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忒修斯之船2
《马甲掉光的我只好掀桌了》小说免费阅读 ydxs8.com
“啊哈哈,我应该说点什么啊?”
“那天晚上我们观看采访录像的时候,小新借口出去上厕所,所以错过了一点信息:除了那次的采访之外,黑羽彻也再没有其他任何被公众所知的音频消息。”
萩原研二笑盈盈地俯下身子,和工藤新一保持平视:“但是刚刚小新反驳堂本弦也的时候说过一句话:还记得是什么吗?”
【我们在此之前有翻阅过所有公共可能找到的,黑羽彻也的演奏音频】
记忆是会骗人的东西。
“因为错过了观看视频所以不知道,至始至终有关黑羽彻也的影像只有一段,但是又信誓旦旦地表示,黑羽彻也的所有音频之中,从未使用过除了阿马蒂之外的小提琴——我想这是因为大脑在你不在的时候,通过猜测和推理,自动补全了你不在时错过的信息。”
“而这导致了记忆来源的混淆——小新在别处获得的,理应只有你自己知道的独家线索,在补足视角的时候被替代成了‘所有人都应该知道的线索’。”
……手握所有线索,想要推出答案很困难。
但是在手握所有线索的前提上,从中挑选出部分重新组合,搭建成自己心仪的答案更难——这意味着要充分考虑到参与推理的每一个观众的视角,和所有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稍有不慎透露出自己理应所知范围以外的部分,就意味着前功尽弃。
每条线索分开验证都是对的,偏偏结果不尽人意。
这就是所谓的蒙太奇式谎言。
“hagi,”松田阵平将手机举到两人面前,“班长那边来消息了。”
【约会中:三年前暑假,可能和“黑羽彻也失踪”有关的案件有且只有一起】
【约会中:@AAA萩原快送】
【约会中:转发链接“知名魔术师黑羽盗一意外亡故”】
【约会中:还有一件事,当时带队负责调查此事的警察,是毛利侦探事务所的毛利小五郎——同样是在三年前暑假辞职了。】
“这么一看,小新和黑羽长得还真是很像欸,简直就像是长大后的翻版——所以可不可以告诉我们:那天晚上,小新借口出去上厕所的时候,实际上是和谁去通风报信了?”
工藤新一看着对方那双清透的眸子:……
完蛋:)
*
警校宿舍,属于鸢尾弥生……飞鸟彻羽的那张床上,苍白头发的少年眼睫颤抖,噩梦轮转了千百次,苦主依然逃不出无边的梦魇
巨大的月亮淌下不详的血泪,低矮的墓碑好像挺立的高楼,乌鸦耳口相传着晦涩的歌谣,猩红的藤蔓被血肉滋养,开出灰白的玫瑰。
背负的羽翼上粘连着些许细短的树枝,裸露的皮肤上也有不同程度的擦伤,还有手臂上连成片的紫青的针孔,无不昭示着一点——他是组织逃跑的实验体。
月光下的小小身影割开手心,猩红的血液顺着手腕缓缓滴落,像是强力的燃料被微弱的火苗吞噬。
We can be both of God and the Devil. Since we’re trying to raise the dead against the stream of time.
贪婪地火舌不知节制的舔舐着腥甜的血液,像是打开倍速的猴面包树,迅速生长膨胀,从无生命的能量光团,衍生成初生的焰鸟。
如果有人能有幸旁观这一幕,肯定会在很久之后,为自己见证了神迹而感到惶恐。
可惜没有。
飞鸟彻羽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了逃脱组织而滥用【潘多拉】的力量,究竟是盗取了神明的权柄,还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可事实上,它的名字不早就给出了答案吗?
但是当时作为组织的实验体香槟,他其实也没有别的选择。
飞鸟彻羽有一双太漂亮的眼睛,左金右蓝,被火苗映照时 ,像是被正午阳光曝晒的地中海面,波光粼粼,叫人念念不忘。
但又不只如此,从这双眼睛里面可以看见太多东西:
看见火,看见永远汹涌蓬勃着的野心,和自己不值一提又无处安放的生命。
【大闹一场吧。】
于是新生的生灵应许了塞壬的愿望,乘风跃起几人高的焰影,而飞鸟彻羽扭身奔逃,将粘腻的噩梦抛在身后,被深不见五指的夜幕吞没。
“怎么想的呢?”
酒吧的悬挂电视上,“知名魔术师黑羽盗一表演事故,意外亡故”被各大电台媒体争相报道。
就连是报纸上也是占据了最醒目的模块,兴奋地宣布“神明”陨落。
攒动的蝇群像是实在饿极了,囫囵吞咽着人血馒头。
美艳风流的女郎摇着手里仅剩一口的红酒,摁熄映着火光的烟头,吐出一口飘渺的人命。
“当年一把火烧了实验室,赌上命去也要逃跑——就是为了跑的远远地,然后害死不相干的人,是不是?Champagne?”
这个称呼带着雨夜特有的粘腻和阴湿,冲破酒吧的门廊,扑面而来。
BOSS有个伟大的理想,想要消除病痛和衰老,实现长生不老青春永驻,进而解放全人类。
于是组织杀死了飞鸟彻羽的父母,时年六岁的飞鸟彻羽被掳走,打包送进实验室,为老乌鸦的伟大梦想添砖加瓦。
组织实验室里面比一般的动物园还要物种丰富,相比于各式各样的人类,仅此一例的塞壬反而是稀罕玩意。
老东西将这个实验命名为“银色子弹”,亲口给飞鸟彻羽起了个代号叫“香槟”。
说是希望可以像杀死邪祟的银色弹丸一样,革除衰老死亡的弊病;希望飞鸟彻羽能像“胜利之酒”香槟一样,给他带来期望的胜利。
狗屁。
作为回敬,飞鸟彻羽偷得组织的核心实验成果“潘多拉”,一把火将组织的“银弹”实验室送去见了上帝。
再后来,遇见当时同样在追查【潘多拉】的黑羽盗一,多了一个“黑羽彻也”的名字,一直藏到现在。
“你在指责我,Vermouth。”
飞鸟彻羽知道她想说什么。
组织的叛徒应该像被猫追捕的老鼠,狼狈地藏匿在恶臭的下水沟里苟延残喘,于无边的绝望中垂死挣扎。
一天……一天……又一天……
直到背后的死神挥下镰刀,或者先一步被绝望吞噬。
这就是叛徒的归宿。
“是啊,你应该为此而感到愧疚。”
贝尔摩德粲然一笑,好莱坞最如日中天的影后饮尽杯中最后的一口殷红酒液,“愧疚自己为什么不藏好自己的老鼠尾巴。”
“怎么?你们真真切切杀人的家伙,可以理直气壮地职责别人的罪过,想活命的——倒是成了罪无可赦的判决。”
飞鸟彻羽嫌恶地皱眉,无声地对随地释放二手烟的行为表示谴责。
“那你呢?如果我是不应该逃跑,应该安安分分死在实验室里面的王八蛋,那你是什么?一边仰人鼻息摇尾乞怜,一边沾沾自喜狺狺狂吠——你更希望别人赞扬你为科学伟大无私的奉献精神吗?”
被下了面子的贝尔摩德也不恼怒,露出那种最最恶心人的神秘主义的笑容反唇相讥:“啊啦~我希望你在面对自己弟弟的时候也能理直气壮地讲出这种话。”
“这话也送给你,他可是跟在你背后叫你‘莎朗姐姐’——你该怎么给他解释,他姐姐杀了他的父亲?”
飞鸟彻羽有样学样,也露出和贝尔摩德一样的笑容,塞壬的喉咙里发出女明星莎朗·温亚德的声线,明晃晃地恶心她:“还是你要告诉他,告诉所有人:‘黑羽盗一根本没死,我是组织的二五仔,今年五十多岁,比你爸爸岁数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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