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久别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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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时间努力放下的人，是经不起再见面的，因为只要再次出现一切都会回到原点。

看到窗外一个人孤独踱步的病人，路清洌的思绪被拉回到刚到国外的那两年，一个人走在闹市拥挤的十字路上，人群里突然出现的一个熟悉背影，那相似的身高身型着装风格后脑勺发型，都让她心里慌张、眼神跟随，直到他消失在人海，虽然明知道不可能是他，但还是忍不住寻找。在街头闻到一阵熟悉的香水味，也会瞬间停住了疾走的脚步，脑袋嗡嗡作响，夜色中人来人往，车流疾驰……是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内心又一次慌乱了……

但也是在国外的那几年，在无尽的孤独中时间慢慢治愈了自己，于是回来后她想用其所长去治愈更多人，让他们也能感到除自己以外的世界。

“路医生，有个刚来的小孩，自闭症的状况蛮严重的，很符合你现在的研究方向。”曾鹿医生一进来办公室便说了这个事。路清洌最近正在研究多谱系自闭症的案例，院长也答应最近会给她找一些这样的典型病人来配合研究。所以路清洌听到这个，自然多看了眼曾鹿医生说的这小孩。这个小孩怎么看着有点熟悉。路清洌往外面想走近看看。“小悦，你在这等会妈妈，不要离开。”转过身来，原来是景阿姨。走出门去，路清冽看到景悦仍然随身拿着那只小鲸鱼玩偶，都已经有点坏了。她蹲下来跟小悦说话。“小悦，你是叫景悦，对吧？还记得姐姐吗？路清冽姐姐。”不过景悦似乎不太记得了，两只眼睛盯着她，但也并未像见到其他陌生人一样抗拒。几年过去了，景悦的情况还是和过去一样，沉迷在一个只有她自己的世界，这一点其实和她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呢，她只是一个知道自己在自己世界，但却要努力和这个世界和解的人，只是景悦不知道罢了。区别仅此而已。

正在路清洌陪着景悦的时候，走廊的尽头走过来一个模糊的熟悉的背影，那背影越来越清晰。“小悦!”还有这熟悉的声音，虽然此时，路清洌已经转身了，但那独有的气息根本不需要用眼睛去分辨，就知道是他。“妈妈呢？你怎么一个人在这？”景烨摸着景悦的头。景悦指了指前面，示意了路清洌所在的方向。景烨的眼睛一眼便从背影认出了路清洌，但俩人好像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不在这一刻相认。

和景悦坐在那等母亲的那一刻，他仿佛觉得自己等了一个世纪，而这一个世纪以来，他一直习惯了在尘封里记忆里等待，就像还没有从没有她的世界里醒过来，觉得很不真实。“小烨，小烨!”妈妈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弄了吧，你先带小悦回去，我还有点事要处理。”接着景烨有点不知所措，就往洗手间方向去了。他进到卫生间，用冷水使劲冲洗了下自己的脸，看着镜中的自己，因为熬夜做项目，拼命工作，最近憔悴了不少。而自从路清洌离开后，他也好像很久没认真看过自己了 ，也没有心思看自己。她真的回来了，无论如何，她重新出现在他身边了，景烨从心里感到一种如释重负，至少她回来了。

他来到了刚刚走廊边的办公室，抬头看了下主治医师的牌子，上面清晰地写着“路清洌”三个大字，想到过她已经成为了她梦想中的样子，但却没想到她现在竟然已经是人才引进的人物了，他整理了下衣领，轻轻敲了敲门。“路医生，我们能聊聊吗？”那一声“路医生”在路清洌看来，好像把他们这么多年的羁绊全部理清了。路清洌只是抬头冷冷看了他一眼，外表没有流露出一丝波动。“现在还是上班时间，如果不是病人，下班再说吧。”路清洌看了看墙上的时间。“好，我等你下班。”他知道自己当年失约，现在毫不占理，也毫无身要求路清洌什么。他转身带上了门，就在刚刚景悦坐着的地方等着。期间不断有病人家属或者同事进进出出。看到她做事专业熟稔，游刃有余，面带微笑，淡定自如处理工作，对待不同病人和病人家属甚至同事随时都能切换情绪和表情的样子，景烨很难把眼前这个穿着白大褂，自信满满，意气风发的职场成功女士和当初那个小心翼翼，自卑敏感，还会走错路，坐轻轨还能认错人的迷糊女孩联系在一块儿。不知道是她变了，还是他变了。但他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但自己缺席的这么多年，让他的愧疚和遗憾更加深刻。

终于等到她下班了，路清洌从在走廊认出他过后就知道，他会来找他的。不过她现在不是那个只会逃避问题，踌躇不决连做个中午吃什么决定都困难的人了。她换下白大褂，换上了她的便衣，一条流苏的浅蓝色长裙搭配一双平底的黑色鞋子。“走吧。”路清洌淡淡地对等了他俩小时的景烨说道。这个医院的另一面就是当年他们爬过的烽皇山，景烨开车带着路清洌来到了这。

路清洌走到了最高的那个地方，没有说话，也没想说话。景烨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路清洌，心头曾经枯竭的枯木仿佛因为她的回来又开始逢春了。看着她站在光里，仿佛只有她站在光里，光才有了颜色。傍晚的霞光和煦而热烈，露珠般的汗水打湿了她的双鬓，看着她因晚光照耀而微红的脸庞，红若樱桃的小嘴，不由涌起一股想吻她的冲动。路清洌此时正侧望着天边的云霞，“清冽。”突然

碰到了什么东西，仔定睛一看才发觉自己撞上了他的唇，她有点惊慌，马上抽离开来。景烨再也没克制得住，揽过她的腰，直接对准她的唇，像许久未喝过水，疯狂地吸吮着，他双手紧紧环绕在她的腰间，即使隔着衣服，路清洌也感觉到了他手间的灼热。许久唇分，两个人呼吸都有点急促，她躲避着他的眼神，侧过身去。“你，你干什么？我们已经不是那种关系了。”路清冽一脸的仓惶，像是突然被狂风吹过的花朵。他记得第一次吻她时候，她也是这种仓惶。“对不起。”几秒钟后，景烨归于冷静，仅冒出这句话。路清冽未做声。“你什么时候回国的？”景烨试图打开话题。“上个月。”路清洌冷冷回答道。“怎么没跟我们说一下声？”“陆漓他们知道。”他们就是指陆漓和厉茳。原来他已经不在她说的“我们”里面了。景烨心中突如其来一阵酸楚。“哦哦，改天我们一起吃个饭吧？”停了一秒，“还有厉茳和陆漓。”景烨害怕单独跟他一块，会让她有压力或者会她会毫不犹豫拒绝。他也没想到，有一天，“厉茳”“陆漓”两个名字成为他和她相处的机会。路清冽思考了一会儿，“我刚回国还在适应工作，比较忙，你们先约时间地点吧。陆漓会告诉我，我有时间会过去。”景烨心里舒了口气，至少她没有直接拒绝。从没想到有一天，他在路清洌面前会说话做事变得如此谨小慎微。“我可以解释一下当**情吗？”景烨特别想把积攒了几年的道歉和原因告诉她。“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也忘了，我已经不在乎了。”对于路清洌来说，漫长的时间好不容易遮盖了那段难受的日子，她现在是有意识地想抗拒这个话题。“我知道你可能不想听，但没关系，我会重新找个时间的 ”景烨也不想在第一次重逢后弄得不欢而散。“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路清冽转身准备回去了。在她返身的那一刻，景烨突然抓住她的胳膊，“你会来吧。”路清冽没有回答，景烨慢慢松开了她的手。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仿佛经过了这么多年，她已经不再是只围着他转的女孩了，眼里也不再有看到他时的星星了。

“清冽，你都回来这么久了，还不打算单独跟他聊聊吗？”陆漓在电话那头边看着她的动画设计图，边问着路清冽。“有什么聊的，我现在是个成**性好嘛，不是当年围着某个人转的小女生了。”“不是，我就想当年，你也不是为了他选择的出国，就算他告诉你他不去了，你最后还是会去的，是吧。那结果都一样，你为什么还要纠结他隐瞒你呢？而且人家都说了要告诉你原因。”陆漓看着路清冽分手后一直一个人，她知道她的心里从未放下过景烨。“我们能不能暂时不提这件事 不提这个人，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好啦，先不说了，我去洗澡了。”每次谈到这个问题，路清冽都是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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