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破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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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一同踏上去兴亦之外婆家的旅途。
兴亦之坐在副驾,荣钰铭则坐在后座。兴亦之全程闭目养神,也是昨晚一宿没睡实在疲惫。
她紧皱着眉,时不时会恼火地沉沉叹气,不安地动几下。
荣钰铭看着她心情极差的侧脸和黑眼圈,思索着该怎样跟她重归于好。
没多久,便到达白树村。
只是村里的环境不算太好,道路崎岖不平,土地上的植物半数枯黄,随处可见的土堆,似乎是村民为了排除庄稼的雨水而挖的。
某个农村大院门口站着两位慈眉善目的老人,看到外孙和外孙女带着两个朋友来探望他们,笑得合不拢嘴。
久违的,家里总算是有点鲜活的气息。
外公看到门口路过的大爷大妈,紧忙招呼人攀谈起来:“干嘛去啦?哎哟我外孙女来看我了,考上东大啦,出息的很!”
外公穿着个灰色老头衫,摇着扇子笑得一脸得意,外婆则身着淡绿色的碎花衣,腼腆地笑。
兴亦之有些害羞,脸颊微红地跟路人打了声招呼,她第一眼竟然下意识地偷瞄荣钰铭。
只是他的眼神一直都追随着她,两个人对视只一瞬,都有些意外地把头扭开。
尽管村口的环境条件不算太好,但并不妨碍白树村是个风景优美的村庄。有山有水,蓝天白云,没有大城市那些琼楼玉宇,能给人带来异样平静的感受。
要比许多旅游胜地更有吸引力。
“姥姥我想吃柿子,熟了没啊?”兴亦之亲昵地挎着外婆的胳膊。
“熟了熟了,等下我就摘给你们吃!”
“我第一次知道番茄是可以生吃的诶!”荣景悠两眼放光,丝毫没有富家女的架子,“外公外婆,我买了很多草莓,可甜了!你们带我吃番茄,我待会儿洗草莓给你们吃哦!”
外公外婆被荣景悠逗得开心不已,之后就去给他们收拾房间。
四人来到离外婆家不远的小溪边散步。
“亦之,你外公外婆都好亲切。不像我外公外婆…他们都不喜欢我,拿鼻孔看我的…”荣景悠拉着兴亦之的手,轻轻摇晃着。
兴亦之笑着回应她:“怎么会,可能对你严厉一点,想让你进步。”
“好吧…亦之,你外公外婆一直都要在这吗?虽然这里环境也很好但是…”
“荣景悠,闭嘴。”荣钰铭出口打断,他怕荣景悠的话让兴亦之觉得被冒犯。
尽管是出于对老人的关怀,但他不清楚兴亦之如今的心理状态如何。
好在兴亦之并没有荣钰铭想象中的那么敏感。
“之前想把他们接到家里去,但他们更喜欢在这儿自己种些果蔬水果什么的…以后肯定要接走的。”兴亦之踩着拖鞋站在小溪边,双手合十一脸虔诚,“拜托一定要让我变得很有钱,我要修一个超大的院子给我外公外婆种!”
村子里通常人情往来紧密,大家互相串门是非常方便的事,出行不需要上下楼,待在家里也不会觉得闷。
老人大半辈子都在村子里自由生长,突然去县城的楼房里,恐怕很不习惯。
两个女孩欢声笑语地畅谈着家人和未来,荣钰铭眯眼看着,想到昨晚兴亦之对他冷漠的样子——
真无情啊,明明对所有人都可以谈笑风生。
荣景悠迟钝地发现他们两个状态不对,适时叫走兴炳熠询问情况。但兴炳熠支支吾吾,说了半天也说不清俩人到底怎么了。”
荣景悠表示,自己哥哥不是善茬,兴亦之性格那么好,有问题也肯定是哥哥的问题。
于是二人开始谋划让自己的兄长和姐姐重归于好的计划。
荣景悠在家帮外公外婆收拾东西,兴亦之姐弟俩以及荣钰铭则去自家的小鱼塘抓鱼。
兴炳熠载着姐姐遥遥领先,荣钰铭则骑着自行车在后边悠哉悠哉地跟着。
兴亦之的手里提着装鱼的木桶,裹紧身上的浅蓝色小外套,为了一会儿下水方便,她穿着不到膝盖的碎花裙。
很奇怪,有荣钰铭在身边,她竟然能安心地穿上裙子。
荣钰铭看着前边的路,也密切注意着兴亦之的动态。
三人来到较浅的鱼池边,兴炳熠教他捕鱼,荣钰铭试了几下就成了。
荣钰铭把外套脱下来扔给兴亦之,小姑娘整个人被盖住,耐着性子把他的外套叠好拿在手上,却对上了荣钰铭带笑的眼睛。
兴炳熠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
于是,兴亦之接到了弟弟的电话:“姐,我先走了,你跟铭哥好好相处!”
她这才知道,弟弟竟然已经偷偷溜走了。
“兴炳熠你!”没等兴亦之说完,兴炳熠就挂了电话。
荣钰铭听到动静,捕鱼的动作停下,抬头看向她:“怎么了?”
兴亦之摇摇头,表示没事。
荣钰铭看着她一身少女休闲打扮,从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她。
她站在岸上,看着他手起网落,汗水浸透了他的短袖,肌肉线条特别明显。
浅滩鱼少,但很安全。
兴亦之移开目光,脸颊变得有些红。
荣钰铭几步上岸,从地上拿起一瓶水,几秒便喝完。
他胡乱地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对着兴亦之笑:“哈喽美女,认识一下吗?我叫荣钰铭,你也来捕鱼吗,你叫什么啊?”
随意又浪荡的语气,眼神却是无尽的真诚和期盼。
然而兴亦之的心却猛地一跳,她之前是说过,希望两个人就当作从来都不认识。
却不是重新认识的意思。
感动和委屈一同袭来,兴亦之觉得自己几乎喘不过气。
她突然间觉得自己做错了。
其实不该迁怒于他的。
兴亦之瞬间感到很后悔。
面前的人突然开始掉眼泪,荣钰铭的脸立刻拉下来了,不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诶…你哭什么啊兴亦之?”他把手心里的汗往老头衫上蹭了蹭,低头望着在他身前低头落泪的女孩,手忙脚乱地想帮她擦眼泪,却碍于担心她的心理阴影不敢触碰她。
荣钰铭双手在半空中悬着,动作有些滑稽:“虽然你现在能哭出来,我很替你开心。但你还是别哭了,不然你就骂我吧,反正现在没人…”
“荣钰铭,你傻不傻啊?我对你那么过分,你干嘛啊?”
“别逗了你,几句话就过分了?”
“荣钰铭,我现在…我现在就是很害怕男生…可我身边亲近的男生只有你一个…”兴亦之低垂着头,双手捂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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