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12次crush
细雨濛濛,世界的灯被关掉,外面一片黑沉沉。
我和陈最牵手躲进了明亮里。
我们第三次面对面的坐在了那间甜品店。
刚刚我一时冲动的拥抱,导致此刻我们之间的氛围有点奇怪。
尴尬以上,暧昧未满。
“阿嚏!”
“阿嚏!”
视线漂移之际,我们一前一后地打了个喷嚏。
我们游移的目光相撞,彼此都微微一笑。
陈最主动为我点了杯热可可。
他打破静止的空气:“先喝点热的暖暖。”
我瞄一眼这无比熟悉的热巧,没动,只是认真端详着他。
我轻轻叹息:“有时候我真怀疑,你失忆的真实性。”
“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这是假的。”
陈最的语调几分无奈,“这样,我就不会把一切搞砸了。”
“你搞砸了什么?”我顺势问。
他不确定地试探:“我们的那次,约会?”
我微微别开眼,莞尔一笑,被这样迷惘却坦诚的陈最一秒折服。
“你看,你一边说着失忆,一边又记得我们约会过。”
我说给他听,更像告诉自己,“好像你的失忆也没那么可怕。”
我的逐渐松快,似乎也给了陈最更多的信心。
他脸上那,从我们重逢就挂着的可怜巴巴,在这一刻随我的笑容飘散。
笑眼相视,笼罩住我们的拘谨,像升空的肥皂泡哔啵一下破裂掉。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问出了我最好奇的问题。
“定位。”陈最说,“我们的聊天记录里有那棵圣诞树的定位。”
啊,是了。我想起他上次是说过,要开始保留我们的聊天记录。
如今得知他确有践行,他真的有努力为我抵抗记忆,我的心情开始上扬。
我追问:“那你怎么确定我就是江莱?”
“我的日程表上贴了你的照片。”
陈最停顿一瞬,补充:“但好像是偷拍的,手抖了,不太清晰。”
他向我交代:“其实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感觉上就该是你。”
我们相识以来,陈最总是张扬而游刃的。难得见他今天浮现出,忐忑又好欺负的乖感,我起了捉弄的心思。
“那如果我说你认错人了呢?”我捉狭问他。
我期待“陈最风格”的机敏应对。
却未料想,他神情一顿,竟像是当真了。
陈最没有回答我,而是突然拿出手机,当着我的面,给我弹了视频邀请。
下一秒,我的手机应答他,与他的手机奏响一曲美妙合唱。
他明显松了一口气。
我些微怔忪,赶在他挂断前从包里拿出手机,摁下绿色的接听键。
我早就忘了捉弄一事,低头看着屏幕里陈最的倒影,借机委屈控诉。
“为什么直到现在才联系我?”话一问出口就已带点哭腔。
在戒除陈最的这些天,在重逢陈最的那一秒,我都对此耿耿于怀。
虽然他会失忆,可当他苏醒看见我们的聊天记录,就不会有一点好奇吗?就不曾被打动,不曾有过一点不舍抛弃的流连吗?
我和他那么多次的相会,难道就无法在他的世界残留,哪怕一点点的痕迹吗?
——这些天,我无数次品尝这样的不甘与痛苦。
我积攒的全部情绪,都于这一瞬,克制地发泄给陈最的倒影。
良久的静默后,他低声致歉:“对不起。”
我看见屏幕中,男生的眼中划过与他这个人格格不入的着慌。
“一直没出现是因为,我不确定我们的关系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我不确定,你是不是还想见到我。”
屏幕中,陈最看着我的眼睛。
“江莱,我是不是喜欢你,追求你,最后却又忘记你让你失望了?”
原来他都猜到了吗?
因为读懂了我消失中蕴含的落差与失望,所以才忍住不联系,才退后一步来这儿默默的等我,将选择的主动权完全交到我手中吗?
真狡猾啊。
我眼含湿意地抿下唇,心中的火花冲破泪意复燃,在名为陈最的网里越陷越深。
我完全接受和认同他的解释。
但我还是吸了吸鼻子,刨根问底:“万一我一直都没出现呢?”
“如果今晚这棵圣诞树被拆除了,我都没出现,你还会再来吗?”
我看见,屏幕中陈最抬起眼来,凝向现实中的我。
我的目光追随他,穿破网络,与他对视。
“我不知道。”
他澈亮的眼深望我,“但我的日程表里,长着一棵永不凋谢的圣诞树。”
“才不信。”
我脱口否定,但我内心耿耿的雨意已然停息,整个世界重归灿烂。
陈最却好像没发觉我情绪的舒展,他认真道:“等我回家就能奉上证据。”
现在我是真有点好奇了:“你的日程表除了有我的照片和圣诞树,还有什么?”
他指了指我手中的热可可:“这个,在我的日程表里出现过。两次。”
难怪他今天能精准为我点上热巧,先前还带着它向我搭讪过。
我不由感叹:“真想亲眼看看你的日程表。”
“随时欢迎。”陈最不假思索同意。
我轻眨眼睫:“你这是在邀请我去你家吗?”
他立刻说:“我是在不计一切的使你开心。”
我:“不是哄我开心吗?”
他:“‘哄’多少有点虚假,我希望真能为你做点什么,使你真正的高兴。”
我早已从与他割席的坏情绪中逃离,但我还是好奇问:“那如果我今晚一直不高兴,一直生你的气怎么办?”
“我会再跟你约会一次。这一次,至少在我们分开前,我不会忘记。”
陈最说:“我会尽我所能,留住这一天。”
我听见心跳在耳边炸响,它在告诉我,它此时此刻,对眼前这个人有多心动。
我克制飞扬的唇角,用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声音问:“你怎么知道,那次分开前就忘了?”
“万一你上次就这样努力了,却没做到。万一重来我非但没开心,反而更对你失望,你怎么办?”
我太坏了。
我在心里唾弃自己,竟然因为陈最的失忆和讨好,得寸进尺的欺负他。
但陈最并没被我难住。
他说:“我的日程表,有一天是空的。”
“我断定,那天我可能没回家,和你在一起。”
我满是兴味的看着他:“福尔摩陈,你还推测出了什么?”
“江莱警探,这就是我所能交代的全部了。”
他轻叹:“你还失望吗?”
我眼珠轻转,叫他买单,然后拉着他跑到甜品店门口站定。
伴随着风铃的脆响,我站定,举起手机,让前置摄像头对准我们。
我调整角度,想使自己看起来漂亮一点,却无意扫到店名。
Soul Ember。
灵魂余烬。
光顾三次,我才知道这间店有这样浪漫的一个名字。
圣诞树被拆除,此处的意义远胜那一场日出。
我更坚定了要在此处合影的念头。我要留住此处,要在陈最的世界刻下更多有关我的暗号。
或许是我久无动作,陈最略疑惑的侧目:“是要拍照吗?”
咔嚓——
我粲笑着摁动快门,定格他看向我的这一瞬。
“嗯,补上我们那次的未尽之约。”
我这时才回视他,回答他:“现在,彻底没有遗憾和失望了。”
夜雨纷飞,我们沐在雨中,一瞬不瞬地望向彼此。
忽然,陈最朝我低垂头。
我心猛跳半拍,还以为他要吻我。
但他最后只抵住我额头,轻声道了句:“对不起。我们度过了美好的一天一夜,我却忘了你。”
他的额头好烫,像一丛蛊人的欲|火,将灼热温度渡我满身。
路灯下,连雨也被烧成金色,一瓢一瓢,泼向我们。
他所介怀,我早已释然。
我回应他:“没关系。刚刚再见到你的那一秒,我全都原谅了。”
我听见他开心的笑了一声。
我的唇角也跟着向上漾起弧度。
我们就这样依偎在雨中,久久无言。
直到——
我感觉陈最的身体晃了晃,而且,他的额头越来越烫。
我才发觉他的不对劲。
“陈最,你是不是在发烧?”
我又用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这么烫,绝对在发烧!”
陈最这才站直,笑得像一个醉酒的人。
他说:“不全是,也有你的原因。”
我瞪他一眼:“烧成这样,就别撩了吧!”
他哈哈笑起来。
我无法抗拒这样的率性,一面紧张,又一面忍不住也笑了下。
“行了。”
我轻锤他:“别傻瓜一样在这儿淋雨了,你开车来了吗,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
陈最向我递出他的车钥匙:“送我回家吧,我家里有药。”
我接过了钥匙。
时光仿若倒退,我们又抵肩坐上那辆越野车,依旧是这样浪漫的夜。
才点燃发动机,车载导航就询问我:“是否要回家?”
我看向陈最。
陈最说:“是。”
导航自动规划路线:“好的,全程预计21公里。”
我们伴着热燥的音乐,向陈最的家出发。
很奇妙。同样是20来公里的距离,当初我独自回家时,度秒如年;可如今,身旁有他陪伴,却又时光如电。
一定是通向陈最家的道路更为畅通,一定是。
眨眼的功夫,越野车就定向驶入了地下车库。
我迟疑着问:“要不要我送你上楼?”
陈最坦言:“不想给你留下坏印象。”
我其实该顺势提出,上楼亲眼看看他日程表的证据。
临门一脚,反而胆怯。
也许是怕过快的节奏,会促使我们的关系消亡更快。话到嘴边,我却只说:“那可以告诉我,你家的门牌号吗?”
陈最想也不想:“1801。”
我:“不问我为什么吗?”
他脱口而出:“为什么?”
生病的他神情些微迟钝,却依旧无条件奉告我想知道的一切。
我不由逗弄:“说不准我哪天就突然袭击你。”
陈最浅浅的勾了下嘴角:“随时欢迎。”
我盯他几眼,最终还是没冒险上去。
毕竟,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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