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能量芯片
青玉是被长离喊醒的。
好在她被长离吵了那么多年，早就没了脾气，只是醒来时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甚至嘟囔出几句古语，意思是让长离别吵，她在眯会。
“联盟中心检测到白玉城辖区异常，目前有五位被注入能量芯片的凡人昏迷不醒，不能再睡。”
青玉噌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险些磕到长离的头，他连忙往后退去，“查清楚是什么原因了吗？”
说着青玉翻身下床，从衣柜里拿出件外套就往身上穿，穿完才想起来自己根本没衣服，这外套是长离的。
不过眼下来不及计较这些细枝末节。
“健康监测中心那边说是因为个体机能和芯片所释放的能量不匹配，导致短暂昏迷。”
简而言之就是使用芯片的人身体素质太差，只是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打马虎眼。
每个人在安装芯片时都会做具体检测，如果被判定为不适用芯片人群，会在本人的身份卡上留下记录，联盟内所有健康监测中心都不会给他植入芯片。
“你的意思是，他们的芯片来源有问题？”
感谢长离的神识海共享，让青玉现在不至于跟纪璟和一样反复问为什么。
“我已经让人去查芯片来源和植入芯片的监测中心了。”长离紧绷的神情让青玉觉得这种调查无异于大海捞针。
“之前有发生过这种情况吗？”
青玉和长离并肩下楼，长离的浮梭早就等在了门外。
“没有，但是自从能量芯片被研发出来后，有很多私自研发的厂家，不过大部分也都是经过检验的，还因为一些个别原因，这些芯片一直在各辖区私立医院流通。”
这个个别原因就比较耐人寻味了，因此青玉一个“啊”字一波三折。
长离也没藏着掖着，直言道：“这些厂家和私立医院每年交不少税，至少足够联盟半数辖区的能源供应。”
浮梭踏着晨光驶离别墅，这会儿时间尚早，专线上畅通无阻。
“连忙这些年各项发展都近乎饱和，也就只有和人造神相关的产业日益兴旺。”
“人造神。”青玉觉得这个词很有趣，似乎对凡人而言，无尽的生命仿佛能让他们享受更多外物。
“现在拥有芯片的人寿命平均在五百岁，而没有芯片的普通人寿命平均在三百岁。”
青玉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露出副不忍直视的表情。
“如果按两千年的工作要求来算，一个普通人大概二十几岁开始工作，活三百多岁……那岂不是要工作两百多年？”
听上去确实很惨。
“也许他们觉得这样可以更好的享受生活。”
青玉打了个瞌睡，脑袋反而更加清醒了些，“享受生活？那生在暗角巷里的凡人，就没有做选择的资格吗？”
长离哑口无言，联盟确实有很多要改进的地方，可惜这些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联盟需要时间成长，毕竟连天道都没有做到平衡六界，它所做的也只是让各界各司其职，互不干扰而已。
“话说，天道究竟为什么突然同意互通了呢？”长离状似不经意的问。
“谁知道呢。”青玉转头看向窗外，一缕晨光穿过薄雾，照在了她的眼睛上，青玉眨了眨眼，抬手挡了下，“可能是脑子不好吧。”
接下来的一路浮梭内都安静异常，青玉好像偷偷眯了一会，下浮梭时眼角还有些红。
“今天的事情影响恶劣，有好几位执行官从外地赶回来，等下坐在我身后听他们说就好。”
青玉点头，她现在就是个拿着四位数工资的实习生，一个月的辛苦钱还不够买长离衣柜里的一件衬衫。
在这种大佬云集的会议上，她只要还和从前在神界一眼，只需要喘气，旁的都不用她操心。
纪璟和应该也是匆忙赶过来的，他的衬衫甚至没有熨平，上面的褶皱清晰可见。
“我还以为你今天要迟到了。”说完，纪璟和煞有介事的看了青玉一眼，前几天忙的云里雾里，都忘了和花千树打探青玉的来历。
回家后纪璟和恶补了和帝君长离有关的记事，只是不知道神界帝君太多以至于天机阁没写全，还是长离属于孤家寡人那一挂的，竟然没有一本记事提到过长离和哪位神祇关系亲近。
青玉对纪璟和探究的目光仿若未闻，她还是头次在会上坐在长离身后，于是操控着神力给长离编了一缕麻花辫。
“不要闹。”长离无奈下用神识挡住了青玉作乱的术法。
“开会别走神。”青玉义正言辞，好像一直在捣乱的不是她一样。
长离无法，只好换了个坐姿，方便青玉折腾他的头发。
其实在旁人看来长离是一头短发，只有能看到长离神识的人才能看到青玉的佳作。
因此当那抹狐疑的目光落在青玉身上时，青玉下意识看了过去，原本正在发言的执行官被一阵叮叮当当声打断，面色阴沉的看着始作俑者。
明槐扶起了倒在桌上的茶杯，忽视了被他打断的执行官怨怼的眼神，说了句“继续”。
执行官把到嘴边的脏话咽了回去，没办法，这个月的总执行官是明槐，就算他们平时不对付，当着同僚的面也要忍下不满。
触及到明槐的眼神青玉就猜到她想说什么，于是她率先开口：“谢邀，没死，活的很好，还有别的要问吗？”
明槐被她堵住了话头，只好呆愣愣的摇了摇头，随后意识到自己被青玉的话带进了坑里，连忙手脚并用的爬了出来。
“那你见过我师父没？我已经很久没联系上她了。”
“没有。”青玉道：“不仅没联系上她，连天道我都感知不到。”
明槐原本带着希冀的目光暗了下去，本来以为是她的灵力衰退，所以才联系不上师父，没想到竟然连青玉都找不到她的踪迹。
“不过羲和朋友众多，我想办法帮你问问。”
其实青玉和羲和不算特别熟，羲和神力至阳至纯，一般邪祟近她周身三米就能被超度，青玉虽然不怕死，但也怕热。
明槐知道青玉这是在宽慰她，毕竟青玉一向神出鬼没，同神界帝君实在不算交往甚密，自然除了长离。
明槐起初愿意帮长离进联盟中心也是存有私心的，长离修为比她高，又是九城帝君之一，说不定能通过识海搜寻到羲和的踪影。
可惜事与愿违，长离非但没找到羲和，还因为联盟的造神计划要用神力维持能量塔，于是明槐愈发愧疚。
“这件事需要抓紧调查，联盟中心用的都是特供芯片，如果只是私立医院的芯片有问题到好说，如果我们的芯片也有问题……”
此话一出，会议室内不少人都变了脸色，青玉难得听了一耳朵。
联盟现在近半数高层都在使用特供芯片，能量芯片几乎成为了他们的一部分，让他们拥有了超越常人的力量。
于是他们自命为人造神。
他们自认高贵无比，于是不适用芯片的普通人就成了他们眼中的凡人，他们放纵厂商制作低功能芯片，试图效仿神祇庇佑凡间。
“已经通知各大监测中心采集样本了，目前锁定的私立医院和厂商有两家，福安私立医院。”说话的执行官似乎朝着纪璟和坐着的位置看了眼，“和靖远研究所。”
纪璟和表面上看着沉着冷静，实际上腕表都快被他敲碎了。
青玉倒是没想到，这位不靠谱同志竟然是个富二代，没想到两千年以后的就业竞争压力还是这么大。
“你认识纪璟和多久了？”
长离仔细算了算，回道：“快五年了吧。”
“靖远研究所你了解多少？”
“不了解。”长离如实回答：“估计纪璟和自己都不了解，我记得他好像提过，因为不想接管家里的产业才奋发图强考进了联盟中心。”
“他居然是考进来的？”青玉有些不敢置信，可见确实不能以偏概全，纪璟和身上也许是有闪光点的，只是和武力值无关。
“我了解啊，你问我啊。”明槐的灵识凑了过来，她手里掌握着各种一手八卦，“靖远研究所制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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