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青梅竹马
“你别笑了。”林安受不了,蹙眉打断他。
季无殃反倒抱得更紧,“我们足有两个月没见,你忘了我不说还要教训我,是不是太欺负人。”
林安有点无措,怎么莫名其妙就变成她的错了,张口又闭口,思来想去半晌才开口道:“你知不知道你笑的有多渗人。”
“渗人?”季无殃难得认真反思起来,只想着怎么忽悠林安让她今后死心塌地,一时间忘记了控制神情。太激动了,不愿意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那之后得好好练一下怎么笑能勾引人,他想。
林安轻轻叹气,打圆场道:“或许是我们真的太久面见了吧,你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我,我不知道要如何记起你。”
林安并不排斥和季无殃的接触,那是不是证明季无殃说的不假。
林安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也就眼前这个人可以勉强信一信。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吧,再糟糕能比之前九九六的生活还糟糕吗……
至少这个人看着好像真的很喜欢她,林安的脸上闪过一瞬不易察觉的窃喜。
季无殃没发现,林安自己也没有察觉到。
二人静坐一会儿,外头太阳升起来,金黄色的晨曦爬上窗户进到屋子里,慢慢的又爬到雕花眠床上,再接着爬到相互依靠的二人身上。
林安有些发困,接连打了几个哈欠,“我想再睡会,可以吗。”
“自然是可以,只是你肚子空了一晚,要不先吃点东西。”季无殃玩弄着林安的头发,指尖还有温热的阳光,这种场面好像很久之前在齐国的时候。那段时间虽然林安心不在身边,但就是人在身边也让季无殃很满足很喜欢。
“娘子,你可得记起我来,我们要一直在一起。”林安还没来得及回答,季无殃,莫名其妙又说了这样一句话。
林安听了摸不着头脑,想到与他是青梅竹马恩爱有加,便应下来说了声好。
季无殃轻笑一声,“不如吃点东西罢。”
“好吧。”林安回答的有些勉强,看季无殃下床后蹲在。林安也不是傻子,知道他要干嘛。
“……我自己穿。”
“可是以前你都要我给你穿。”
“那……你穿吧。”
林安不自在的伸出脚,按理来说这两个月给人伺候的也该习惯了,可是就是很不舒服。像是骨子里就排斥这种东西。
难不成是自己野猪吃不了细康,命糙受不了别人伺候。
她忍不住问季无殃:“我看你出身不凡,我好像不是。我们真的是青梅竹马吗。”
季无殃穿鞋的手顿了一下,抬头看着面色复杂的林安,轻声道:“我会慢慢告诉你,不着急。”说罢,低头继续给林安穿鞋,穿好后沉默着,忽的像是想到什么抬头又说道:“不过有一点先告诉你,是我死缠烂打先缠上你的,所以不要害怕。”
林安听后心中不由一暖,情不自禁勾唇笑笑,又问他:“那你叫什么名字,我以前都叫你什么。”
“我啊,叫季无殃,没有字。我们年少成婚,你一直叫我相公。”季无殃有问必答,神色十分温柔,说话声音好似那清泉从山间流下撞在石头上好听。
林安还不知道她被季无殃牵着鼻子,走到他编织的美丽陷阱里。
季无殃给她解开身上枷锁,却在她放松警惕时用沾着真心的假话给她戴上新的锁链。
“那成婚之前呢,我叫你什么。”
“成婚前你总是给我摆脸色,不愿意搭理我,也不叫我。实在逃不掉的时候就叫我哥哥。”
“哥哥……那我现在叫你哥哥行不行,我如今不觉得和你成亲了,直接叫相公有点奇怪。”
季无殃有点后悔捏造这个不实的称呼了,这样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就是兄妹,一点也不好。
季无殃眉心微动很快抚平,把不悦的情绪藏的很好,林安没有发现不对劲,只是奇怪他怎么走着走着停下来了。
“可是身边每个人都知道我们早已成婚,你若是叫我哥哥……”季无殃恰到好处的停下来,面色又恰到好处的露出些许为难,见林安眨巴着疑惑的眼睛才接着说,“怕他们会误以为是你我二人之间的闺房之乐。”
林安的脸噌的一下红了,干笑了两声后,僵硬的别过脸,“……那我还是叫你相公吧。”
季无殃在林安看不见的地方露出得逞的笑,微微眯起眼勾起唇角,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
林安许是接受了自己就是这里的人,不过脑子出了点毛病忘记了然后出现了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所以在饭桌上像十万个为什么一样不停问季无殃这些那些,季无殃乐此不疲的一一回答。
只不过十句里面十一句假话。
早饭之后林安彻底不困了,因着不认识这个地方便一直跟着季无殃。说来奇怪,所有人看见季无殃后脸上都有一瞬间的诧异然后就是忙着低下头。
林安看着宫人奇怪的反应再看看笑笑的心情很好的季无殃,疑惑问道:“你平时很凶吗?”
“此话怎讲。”季无殃一面说,一面带着林安朝养心殿去。
本来养心殿是供奉神佛,给季无殃求神问卜用的地方。后来求了很多次没求到结果,季无殃一怒之下把供奉了有十年之久的佛像给砸了,把这养心殿用来放书卷,偶尔季无殃会想在这里处理政务。
“就是你看着不像是喜欢笑的人。”林安总觉得不能说是那些下人的原因,还是随便扯一个理由罢。
“娘子这样说我我可是回伤心的,你小时候才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
林安陷入自我怀疑,我不爱笑?那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就是考试不及格回家都是笑呵呵的。
不对。林安突然惊厥,那段记忆不正常,不太可信。
看林安这幅样子,季无殃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在她想不明白的时候牵起她的手,安慰道:“不着急,我陪你慢慢想。”
林安那只空荡荡的手被季无殃牵起,方发现他大热的天戴着皮手套,于是问他:“你不热吗。”
季无殃牵她近殿,坐到一书橱旁,八仙椅上,旁边桌子上有果蔬茶水。
“你说的是我穿的太多,还是手上戴着这个。”季无殃说着把手伸出去,轻轻歪了一下头。
“你手上这个。”林安还没有意识到季无殃在干什么,一脸天真的拉起他的手。
“战场上受了伤,所以得戴着这个东西。”季无殃显得十分有耐心,说话一直看着林安。只是林安更多好奇他的手,故而没有抬头,不知他在看她。
“还疼吗?”林安有点心疼,一抬头就对上季无殃含情脉脉的双眼,刹那间微微张着嘴脑子宕机。
心跳的好快啊,是因为这个人是相公,是竹马的缘故吗,林安心里暗暗的想。
“早就不疼了。”季无殃故作轻松的笑笑,要把手抽回来,却被林安拉住,就听她说,“我知道这个事吗。”
季无殃摇摇头,“我不知道你是否知晓,不过我叫人瞒你,怕你担心。”
林安听候心中升起别样的滋味,不是很好受,又说不上来。
“我将你忘了你是不是很难过。”林安像犯错的孩子垂下脑袋,季无殃会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抚,“是有点难过,但好在你人没什么大碍。就当是给你我一个机会,再谈一次年少的情,再结一次你情我愿的婚,岂不美哉。”
“那我该怎么做。”林安一下子有了精神,快速的抬头,眼睛眨巴眨巴的像星星一样。
“陪我看书写字,然后吃饭就寝,若是睡不着就去街上看热闹或是去江上看夜景。就和儿时一样,无忧无虑,就你和我。”季无殃慢慢说着,不觉有了几分人情味,不似平日像块冰一样。
守门的宫女太监各个把头又低下去几分,这是他们的残暴不仁的国君?竟然会好好说话,还会露出微笑,莫不是中邪了。里头盏灯的太监更是吸着一口气,怕手抖打扰了国君的雅致,害怕的同时又有点好奇这位娘娘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降住国君这个人尽皆知的疯子。
当然,那些个太监宫女只敢在心里这样称呼这位年轻的国君,明面可是十分恭敬,能不靠近就不靠近。
林安听后赞同似的点点头,“多多与你接触我说不定可以很快想起你。但是你不用工作吗,我看你年纪不算小,职位也不算低,应该会很忙对吧。”林安好像天生就对赚钱这件事十分执着,季无殃要工作,那她也得工作,不然喝西北风不成。
“你是在担心我太累了,还是担心没有钱?”季无殃脑子转的很快,听出来林安话里的意思,直白的问她。
“当然是怕你累着了啊。”林安试图用几声尴尬的笑掩盖掉心里的小九九,但是季无殃看破一切的表情直接让林安破功,“也怕没钱。”
“钱你不必担心,我有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财。”季无殃轻轻笑起来,如春水映桃花,林安看痴了,没听清楚他接着说,“你脑子不记事,许是把我是吴国国君这件事也给忘了。”
季无殃还要说,却发现林安好像走神了,便问唤她:“林安?”
“林安?”
连叫了几声,林安才懵懵的回过神,“怎,怎么了。”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季无殃脸上没了笑,颇带了些严肃。林安立马做的板正起来,“我,我……”想到自己没有听,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那个,抱歉。”
“不必抱歉,我再说一遍就是。”季无殃头一次见林安这么乖的一面,面对他完全没有害怕,什么反应头饰真情实感,这种感觉让季无殃的心情大好。
于是用手摸着林安乖巧圆润的后脑勺,重复一遍他是吴国国君的事实。
林安听后睁大了眼睛,“你是国君?!”太震惊了,但是……国君是什么东西,职位吗。古代不都是皇帝什么的,林安其实大概知道这个时代和她记忆里的时代不是一个时空,她又是个历史废,完全不懂的那种。只知道唐宋元明清这几个朝代,还有一些近代史,以及一点神话故事。
季无殃看出林安好像不太清楚国君是什么,于是一点点给她解释,林安听后恍然大悟地点着头,心里想着这不就是皇帝的意思吗。
“那我是……王后,还是你的一个妃子?”林安又问。
“自然是王后。”季无殃有些皱眉,林安问这种问题让他很不舒服。
“你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我只有你一个王后,什么妃子宫女的我不要,你也不准让我要。”
闻言林安忍不住笑出来,这一笑就止不住了,眼泪都笑出来,“你还真是喜欢我啊。”
“这有什么好笑的。”季无殃却很严肃,甚至有点闷闷不乐。
林安赶紧擦擦眼泪,止住笑,认真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不可思议,竟真有一个人那么喜欢我。你且放心,我一定会想起你来,就是想不起也一定会像你喜欢我一样去喜欢你。”
季无殃无奈笑笑,“我知道了,你可不准食言。”
林安没想到这个相公还挺好哄的,不过都国君了还相公娘子的称呼是不是不太对啊。
来不及询问,季无殃给林安拿了些书卷,还取了笔墨。林安按着季无殃的安排看书,但是书卷上的内容实在是枯燥无味,林安很难集中精神看进去,所以时不时就要偷看季无殃几眼。
好看的脸就是比这枯燥的书看的顺眼,被看的人知道有人看他,也不拆穿,放任不管。直到林安睡倒在书卷上,季无殃才停下手里的活把林安抱到后边的小榻上。
蹲在床榻前盯着熟睡的林安,季无殃是越看越喜欢,怎么就有人长得那么和他胃口呢。真是奇了。
林安好像做了香甜的美梦,在吃什么东西,那小嘴吧唧几下。季无殃瞧见忍不住笑了,有些好奇林安做了什么美梦,梦里有没有他……
一梦天黑,林安醒来时整个人飘飘然的,不知身在何处。起身四处看看,偌大的屋子理里除了书还是书,不见有人。
她下榻后四处张望,茫然不知归处,心中惶惶不安,叫起季无殃的名字来。
走到外边大殿上,瞧见柱子旁有两个太监盏灯,于是上前询问,“二位可曾见到季……见到国君?”林安想起来季无殃的身份,忙改口。
“回娘娘的话,国君去了郑大人家中,已有半日。”年长些的太监回话。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林安又问。
太监:“国君交代了,晚膳会回来。”
林安道了谢,刚要走又回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不知道要去哪,劳烦你给带我去我该去的地方。”
太监有些惶恐,放下手里的灯笼跪下,“娘娘言重了。”
“还请娘娘许奴婢提灯带路。”
“你快快起来,是我有求于你你什么还给我跪下了呢。”林安受到不小的冲击,这两个月都是那些宫女伺候,也没有像这些太监一样动不动就下跪的。
要是之前肯定觉得奇怪,但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后林安又觉得合理。不过要习惯有点难度,要不和季无殃提一下。
这样想着,林安没多久在饭桌上又见到季无殃。
季无殃看林安吃的实在少,还欲言又止的,便先发制人问她发生何事。林安放下手中的碗筷,看了看身边这群人,再看看季无殃,问他,“以前,我身边也是这样多的人吗。”
“这……”季无殃迟疑了一下,转而问道:“可是不习惯。”
林安点点头,“我喜欢清净些,只是这样会不会坏规矩让你不好做?”
季无殃听林安如此说,笑笑道:“规矩没有那么多,是我想让你过得舒服些才派了这些人。还怕少了,没想到你不喜欢。也是我没考虑周全,今晚我就让他们都撤了,你也好早些自在。”
“这样啊,我还担心你难做呢。”林安信以为真,也笑起来。
季无殃:“你这段时间怕是都不太自在,不若用饭之后,就你我二人出去游船放灯如何。”
林安咧嘴笑起来,十分期待,“好啊好啊,你顺便再给我讲讲我们之间的事情。”
晚膳之后,林安一直都处在一个兴奋状态,跟着季无殃回去换衣裳,等着他选了一套红色的。
然后就是梳妆打扮,林安随意编了个辫子就要和季无殃出发。才跨出门就给季无殃拉回来,“你坐好。”季无殃把她摁到梳妆台前,解开她编的一言难尽的辫子,拿起梳子给她梳妆。
“你堂堂国君,还会这个。”林安有些惊奇,也很受用季无殃给她梳头。
季无殃轻笑着,手上木梳梳过林安乌黑的秀发,“从前是不会的,后来与你相知相守,慢慢的也就会了。”
“……相公,那我可有为你做什么。”林安每每听季无殃讲过去都有一种怪异感,似乎自己并不参与其中,还有就是感觉一直都是季无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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