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05
南乔被带到审讯室里,坐在冰凉的椅子上,冷光打在她的身上,丝毫没有任何的紧张,就像是只是过来配合调查,很快就会出去一样。
无畏,无惧。
孔晓峰的手边放着一沓资料。
坐下后,看向南乔,直接开门见山问:“程珈禾,你认识吧。”
南乔听到这个名字,有一点意外,皱了皱眉,随即看向孔晓峰,满脸的疑惑,不解的问到:“程珈禾?”说着仔细思考了一下,像是把脑海里所有的记忆都拿出来翻找,摇了摇头,“没印象了。”
南乔的反应在孔晓峰的意料之中,看了眼资料,“2004年之前,你在平城生活。后来母亲改嫁,你跟着母亲去了南城。而你在平城育才中学读初中的时候,程珈禾是你唯一的好朋友。”
南乔静静地看着孔晓峰,听完,沉默了片刻,才恍然大悟到:“啊,我想起来了,确实是有这么一个人,不过这都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早就忘记了。”
孔晓峰不相信,“是吗?”
南乔耸了耸肩,歪了下头,“当然,当时我家里发生了很大的变故,我年纪很小就离开了平城,对那之前的事情已经记不得多少了,如果不是警察同志你说起来,我还真的想不起来。”
孔晓峰:“可你的学籍当时还在平城,高考之前你又回来了,在平城三中参加了高考,短短不到三年的时间,你会忘了一个你初中唯一的好朋友?”
南乔:“友情只不过是一个阶段性的东西,一旦分开了,就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南乔:“你调查我之前,应该知道我继父是南城最大的地产商,我之前的生活过得也不错。我和以前朋友早就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没必要再联系,而且我继父不允许我和不三不四的朋友再交往。”
孔晓峰:“那你为什么在程珈禾去世后去她家?”
南乔:“我找过她吗?好多年了过去了,我都不记得了。”
孔晓峰:“既然一个对你没有任何价值的朋友,为什么要去她家?”
南乔:“警察同志,你说的这个我是真的没有印象,我根本就不记得我去过她家里,我记得我转学回平城之后一直在补习,根本没时间出门。”
南乔:“就算我真的去了,那可能是对之前朋友去世的惋惜吧,毕竟之前是朋友。”
孔晓峰:“你是以南城大学心理学专业第一名成绩毕业的,而且师从著名心理学家顾顺昌教授,为什么最后会选择来到平城三中做一个小小的心理老师?”
南乔:“我虽然专业成绩不错,但不缺钱花,医院上班太累,自己开心理咨询室太麻烦。所以就随便找了个轻松的活。学校那点工资还不够我买个包,我就是随便找个工作打发时间而已。”
孔晓峰:“林雪当时因为心理状况求助你,你对她做什么了?”
南乔:“......”
孔晓峰:“你在医院是不是与孙梦迎见过面?”
南乔:“......”
孔晓峰:“基金会的款项为什么偏偏在孙梦迎杀害赵冬儿当天到账?你作为基金会幕后老板的女儿,在这其中又充当着什么角色?”
南乔:“......”
孔晓峰:“郑依秋为了她儿子的心理疾病找过你辅导?你和郑依秋说了什么?让郑依秋对周珊珊起了杀心。”
南乔:“......”
孔晓峰:“九龙湾花园火灾那天,你为什么恰好在火灾之前出了门?你对冯冬灵做了什么?”
南乔:“......”
孔晓峰:“在蒋子鸣出事之前,你与韩书兰见了一面,你们说什么了?韩书兰的药是不是你给的?”
孔晓峰一连问了几个问题,南乔依旧神色淡淡,对于孔晓峰如此直接的问题,并没有任何的惊讶,也没有任何回应,情绪极其稳定。
最后,南乔无奈叹了一口气。
“我是学校的心理老师,学生有心理问题找我帮忙解决,我帮学生解决问题,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我只是简单对林雪进行了心理疏导,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你说的孙梦迎我根本就不认识,我之前确实是因为感冒的事情去过医院,医院的就诊记录和监控你们都可以去查。至于基金会,那是我母亲名下的产业,我从未参与过。”
“吴玉杰是学校的学生,除了简单的心理辅导,我什么也没做。”
“小区火灾那天,家里停电了,我去便利店买点吃的。你可以查监控,虽然小区里停电了,但小区门口的监控应该是好的。”
“至于韩书兰的事,我只是警告韩书兰早点离开蒋子鸣,毕竟他要和我结婚了,而且他也不算是什么好男人。虽然我和他没见过面就要结婚,但面子上的工作还是要做的。婚后怎么玩我不在意,但我介意在我的婚礼上有其他不识趣的女人捣乱。”
南乔有理有据,概不承认警察对自己的质疑。
南乔:“警察同志,我说的已经够清楚了,不信你可以去查。如果你们怀疑我做了犯法的事情,可以去找证据,没凭没据就把握带来逼问,这合法吗?”
孔晓峰:“南乔,这是几条人命,不是过家家开玩笑,你现在说清楚还来得及。”
南乔依旧无动于衷,沉默着,沉默着……
片刻后,才缓缓开口:“我进来多长时间了?”也没等孔晓峰的答案,就率先说道:“算了,你不用告诉我。你们有二十四个小时去调查我,找证据。”
孔晓峰没说话。
这个时候,陶乐突然敲门进来,凑到孔晓峰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朱国斌死了。”
孔晓峰听到这句话,眉头突然紧皱,不敢相信:“什么?”
陶乐重复了一句:“朱国斌死了。”
孔晓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孔晓峰刚想起身离开,想到了什么,看了南乔一眼,“认识朱国斌吗?”
南乔抬眸看他:“什么?”
孔晓峰:“朱国斌。”
“很耳熟。”南乔想了想,“应该是三中以前的老教师吧,我记得学校教师展示栏中有这个人,挺出名的老教师。”
孔晓峰:“他死了。”
“死了?”南乔闻言有些惊讶,眼波晃动,随后微微垂眸,没说话。
孔晓峰也不管南乔说不说出,继续看着她,说:“不知道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或者是包庇了什么事情,被仇家找上门了?”
南乔猛地抬起头,紧紧盯着孔晓峰。
直到孔晓峰准备出门。刚打开门,南乔缓缓开口,冷静的声音响彻在寂静的空间里——
“我认罪。”
孔晓峰转身看他。
南乔微微侧仰着下巴看着孔晓峰,脸上没见任何表情,冷静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认罪,所有的案子都是是我策划的。”
孔晓峰重新坐下:“说说吧。”
不知道应该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南乔沉默很久,久到孔晓峰以为她又要翻供的时候,寂静的空间里,才响起南乔的声音。
“我们一起长大,我们给彼此起了小名,她的生日在一号,我喊她一一,我的生日在七号,她喊我七七。”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唯一的朋友,一辈子只有一个的朋友。”
“我们本来约定好,等我回去,我们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她可以住在我家里,不用被那个酒鬼半夜赶出家门。我们以后考一所大学,一个城市也行。这样她有什么困难,我都可以帮助她。可我刚办好转学手续,还没见到她,最先听到的却是她坠楼身亡的消息。”
每周六上午趁那个酒鬼还没醒,南乔会给程珈禾打电话。如果接电话的是那个酒鬼,她就挂断电话。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程珈禾接电话。
电话接通后,还没等她说话,那边的人直接一通发泄:“谁啊,这家里人都死绝了,别打了!”
这是南乔第一次没有直接挂断电话,而是朝着电话那边问:“程珈禾呢?”
“谁?”
“程珈禾。”
“死了!”
南乔忽然了愣住了,毫无预兆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眼泪瞬间先流了下来,哽咽了几秒钟,张了张嘴,竟然说不出话来。
电话那边的人似乎是觉得没人说话,准备挂掉。
“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给我说清楚!”
“有病啊!还是耳朵聋了!我说那赔钱货死了!从楼上掉下来死了!”
“真晦气!白养了这么多年,浪费钱!”
“啪”地一声,电话被挂断。
南乔耳朵里“嗡嗡”直响,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隔着数千里的距离,南乔这个时候终于意识到,自己失去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朋友。
不,不止是最好的朋友,是最亲密的家人。
她不喜欢哭,讨厌流泪,儿时总是蹲在地上,无奈地给不停掉眼泪的程珈禾擦眼泪。无论经受过什么困难,一直强忍着,从而哭过。
但当听到自己最好朋友的死讯,眼泪却不受控制的一直往下掉,一遍掉一遍扯着袖子擦着眼泪,却好像毫无用处。
失控般地一直拨打着那个熟悉的电话,但却再也没有人接通,没有人回应。
以后的以后,未来的未来,她都没有朋友了。
按照之前的计划,南乔很快转学到了平城三中。
正式办理入学的前一天,南乔去了程珈禾家,从那条熟悉的路上经过,一直走到路的尽头。
原本应该在楼下等着他的人,看见她后高兴地朝着她跑过来的人,却再无了踪影。
“程珈禾,程珈禾,程珈禾……”
“一一,一一,一一……”
站在楼下,心中一直默念着她的名字。即使知道再也不会见到她,但心中依旧抱着那种妄想,以为自己听到的都是假的,以为她只是有事耽搁了,以为自己真的还可以再次见到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
从楼上下来了两个阿姨,见到楼下有一个生面孔,也没在意,而是接着说着自己的话。
“楼下老程好几天都没回家了。”
“不知道上哪去了。”
“谁知道,死外面得了。”
“小程这个孩子命苦啊,摊上这么个爸,走了也算是解脱了。”
“对啊,大雪天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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