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
夏天的傍晚,筒子楼下的空地是最热闹的地方,家家户户搬着椅子拿着蒲扇,坐在一起唠嗑吹风。
而如今,空地摆着的竹椅子上空无一人,他们也不嫌热,有一个算一个都挤在江甜果家门口一段小小的走廊上,伸着脖子支着耳朵,生怕放过一点动静。
“你先回去吧?”
“别回了,去附近开个招待所住一晚吧?”
两人同时开口,不同的声音撞在一起,神色都有些愕然。
林寒松怕她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楼上闹得很大,他不愿意江甜果回去面对糟糕的局面。
“先上去看看。”江甜果没听他的,直直往楼梯上去。
她好奇,何巧凤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林寒松只能走在前面,稍稍挡在她身前。
走廊里人挤人,还是有婶子喊了一声:“江家大闺女回来了!”这才硬挤出一条路来。
看热闹的人你一言我一嘴,快速给江甜果补上了前因后果。
“丫头,你妈疯了闹着要和你爸离婚呢!”
“都多大岁数的人了,还搞这一出,啧啧啧。”
“我看她呀,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老江天天打他,保管生不出这些小心思!”
明明同为女性,但在何巧凤提出离婚时,对她指责最多的偏偏也是女性。
江甜果没什么表情地继续往前走,快到自家门口时,差点被从里推搡出来的肉//体和横飞过来的扫把误伤。
里面乱作一团,江甜果安心的躲在林寒松身后看热闹。
何巧凤抄起扫把舞得虎虎生风,连扫带打,把江向军父女撵了出去。
祁冰没被连累,但看着面色苍白,还要挨打的江宝花,心疼的不行,大着胆子上去劝和:“巧凤,这么大岁数了,咱别耍小性子,有啥事把话说开了,别动手啊!你看宝花,孩子病都没好,又吓一场……”话里话外带着些责怪的意味。
刚重生回来的江宝花,捂着被打疼的胳膊,也憋着一股气。她上辈子活了40年,别说挨打,就连家务也没伸过一指头,居然这辈子让从来看不上的养母给打了。
她不自觉带上了颐指气使的不满:“妈,你更年期到了,好好地发什么疯?我爸就是对你太好了,才让你骑到头顶欺负!”
江甜果掀起眼皮,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何巧凤越听越气,心里的火噌噌往上冒。
她三两步走过去,抡圆了胳膊对着江宝花娇嫩的小脸就是重重一巴掌。在旁边默默隐身,看着两个女人给他出头的江向军也没逃过,左右开弓接了两巴掌。
脸上的痛火辣辣的,江向军懵了一会,酝酿着沉沉的怒气,“我是不是平时好脸色给多了?”
何巧凤冷哼一声,懒得分给他眼神,转身从屋里拿出日记本。
看见熟悉的东西,江向军一下子急了,大步冲过去要抢,“谁允许你乱翻我东西!还给我!”
何巧凤:“再跟我吆五喝六的试试?告诉你,江向军,老娘要跟你离婚!”
“房子归我、钱归我,带着你的闺女滚出去!”
江向军呼吸急促:“我不同意!日记本里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你要因为这离婚?就当没看见,咱还像以前一样过日子不行吗?”
何巧凤言语如刀,“我就这么贱?被你骗了半辈子,还得继续给你们父女俩当一辈子的免费保姆?”
“我说要离婚,不是在和你商量,不愿意的话,我就把你抽屉里的东西,一页页贴遍全市,帮你这个先进人物出个大名!”
“赶紧滚,看见你俩我恶心!”
“你……”江向军被她这股狠劲吓的哑口无言。
他最好面子,不敢想要是日记本上的内容暴露,别人会怎么看自己。
何巧凤打到了他的七寸上。
江向军不敢在气头上惹这个疯子,犹豫了一分钟,最后顶着胀痛的脸灰溜溜地离开。
江向军父女被撵走了,这场闹剧算是落幕。按照常理,周围的邻居们合该是上去劝劝,但何巧凤今天中邪了样,谁说好话就是一个眼刀杀过去。
谁也不敢触她的霉头,只能在私下里悄悄议论。
所有人都好奇,“何巧凤拿住江向军什么把柄,这么强势?”
当事人不发声,筒子楼里的谣言越传越离谱。
有说江向军外头有人了,也有说是他贪污,还有胆子大的,居然说他曾经是杀人犯!
谣言传的有鼻子有眼,给听闲话的都吓出一身冷汗。这样一口口黑锅扣上去,江向军日后想洗白都没人信。
——
重新空旷的楼道里,还剩下江甜果和林寒松,何巧凤没好气地开口,“你还回来干嘛?”心里却藏着渺茫的希冀。
“拿挎包和户口本,明天走。”
何巧凤握在门框的指节紧了紧,沉默半响,转身进了屋,她把草草撕下的户口页塞进女孩手里,逃也似地关了门。
“别回来了。”
这一句掩盖在重重的关门声里,藏着无尽的后悔与遗憾。
“别难过……”林寒松以为何巧凤是断绝关系的意思,他也没有安慰人的经验,斟酌半天,“我在这里,你难过的话,可以哭。”
“我没事。”江甜果有些好笑,却觉得温暖。只说今天的情况,该哭的人怎么都不会是她。
林寒松怕她嘴硬,不放心地把人送到招待所。
按常理说,招待所的服务对象是外地户口,有住宿需求和介绍信的人员,江甜果哪一项都不符合。
但实际上,这是棉纺厂下属的招待所,林寒松拿着自己的介绍信,前台小姑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让她住进去了。
开好房间,林寒松把屋里的卫生快速打扫了一遍,又去打了壶热水,这才告别离开。
江甜果站在窗边,看着路灯下离去的高大背影,慢慢拉上了帘子。
——
另一边的江宝花和养父丧家之犬般离开筒子楼,蹲在路边,心里只觉得恍惚,刚重生回来的大脑更加迷糊,何巧凤怎么会这样?上辈子有发生过这样的事吗?
她忍不住埋怨道:“爸,你就被个女人拿捏了?她想离婚是她的事,咱的房子和钱可一分都不能少!”
“大人的事你别插嘴。”
养女带着指使说教的误解语气,听在江向军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他没忍住说话重了些。
江宝花气鼓鼓的扭过身子:“跟你说不明白!”
她噔噔噔起身跑了,留下江向军蹲在原地叹气。
江宝花一路跑到了祁冰家,
她记得这个婶子最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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