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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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头自是不敢随意安排，连忙让人禀了薄柿。薄柿听说是隔壁庄子上来人求帮忙，因已经知道是小姐的救命恩人，自是不会怠慢，亲自领着人过来。

婆子行了礼说道：“奴婢姓朱，主子让奴婢过来请小姐帮忙，还请小姐……屏退左右。”

这话有些无礼，但瞧着她恭敬的模样，温惜惜还是点点头，只让薄柿一人陪在身边。

朱婆子这才又说：“小姐，奴婢的主子昨日傍晚晕厥，晚上高热不退，现在都不得苏醒，大夫瞧看之后开了方子，是需要用金贵女子的血做药引。因庄子上都是粗使奴婢，并无金贵女子，奴婢等想到小姐您，这才厚着脸皮，来求药引。”

“大胆！”

不等温惜惜说话，薄柿面含怒色，喝道。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竟要求我家姑娘放血给你做药引？真是好大的胆子！”

朱婆子似乎早有准备，对薄柿的恼怒并不在意，只面上愧疚之色更浓，屈膝跪下说道：“小姐千金贵体，奴婢知晓此等请求实在不妥，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奴婢的主子命悬一线，奴婢等实在无法，才求到小姐面前的啊。”

温惜惜想起昨日见到的初淮，那般苍白消瘦，几乎是形销骨立，整个面上没有半丝血色，说话缓慢而且极其疲累的样子。

的确是气若游丝。

只是，当真是这样吗？

怎么这样巧，她要和离，三年前的救命恩人就出现了，而且这么快，就有用得着她的地方？

薄柿当然不肯自家姑娘受苦，便说：“你寻的什么大夫，怎么就需要人血做药引了？”

朱婆子答：“是一直跟随主子的大夫，主子身体一直不好，想是昨日受了风寒才会如此，如此只能请小姐赐血……”

“为何非得是我的血？”温惜惜问，“你方才说，是需要金贵之人，这金贵之人如何界定？”

朱婆子犯了难，但还是解释说：“大夫便是这么说的，需得从小没干过重活的女子，年轻且身轻体健，却也不用太多，放小半碗血即可。”

薄柿柳眉倒竖：“还要小半碗？我家主子有气血虚症，自是不行。”

“小姐……”

薄柿又说：“不过，只要从小没干过重活的女子就成，那我也是一样的。我虽是个丫鬟，但是府内家生子，父母皆是主子跟前得脸的人，从小学的也只是针弊刺绣，帮着主子打理院内事务，不曾干过粗活。”

她最是伶俐，哪里真的愿意放血？是她觉得面前婆子并非诚心。当然了，若婆子诚心求药引，那人既然是姑娘的恩人，姑娘得要报恩，她代替姑娘放血，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要不伤着姑娘就成。

但是朱婆子却面露难色，她纵然巧舌如簧，可到底是编造的谎言，漏洞百出，薄柿越问，她越是无法圆回去。

“不是如此……那大夫说了……说……”

薄柿面露鄙夷：“你那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大夫，今日是寻着我家姑娘要她的血做药引，旁人竟还不行？那么改日若是需要姑娘的心头血，我家姑娘是不是还得要剜了心奉于你家主子？打量着我家姑娘年轻容易蒙骗是吗？现下就给我滚出去，不然我必会叫人好生问一问，到底是哪户人家，竟有这样的规矩！”

眼见着薄柿便要开门喊人，朱婆子着急不行，干脆抬起头，咬牙看着温惜惜说：“小姐可还记得三年前，奴婢的主子救助小姐一事？”

“你这么说，是要挟恩图报吗？”薄柿气得跳脚，“没错，你家主子救了我家姑娘，也就是将那条毒蛇弄死而已，我家主家当时就寻了又寻，想要寻到你家主子报恩，你家主子当时销声匿迹，怎么三年之后，才跑来要报答？竟还是要我家姑娘放血报答？”

当日初淮是怎么救温惜惜的，何家上下都并不清楚，初淮走的时候还说，让温惜惜不必告知其他人，免得徒增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