一根手指,

“啊!”陆氏尖锐的叫一声,额头的汗一瞬间冒出来,她凄厉地盯着王书淮,浑身都在打颤,

“你你不能这么对我.我要见我夫君”

王书淮盯着她狰狞的面容,咬着牙一字一句问,“从什么时候开始害的她?说”

陆氏被他拧到半空,脚尖在地上划出一片烟尘,她浑身剧烈地颤抖,嘴唇哆哆嗦嗦始终没开口。

王书淮面颊被一股暴戾的黑气所萦绕,紧接着又捏断她一根手指。

“啊”陆氏这回疼得脊背都软了,嘴里喃喃溢出一些血丝,看着那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模样如同厉鬼的王书淮,颤声道,

“九年前,你高中状元,我女儿云秀对你一见钟情.后恰巧云初为长公主相中许给你为妻,云秀心存嫉妒我无可奈何劝她去书院静养,原以为过一段时日她能忘了你,怎知,”

她疼得撕了一口凉气,齿尖不小心咬住舌头,鲜红的血溢出来,

“怎知她死活不嫁,后闻云初产后出血,脑海无意中闪过这个念头,起先不敢,直到三年前你从江南立功回京,擢升户部侍郎,成为朝中炙手可热的新贵,我和云秀才下定决心取云初而代之.”

陆氏说到这里,也不知是恨女儿没沉住气,在谢云初临终前露了马脚,还是懊悔不该动杀心,眼底泪水绵绵往下坠,

“我好不容易配好了药粉,第一次下药便是三年前她父亲做寿那日,往后隔数月在她来月事时,便吃一些,分量不多,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她身子一日亏空一日.”

做的如此隐秘,又天衣无缝,最后却因为女儿而功亏一篑,陆氏心中滋味难辨,眯起眼,强打精神与王书淮谈判,

“书淮,你也要面子对不对?事情闹大对两家都没有好处,此事我一人担了,可好?”

她话未说完,王书淮掐断她后颈一根骨头。

陆氏嗓音戛然而止,人也如同枯叶一般被王书淮扔在地上。

王书淮空洞地看着前方某一处,嘴唇近乎发青发紫,从齿缝里挤出一行话,

“齐伟,将她们三人,送去城郊的水牢,弄些毒药喂进去,记住,别让她们死的太快,一点点,分尸,凌迟,慢慢琢磨而死”

齐伟打了个手势,几名暗卫立即上前去拉人。

被捆住的谢云秀闻言登时往上跳起来,愤怒地瞪着王书淮,

“你敢?你凭什么,我可是官宦之女,我母亲也是朝中命妇,你敢私自处置?”

也知自己如今是穷途末路,不禁悲从中来,望着王书淮那张近乎完美的侧脸,谢云秀心底压抑的爱慕不可控地溢出来,她呜咽出声,

“不,王书淮明明是我先喜欢上你的,我知书达理,样样出众,没有一处比她差,她母亲和离了,她名声不好,我才是谢家真正的大小姐,凭什么她可以,我不可以?”

谢云秀近乎癫狂地往王书淮身边撞,眼眸淬了光似的逼近他。

王书淮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直到那双眼过分逼人的时候,抬手抓过去,精准无误地抠住了谢云秀的眼珠,紧接着一道血注被带出来。

谢云秀痛苦的尖叫声响彻整个夜空。

“我的眼”

姜氏看着她双眼变成了两个血窟窿,一阵天旋地转,一头栽了下去。

堂屋内,冬宁和夏安适时捂住了两位小主子的眼睛,

“听到了没,是她们害了你们娘亲,她们不是好东西,拿着糖果哄你们,也不过是为了接近你们娘亲”

两个孩子听明白了,知道小姨和外祖母都不是好人,娘亲是她们害死的,吓得躲在东宁二人怀里抽泣不止。

谢云秀母女和秋绥均被带走,姜氏等人都受了惊吓,纷纷离开了。

偌大的院子空空落落只剩下王书淮。

这时,月洞门外奔进来一人,正是前去谢家接谢晖的冷杉,他一跃而入,来到王书淮跟前,语气急快,

“主子,谢祭酒来的路上听闻少夫人为陆氏母女害死,一口血堵在嗓间,瞬间便没了气,属下已吩咐人将他送回府,又遣人去寻佑少爷去了,至于那陆氏之子谢云舟,您打算如何处置?”

王书淮垂下眸,脸色隐在暗处,声音低沉吩咐,“一并送去水牢,让那陆氏亲眼看着自己儿女受罪”

冷杉看了他一眼,轻轻点了点头,出去了。

四下俱静,随着谢云初的离去,院子里的生气也仿佛被掏空,王书淮独自伫立良久,指尖的血腥气弥漫,一点点往他鼻尖窜。

他俊脸呈现一种近乎死灰的白,浑身笼罩令人窒息的阴森。

身后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弱。

月影西斜,他高大的身影被投在地上,落在脚尖,如同诡异的厉鬼。

挪着僵硬的步伐,回到明间,目光落在竖躺在长塌上的谢云初,她脸色又变得不一样了。

熟悉的感觉一点点在消失,他缓步来到她跟前,一点点解开衣扣,慢慢的将那绯红的官袍扔落在地,只剩下一身雪色的中衣,颓然坐在她塌前。

这一回,比方才离得还近一些,看着那一张已经陌生到近乎认不出来的脸,王书淮视线变得模糊,极致的懊悔与痛楚灌入心口,恍若万箭穿心,整个人就这么被钉住,再也没有动弹一丝一毫。

至凌晨,仆人抬了棺木来,要抬谢云初入棺。

王书淮还是保持那个姿势,宛如一座木雕似的,一动不动看着她面容一点点消失在棺盖之下。

谢云初死讯传开,天亮,萧幼然等手帕交纷纷来探丧。

灵堂设在国公府正厅,里里外外跪满了王家的各房亲眷并仆从,哭声震天动地。

两个孩子披麻戴孝跪在灵位前,脸上挂着懵懂稚嫩的泪水。

王书淮也由人搀着换了一身孝衣坐在棺木一侧。

无论何人入内祭奠,他眼不抬,嘴不动,跟个活死人似的,无声无息。

脸上没有悲切,也没有感伤,只双目覆着一层蛛网般的红丝。

直到皇帝亲临,王书淮那黑窟窿一般散漫的眼神,才慢慢得以聚焦。

皇帝亲自给谢云初上了香,并当场下旨封谢云初为朝阳县主,以示恩荣。

王书淮听了这些都没有什么反应,只抬手谢恩。

打听明白事情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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