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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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当天。
戚晚柠穿了一条真丝的黑色茶歇裙，领口一串白色珍珠作为点缀，简单大方，犹如一只美丽而孤傲的黑天鹅。
下午五点，戚家的轿车接着她一同前往赵家庄园，刚下车，就看见门口西装革履的赵家大少爷赵允城。
似乎和姐姐戚舒婉很熟悉，车辆停稳后，他快步走过来开门，将手臂递到她的面前。
看着戚舒婉纤细的手臂自然挽住这个男人，戚晚柠愣了一下。
“正准备跟晚柠介绍呢。”戚舒婉温柔地牵起笑意，“这是我的男朋友，赵允城。”
戚晚柠还在消化这个信息对自己的冲击，就看见赵允城礼貌地朝她递出手：“我们上次已经见过了，没想到这位漂亮的小老师就是舒婉的妹妹，你好。”
戚晚柠还是没有伸手，微笑着点头：“你好。”
这次离得更近，她一垂眼就能看见男人虎口处的薄茧以及中指第一关节处的微微变形。
赵允城尴尬收回手，半开玩笑地：“看来舒婉的妹妹不太喜欢我？”
不等戚晚柠反应，姐姐戚舒婉赶紧打起圆场：“抱歉允城，晚柠她很少和男人接触，会有点害怕。”
“哦，这样啊。”
不知赵允城有没有信，临走之前向她投来了意味深长的一瞥。
戚晚柠同样用审视的眼神盯着他。
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很不舒服，要是陌生人倒也罢了，现在和姐姐联系到了一起，还是要重点关注一下。
看了看四周的生面孔，她不动声色走向酒水区和餐饮区，赵家是A城最大的酒商，他们这里的茉莉甜酒是最出名的。
她拿起一杯润了润干涩的喉咙，掏出手机，点开裴景忱的头像。
两个人的聊天停止在今天的清晨。
【裴景忱：任务结束，今天应该就能回去见晚柠。】
【裴景忱：等我回来。】
她矜持地回了一个【好】。
戚晚柠虚倚着酒桌，思考着如何将自己的疑问捋通顺，一抬头，看见好友池茵像个闪亮亮的公主向她飞奔而来。
手里还拉扯着一个模样俊秀的男人。
戚晚柠以为好友也要介绍自己的男朋友，心沉了一下，放下手机。
池茵兴冲冲介绍道：“这个就是我哥池森，你不是总好奇玉石开采的情况嘛，他今天刚从T国回来，你可以直接问他。”
池森从家中茶室里看见过这个女孩的照片，礼貌微笑：“戚晚柠……小姐是吧？总听小茵提起你。”
戚晚柠微笑问好。
礼貌寒暄过后，池森提了杯酒去一边和熟人打招呼。
“你哥哥什么时候回来的？”戚晚柠盯着池森离开的背影。
“就今天中午啊。”池茵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挑选着桌上的小蛋糕，“别提了，听我哥说他们回来的时候突然被一小队势力给拦了。”
“幸好这次提前雇了当地的一个军队全程护送，他们留下来周旋，我哥他们才能带着玉石安全回来……”
池茵声情并茂说着，戚晚柠的耳膜却突然响起了一阵持续性的耳鸣，完全屏蔽了对方接下来的话。
她迅速拨打了裴景忱的电话，结果对面是关机状态。
点进微信，【等我回来】四个字忽然刺痛了她的眼睛。
一个月前，黎夙鸣就曾在进山前给她发过这样的信息，然后他就被鳄鱼啃食得尸骨无存。
现在裴景忱也发了这四个字，还意外遇见了另一伙势力……
戚晚柠闭眼缓了缓，如同触碰了某种恐怖的梦魇与诅咒，嘴唇骤然退却了血色。
等到池森和友人在花园里聊天完毕，她急忙踩着高跟鞋走过去。
“池先生请等一下。”
因为有池茵作为纽带，池森对戚晚柠的态度还算热情：“怎么了戚小姐？”
戚晚柠攥紧手指，询问：“池先生可以具体说一下今天在T国的情况吗？尤其是你雇的那队人。”
池森皱了皱眉，搞不懂她什么意思：“恐怕这件事跟戚小姐……”
“我和裴景忱刚结婚不久，他是我的丈夫。”
闻言，池森愣愣咽下了“没有关系”四个字，不可思议地挑了挑眉。
这几天裴景忱的确总是在和新婚妻子联系，但池森以为对方会是一位美丽明艳的女人，只有那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那个英勇帅气的男人。
没想到见到传说中的裴夫人，确实有点……普通？
眼前的女孩不算一眼美女，只是给人清秀舒服的感觉。
硬要称赞的话，她的那双又黑又亮的眼睛很是好看，像一双永不黯淡的星辰。
池森抿了口酒，回忆道：“裴先生本来打算和我们一个飞机回来的，连行李都准备好了，结果半路就突然劫出了一股势力……”
“裴先生便主动下车进行沟通，让那股势力先放我们回来，后来发生了什么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池森看了看女孩平静的脸色，迟疑片刻，接着道：“不过我们在上飞机时听见了交火的声音——当然，或许是我听错了。”
他在看见女孩红了眼眶的刹那及时改口道。
戚晚柠缓了一口气，才找回了声音：“好，谢谢池先生，我知道了。”
她像只清冷孤傲的黑天鹅翩然离开。
……
戚晚柠借口有事提前离场，强撑胃痛的身体回到别墅，先将胃药和感冒药一齐翻找了出来。
她脸色煞白地重新拨通了裴景忱的电话，还是关机。
脑子空白了一阵，重新有了意识时，发现自己又窝到了衣柜里，好像这个小小的逼仄之地才是此刻的救赎。
戚晚柠搓了两下僵麻的脸颊，胃痛得蜷缩起身体。
这一夜她过得很煎熬。
只要闭上眼睛，黎夙鸣和裴景忱就在她的眼前来回晃荡，一个浑身是血趴在鳄鱼的口中，一个站在危险的枪林弹雨中。
早就该知道的，她这个人从小到大都倒霉透顶，身边是留不住人的。
她就像是一个天煞孤星，每个对她好的人结局都是惨烈。
戚晚柠没想到这次反应竟然会这么大，中途醒了两次连头都疼了起来，凌晨时分，她迷迷糊糊从衣柜里爬出，准备给自己倒杯水润润嗓子。
漆黑的卧室里，暖黄色的光线从浴室里漫了出来，将夜色衬得温馨而静谧。
细微的水流声，轻轻敲击着她的心脏。
她呆愣地盯着浴室门，高大英挺的男性身影在磨砂玻璃上动了一下，肩宽腰窄，身形高挑，光是一个黑色剪影都能感受到他的挺拔和俊美。
戚晚柠走到浴室门口，脑袋昏沉得好似一团揉不开的浆糊，分不清此刻是在现实还是在梦境。
她犹豫着摸上门把手——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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