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夫妻该干的事
“那相公——想与我做什么呢?”白濯羽故意柔声道。
云容章低低笑了笑,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伏在她耳边轻声道:“你真的知道,在我们归露门,夫妻之间需要做什么吗?”
“不知道啊。”白濯羽道。
“那我告诉你,不要害怕。”
但是不知为何,她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突然意识到,云师兄可能真的喝高了。她感觉自己有点玩火烧身的危险,一时间心跳如鼓。
云容章突然握住她的手,带她走进漆黑的没开灯的账房里。伸手不见五指,白濯羽仅凭借听觉辨认方向。
“师兄,师兄,我们要不还是回楼里去,我们还得去见花魁娘子——”白濯羽低声道,但是云容章完全没有理睬。
她感觉到自己被拉着穿过了账房和库房的布满了灰尘的案台,又穿过一个长长的走廊,一直向下走,走到一个地下室。
这一带应该是银纱楼外人禁入的地区,他们闯进来,也没有人注意。
他们二人摸索着上前,云容章突然停下。他摸索着,摸到了一道封锁着的暗门。
云容章很利落地劈了一掌,将锁砸开,而后二人进入了一个空旷的黑暗的许久没有人来的房间。
白濯羽看不见一点光亮,但是闻到一阵让她非常不安的气味。她闻到了呛人的灰尘味,空气中漂浮着腐烂的味道。
她感觉到地面凹凸不平,她每走一步都好像踩在什么东西上面,又脆又硬。
云容章挽起她的手,注视着她笑道:“我和你说,在我们门派,凡是成婚的弟子,在新婚当夜,都要——”
白濯羽不安地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问道:“要做什么?”
“要一起——埋尸体。”
白濯羽:???
此时,突然,云容章点亮了一支蜡烛。
明光乍现,将整个屋子照亮,白濯羽这才得以看清这个密闭的屋子长成什么样。
环顾四周,这个屋子当中竟密密麻麻地摆满了死者的骸骨。
白骨一片一片铺在地上,堆积成山,将原本深黑的地面铺满。破乱、断折的骨头纵横交错,犬牙差互,一片凌乱。
她刚刚一路走来,踩到的脆硬不明物体,正是这些断骨。
白濯羽正站在那一片尸骨残骸的正中间,脚底下正踩着半颗破碎的头颅,那头颅的主人用空洞的眼窝盯着她看。她惊叫一声,将脚收回。
那些死者显然已经死了很久,尸身早已不见,只剩下一片白骨尚未腐化。
这些人死状也极惨,肢体破损扭曲,看样子死时挣扎了很久,极其痛苦,没有一个是正常死亡。
而且从骨骼的形状能看出,这些人生前或多或少都是习武之人。死亡时间大概在一年前。
她又仔细地看了一眼,那地上的深黑色根本不是土壤,而是□□涸的鲜血浸成了黑色。
虽然血渍已经完全干掉,不至于让她当场晕倒。但她还是不受控制地干呕了两声,双腿发软。
这分明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凶案现场!
她惊恐地看向云容章,云容章却神色悲悯地俯下身去,出于职业习惯,低下头默念往生的歌谣。
到这个时候,她已经完全分不清云容章的目的,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的喝醉还是要借题发挥,另有所言。
“师兄为何要将我带向此处?”白濯羽强忍心中的震惊,问道。
云容章虽然脸上换上了送葬的肃穆表情,但双眼中的醉意没有消散。
他抬起头道:“在归露门,收殓之法不传外人,唯传师徒与夫妻。因此在拜师当日或者成婚当日,师徒或夫妻要一起亲手下葬一位逝者,作为见证。”
白濯羽眼前一黑又一黑。她就不该怀疑这个呆子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刚刚的温情缱绻含情脉脉瞬间消散殆尽,留在她身上的只有一后背的鸡皮疙瘩。
“那……师兄,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白濯羽惊问道,“你怎么知道这里死了这么多人?你知道这些人是谁么?”
“能找到方圆十里之内的尸首,是归露门的看家本事。”云容章道,“我并不知道他们是谁,只负责收殓。”
“那那那那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青楼的地下会有这么多尸体嘛!”白濯羽又惊又恼道。
“众生必死,死必归土,有何好奇?”云容章理所当然道,将蜡烛靠近地面,小心翼翼地掸去白骨上的灰尘。
白濯羽一时之间不知从何开口,心中尖叫着不要一本正经地说这么恐怖的话啊啊啊。
白濯羽强行让自己平复心情,缓缓道:“这事情太蹊跷了。”
云容章却抬起头来,神色微微失落:“你不愿意和我一起收殓他们么?”
白濯羽本来想转身离开这个恐怖的房间,但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这些人都会武艺,都是江湖人,还死在一年前的北境之战。
——那他们应该正是八大门派中牺牲的师兄师姐。
思及此处,白濯羽突然眼眶一热,蹲下身去抚摸那些白骨。
那些凌乱的骨骼在她的视线中仿佛拼凑重组,她隐约能看出那骨骼主人生前的音容笑貌。
他们是呆呆傻傻的师兄,温温柔柔的师姐,上蹿下跳的师妹,油嘴滑舌的师弟。
他们还不知道面前等待他们的是什么,意气风发,正准备踏上战场。他们一齐向白濯羽伸出手来,一个个盈盈笑着。
但当白濯羽回去想要握住他们的手时,却只摸到了冰冷僵硬、没有温度的骨骼。
“我……我愿意。”白濯羽道,眼泪突然不争气地涌了出来。
“此处条件简陋,没有棺椁埋之。要想让死者之魂安眠,需得火葬。”云容章敛眉道。
他小心翼翼地将每一个尸首的骨骼拼装完好,找到属于他们本人的肢体,尽量拼得完整。可有的人死时肢体就残缺,有的人即使拼好了,骨骼也呈现出极其扭曲的状态。
白濯羽举着蜡烛四处环顾,看见四周的墙上挂着各种恐怖的刑具,□□涸的血浸透,乌黑一片。
其中有一根刑具上面的血液尚属新鲜。
那是一根用来穿琵琶骨的铁钩子,被此物一穿,武林人的武艺便再使不出来。受了此伤后,没有三十年功夫,是再不能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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