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求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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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陶姜心中好奇，便也凝神去看这云日辉映灯的灯谜。
“远树两行山侧立，扁舟一叶水平流。”
魏陶姜低声吟诵出来，那灯后的小摊主是平日里在市场上卖包子的大姐，一看魏陶姜便眼神一亮。
“大姑娘，您也来猜灯谜？您喜欢这一盏？”
魏陶姜笑着点点头。
那大姐马上殷切地说：“这谜底打一字。”
她瞅了瞅围观的众人，似乎很想给大姑娘撑面子，便大声道：“大姑娘聪慧，定然能猜得出来！”
说完便冲着魏陶姜眨眨眼。
魏陶姜一懵，她聪慧吗？
嗯，大姐你……也眼光不错。
不过如此一来，她却有几分骑虎难下。若是猜不出，今夜岂不是跌面了？
于是，她也跟周边人一样，皱眉苦苦思索起来。
那青衣公子微微侧头看了她一眼，不知为何，略蹙眉间，似乎不喜的样子。
魏陶姜余光看到他的表情，一脸莫名地回看过去。
怎么了？还不许有人跟你竞争不成？
不待她问出来，那青衣公子身后忽然出现一道比他略矮些的身影。
那人的脸隐在灯光晦暗处，魏陶姜看不清楚，只依稀瞅见他附在青衣公子耳边说了句什么。青衣公子回头又不舍地看了眼那灯笼，再瞥了一眼魏陶姜，竟然就这样转头离去。
魏陶姜更加莫名其妙。
不至于吧？就因为她来猜灯谜，他就不猜了，不要了？
魏陶姜心中忿忿，觉得自己真心喜爱的东西有些被轻视了，不由得刺了一句：“哎，这位公子！”
那青衣公子本已经随着来人走出几步，闻言回头，有些惊讶地看向魏陶姜。
“你既然心中已经有谜底，又为何轻言放弃？”
这句话魏陶姜是有些赌的成分，她并不确定此人真的猜出了灯谜，只是根据他先前的表情猜测。加之那人先后看了她两眼，眼神都算不得善意，她不免也有些赌气。
青衣公子脸上的表情有瞬间变化，他指尖蜷缩几下，不由得又转头看了一眼云日辉映灯。
“我不知。姑娘既如此聪慧，想来是知晓的，自去猜便是。”
这次魏陶姜从他话中听出了明明白白的嘲讽之意。
她气急，不是，这人有病吧？
她气沉丹田，顾不得主人家的客气，当即就要骂回去。
可是哪知道青衣公子这一番话没有点醒魏陶姜，却点醒了一旁猜谜的其他人。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人群中一位年轻的男子兴奋得脸都红了：“我知道了，这谜底就是‘慧’字，聪慧的‘慧’字！”
魏陶姜丹田的气一下散了，愣愣看向那男子，又看了看满脸遗憾的包子大姐，和脸上嘲意更甚的青衣公子。
她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包子大姐虽然一心想让大姑娘拿走这盏灯，可是清泉灯会的规矩不能坏。
她收起脸上的遗憾，带上讨喜的笑容，将灯取下来递给那年轻男子：“恭喜这位公子了，除了此灯，您还将获得一斗新粮和两包红豆酥，请明日凭此灯去县衙领取。”
魏陶姜僵着脸也恭喜了几句，心中却是阵阵哀嚎。
完了，包子大姐有心给她开后门，她自己到门边上又把路给堵了。难怪这青衣公子嘲讽她，必是早都猜了出来，才故意又将包子大姐的话重复一次。
今夜真是里子面子都没了，魏陶姜灰溜溜挤回人群中，想遁地而走。
可没料到她刚一转身，却被人叫住。
“哎，这位姑娘！”
魏陶姜觉得这叫人的方式有些熟悉，回头去看，叫住她的却不是那青衣公子，而是刚刚猜出灯谜的年轻男子。
他拿着那盏灯，急急向魏陶姜走近几步。许是觉得自己太过急切，又急忙停下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
一旁的虎韬见状翻了个白眼，又来了，每年灯会总得有这么几个人。
年轻男子轻咳两声，微红着脸又走近几步，却是在魏陶姜三步开外停下，将手中的灯笼往前一递：“姑娘，送给你！”
魏陶姜略有些傻眼，不过还好，每年的灯会都会有这样的情况，她应对起来也还算是得心应手。
“谢谢这位公子了，可是君子不夺人所爱，这是您自己赢来的，还是您带回去吧。”
那男子见她不收，有些急切：“不，不……我就是为姑娘赢的，只要你喜欢就好。”
虎韬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倒是比去年那个执着些。
魏陶姜脸上笑意不减：“多谢公子好意，可……”
只是没等她“可”字之后的话说出口，那青年男子忽然像下了决心一般：“魏大姑娘，我来这清泉便是因为你，今晚在这灯市逛了许久才等到你出来。我身无长物，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能猜出这灯谜……也是有缘故的。这说起来原本就该属大姑娘所有，你收下吧！”
这次魏陶姜倒是真傻了，半晌才幽幽问了一句：“你认得我？”
那男子赶紧点头：“自然是认得的。今年年初您带着差役们去老君乡，当时我恰好就住在老君乡的姑母家中，与您有过一面之缘。不过您估计早已不记得我了……”
今年年初？
魏陶姜有一瞬的迷茫。
去年她按照虚易大师布置的任务，去清泉辖下的个个乡镇测量道路，了解各地实际情况，绘制详细的地图。这老君乡便是其中一处，因老君乡有人懂养蚕，她很感兴趣，还多留了几日。
后来腊月灯会过后，她心心念念记得那养蚕的人家，便在今年开春时又去了一趟老君乡。
老君乡今年倒的确是打出了一些名号，但是至于面前站着的这位年轻男子，她却委实没有任何印象。
不过，感觉直接跟人家说“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有点不太礼貌，魏陶姜便客气地笑了笑，可是依旧没有伸手去接那一盏灯。
他俩在这推来推去，而一旁站着的青衣公子，却是眼睛牢牢黏在云日辉映灯上，很有点咬牙切齿的模样。
他身后的男子见状，低声催了催：“寄怀，该走了。”
柏寄怀最后瞅了一眼他们，终究忍不住开口：“暴殄天物。”
说完之后不再停留，与兄长一同离开此地。
他声音虽低沉，可是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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