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突然的搭档

不知道是来到这个班级所感受到的前所未有的学习压力，还是随着年龄增长，升入高中自然而然知道要努力。路清冽开始主动想要好好学习了。路清冽本身学习底子就很不错，所以整体学习还是可以跟上，但是毕竟是以最后压低进入的重点班，强中自有强中手，而且老师因为大家的整体水平较高，而选择节奏较快的方式进行教学，这对于其他科目还好，但是可苦了路清冽的数学。虽然是文科数学，但是，对于数学思维不好的人来说，数学可谓是人生一大劫数。这不第一次数学单元考试，路清冽的数学就意料之内的没有及格，“路清冽，还好有你垫底，哈哈哈哈”。厉茳这讨厌鬼，就在一边幸灾乐祸。这对于要升入名校的学生来说，数学偏科是致命打击，这也第一次让路清冽感受到了分数的压迫感。“这都是小问题，你现在就是经历的少，不就一次不及格嘛，下次超过我就行”。厉茳这安慰还不如不要，超过你有什么用，这离重点的距离可不是一点两点。“路清冽，数学老师叫你去办公室”。班长叶先蕤站在门口，他估计也从办公室接受批评教育回来。路清冽悻悻地去了办公室，准备迎接被叫家长的暴风雨。

读重点班的同学都清楚，任何一次考试，班主任都将纳入到能否考上重点名校的考核中，坚信“得数学者得天下”，所以除了令人头秃的英语课程，数学成为了她重抓科目，每次考完试，她都要对成绩有波动学生进行“谈心谈话”。走到了门口，路清冽看到了景烨也在门口，“他怎么在这？数学第一名不可能还会被批评吧，难道是因为没考满分？”路清冽可能这辈子最大的特点就是脑洞胡猜吧。“泥菩萨过河，还是先把自己的河渡了吧”。深呼吸过后，路清冽颤颤巍巍地走到了办公室最靠里面的位置，班主任正在正襟危坐着准备第二天的课件，“老师，您找我”。路清冽试探性地打招呼。班主任扶了下那副不常戴的眼镜，眼神也未看她，“这次数学单元考你考得不是很好，是上课听不懂，还是跟不上现在的节奏呢？”老师的语气还是和气温柔。“是有点还不适应，我这次会总结好的。”路清冽也松了口气，心想只要不被请家长就好。“及时查漏补缺，这才是第一次单元考试，不要后面滚雪球越滚越大，就恼火了。”“好，老师。”路清冽也知道这就算个例行询问了，但一抬头发现景烨还在门口，好像在等什么。“景烨，进来吧。”班主任忙完了手头的课件，景烨径直走进来了。“还是那句话，得数学者得天下。你的其他科目我不担心，就是这数学差点意思，我们现在实行一对一帮扶，你就以后直接对接景烨，有什么不会的问他。景烨呢，语文还行，但是和其他科目相比逊色了点，清冽就帮他补补语文这一块，你们看有什么问题？”廖老师好像早就安排好了一样。“我没什么问题。”景烨回答道。“我也没问题。”路清冽当时脑子有点懵，这就突然结对了？抱这种疑惑，俩人走出了办公室。走回教室的路上，路清冽不知道是紧张多一点还是兴奋多一点，“这要是问他数学，他估计会打开数学**界的大门吧。”路清冽小心翼翼地走在景烨的后面，走廊上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左边的墙上映照出他的侧脸，鼻尖就像耸立的山脊，长而浓密的睫毛像一把小绒扇，棱角分明的下颚线好似精修版的素描画。在短短的100米走廊里，路清冽以他的影子为界限，小心翼翼地跟在他后面，希望他可以跟自己说说话，但也害怕他说话。不过也不出所料，他仍然保持了生人勿进的姿态，一直到进入教室。路清冽回到座位后，心里流露出一种不明所以的雀跃，还有一种不可言状的怯懦。

虽然被“拉郎配”结对帮扶，但是路清冽和景烨的生活好像也没有什么交集。路清冽仍然每天在埋头和数学苦苦作战，就这样的水平，偶尔还要给怨种同桌讲解几个简单的题，这倒是无形中增加了路清冽学习数学的自信，毕竟她也不算最差的。“你说是谁发明的数学，难道我以后开车走直线还需要下车先拿个尺子量一下两边距离？”每次在晚间最后一节课的自习时间，厉茳就像个祥林嫂一样，啰嗦个不停。“清冽，你说呢？要不我给你讲个笑话，放松一下吧。”路清冽哪有心情跟他谈笑，一个白眼给他。“你现在可是连第一个送分题都还不会的人，你自己玩吧你。”厉茳听完也是一脸不在乎，一副这题我只是不屑做而已的样子，继续鼓捣他手指的倒刺，也不知道他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走，吃夜宵去。”厉茳终于等到了自习下课。“我不去，还有道题没有解出来。”“走走走，吃饱喝足才有力气，就你这脑袋再算下去也算不出来。”真的是狗嘴里吐不出**，路清冽还没来得及骂他，厉茳已经把她的课题本合上了。“走，老景，一块吃宵夜去！”从后面路过景烨身边，厉茳顺势把他叫上了，他也没有拒绝，慢条斯理地收拾了下桌子，手里还拿了个笔记本之类的东西。“难道他还要回去挑灯夜战，学霸都是这么内卷吗？果然优秀的人比你更努力更可怕”。路清冽心里不由得对他肃然起敬。在去食堂的路上，就厉茳一个人叽叽喳喳，和当时夏天的聒噪的蝉有一拼。偶尔和景烨搭个话，景烨回答像在心里已经把回复的话进行了缩句，只保留了主

谓宾，甚至只是语气词。但毕竟同桌了三年估计双方也早已习惯了。到了食堂，路清冽点了一碗米粉，这是被公认为学校最好吃的米粉，没有之一，里面的汤汁看起来很清淡，但是可能是高汤熬制的，味道十足，加上精道的人工米粉，那味道绝了。这也是路清冽每日的快乐源泉之一。

厉茳和景烨都点了一碗小面加了一个煎蛋，但因为里面有葱花，所以在大家吃的时候，他聚精会神地挑了十分钟的葱花，然后把它们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了一张纸巾上，才开始吃，看出来是个强迫症了。但尴尬的是，即便他晚吃了十分钟，路清洌仍然是最后一个吃完的，让俩人在对面等，路清洌十分不好意思，于是狼吞虎咽起来，终于吃完的那一刻，她感觉舌头躺得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厉茳这个家伙真的是个吃货，“你们先走着，我还要去趟超市买点零食。嬢嬢，等一下，我还要买东西!”说着就已经往小卖部跑了，正赶上小卖部准备关门。剩下路清洌和景烨，这场景仿佛又回到了那次从班主任办公室回教室的样子。路清洌仍然走在靠后一点，想要借口说说不会的数学题，但又害怕他觉得自己愚笨。正当她在思考以什么话题破冰时，突然，他侧过身子来，“明天中午下课后先别走。”简短说完，他就大步流星往前走向男生宿舍了。路清洌楞在原地，“他刚刚是约我，呸，叫我明天中午等他?”心中又开始各种无厘头猜测，难道是有事找厉茳?还是有语文题要找我？带着疑惑与一丝喜悦，路清洌早早睡下了，仿佛只要一睡下，第二天会来得更早一些。

中午第四节课的铃声响起，同学们已然在下课铃最后一分钟做好了向食堂进军的准备，只待铃声响起蓄势待发，果不其然，以旁边的厉茳为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了教室，不到30秒，教室已经空空如也。余光之下，路清洌已经知道景烨从右后边过道上来了，“这是我整理的笔记，是第一个单元的，你可以拿去看看。”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已经坐在了厉茳的位置上，眼睛朝着黑板的方向。“哦哦，谢谢!”路清洌有点受宠若惊，更多的是有点手足无措，也不知道说什么。“现在人比较多，可以等几分钟再去吃饭，二食堂人应该少点。”说罢，他就回去座位了，路清洌心头一股暖流涌上，本来想说“要不等会一块去吃饭”，磕磕巴巴最后只挤出一句话，“我会誊好笔记，尽快还给你，不耽误你复习的!”真的是猪脑子，你这说的啥，路清洌一股懊恼，白白丧失了和他吃饭的机会。不过这也给她创造了机会，遇到看不懂的可以去问他。想到这，路清洌偷偷地笑了。

其实是已经誊写的笔记，但不知怎么的，当她说要还给他的时候，他当并没有想要解释不用还。

他的字铿锵有力，刚硬之气跃然纸上，全文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解题思路清晰流畅，简洁明了，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和他的人一样。心中啧啧称赞之时，不免对自己的字起了丝丝嫌弃。小学时路清洌参加过学校的书法班，当时放荡不羁爱自由可能一方面可能就体现在这，她竟然选择了草书，曾经幻想自己的字能如草书书法家怀素一般，龙飞凤舞，惊蛇入草。一笔之下，观之如绝尘而去的脱缰野马，流转腾挪的入水蛟龙。但现实是，第一节课就因为练习草书动作太大，把墨水打翻，奶奶刚买的小白鞋彻底“黑化”，从此，对练字竟有一丝阴影。也不知道是因为领悟力不够还是不认真，一个学期草书未练好，倒是把课堂的字写得越来越潦草，鬼画桃符可谓是贴切。和景烨的相比，着实是云泥之别了，不过她想的是，练好字来个逆风翻盘怕是来不及了，只要别让他看到这字。

把景烨给的笔记仔细誊写完后，礼尚往来，路清洌把自己的语文笔记借给他，但是基于字丑的考虑，她最终选择周末回家时去打印店打印出来。

“我誊写完了，还是有几个题不太懂。你能给我讲讲吗？”路清洌趁着下午吃完晚饭在走廊休息的时间问了景烨。“哪几个？”他的回答总是那么惜字如金。“这个抽象函数的理解我不是很清楚，所以做题不太会，还有这道集合。”“其实这个很简单，比如这道题，先把这些条件中的f去掉……”“你再看这道集合，你一定要清楚包含，排斥，对立几个点关系，然后写在草稿纸上……”路清洌认真听着他讲，好像一下就懂了，他的思路让她一下子找到了突破重点。“行，我试试。后面的题也差不多。”“只要原理懂了，你回去多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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