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毒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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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迟，邵清颖话音刚落，躺在床上的贵妃娘娘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杀气，竟惊醒着睁开了眼。
邵清颖见状微微一挑眉，沉声道：“可惜了，不然还能叫你走得安稳些。”
对上贵妃惊惧震动的目光，邵清颖微微笑了一下，“能死在梦里，那也是相当不错的死法了。”
贵妃翻腾着起身，惊呼声已经溢到了嗓子眼，却被邵清颖突然伸来的手扼住了喉咙，硬生生将她的尖叫卡了回去。
“嘘，别挣扎。”邵清颖掐着她的手力度控制得正好，“我不打算让你死于自缢，所以你的颈子上不能留下明显的痕迹。”
她从另一手的袖子间抖落出一只小小的药瓶，倒了粒黑乎乎的药丸出来，在贵妃眼前晃了晃。
“这个能叫你走得迅速些，没什么痛苦，应该吧……”邵清颖也没有亲自试过毒药的药效，只知道这东西毙人性命的速度很快。
她卡着贵妃脖子的手上移，掐住下颚骨，就要将毒药丢进贵妃的喉咙里。
贵妃拼了命地挣扎，目眦欲裂，满眼恐惧。她硬生生从嗓中挤出来几个字。
“柳……晴云！”
邵清颖顿了顿，“你果然认识柳晴云。看来邵风敬第一个就想要你的命，也是和柳晴云有关喽？你对她做了什么才这么招人记恨啊？”
她歪了歪头，幽幽道：“真可惜，如果条件允许，时机合适，我还真想从你们这些外人的口中听听关于柳晴云的描述。”
听听看，柳晴云是不是真有那么好，值得邵风敬十几年来不停筹谋，就要为着吴世平害死柳晴云的事情为她报仇。
甚至将亲女儿送入筹谋的漩涡之中，也不管她是不是会搭上性命。反正，邵风敬也不在乎。
邵清颖叹了口气，心想她可真是命苦。
她又看向被她摁地死死的贵妃，这人也怪命苦的，得罪谁不好，偏要得罪柳晴云，然后遭邵风敬记恨。
邵清颖再不多废话，撬开贵妃的嘴将毒药丢进去，亲眼见着她吞咽了才松手。
贵妃咳得厉害，双手捂着嗓子想要将毒药呕出来，但是失败了。
邵清颖看着她倒在床上，也不过几十秒钟便脱了力，双眼瞪着断了气息。
她将贵妃的眼睛合上，将尸体摆正了塞回被子里，又回手解了守夜小宫女的穴。
未央殿里一片寂静，待明日一早，贵妃到了时辰却醒不过来，众人发觉她已成尸体时，不知会引起多大的骚动。
邵清颖不去想，她抓紧时间离开了案发地，怎么来的便怎么回去了拂云殿。
深宫之中静谧，邵清颖身形落在了拂云殿的房瓦上，几乎没发出什么声响。然后——
她察觉到瓦片之下的宫室中，存在着某个人的气息。
是谁深夜潜入了拂云殿？
邵清颖眉头一拧，浑身戒备，手下意识地抚上了腰带，她的软剑就藏在那里，一拽便能到手。
她轻飘飘地落下了地面，在殿门外站了一息，伸手开了门。
室内没有燃蜡烛，黑漆漆的一片。邵清颖借着倾斜的月光向屋里看，就看到桌边坐了个身影，大模大样的，甚至还给自己泡了杯热茶。
她覆在腰上的手动了，软剑从腰带下划出，在黑暗之中闪过一道银亮锋芒，绷直了直逼那人咽喉刺去。
“这是干嘛呀？”那人后仰了脖子，堪堪避过剑芒，手中端着的茶杯却是很稳当，连一滴水都没有洒出来。
他将杯子在桌上放稳了，起身对着邵清颖行礼，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少主。”
是初阳。
邵清颖冷眼瞧着他，甩了下手收回剑，揣进了衣袖之中。
初阳从阴影里走出来，身上穿着太监制式的衣服。他冲着邵清颖一个劲儿的笑，“少主，我来得突然，你别生气啊。”
邵清颖打量着他，只问：“你这是受了割礼了？”
“没有……”初阳往自己身下瞧了瞧，笑道：“我是顶了一个小太监的名，那人前些日子得病死了，谷主给我安排好，命我顶替他，在宫中相助少主。”
“他倒是手眼通天，到哪儿都能安排。”邵清颖阴阳怪气的，“他叫你来相助我？怕是多此一举吧。”
“我知道少主的意思。”初阳解释道：“谷主此番就是派我来传句话，他说贵妃一事，少主不必担心被追究。”
“他哪里来的自信？”邵清颖冷眼问道，“他凭什么觉得吴世平不会追究我？”
初阳：“呃……”
“或者这么说吧，他打算在我被追究之前，继续利用我做什么？”
“不是的，少主，你接下来没有刺杀行动了，只要继续留在宫里就好，等待命令。”
邵清颖：“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初阳：“……但谷主就是这么吩咐的。”
“行，我知道了。”邵清颖淡淡道，她瞥了初阳一眼，“你到底是被派来传话的，还是来监视我的？”
初阳懵了，“啊？”
邵清颖没再说话，给了他一个眼神，意思是命他速速离开。
初阳原地愣了愣神，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家少主其实一直是疑心他的，从来也没有将他真视作搭档，而是认为他是谷主派至身边的眼线，盯着她的。
初阳觉得很冤枉，他是谷主带进风云谷的，也是谷主派到少主身边的不假，但他待少主也是一心一意的，虽然他本事不太够……
然而少主一直非常介意他，就好像少主料定有朝一日她会与谷主反目，与风云谷划开界限。届时，她不能确定初阳是否会站在她的一侧，所以她从来也不将他视作自己人。
初阳当下是想要辩解的，他望着邵清颖的背影正欲开口，却忽然听见拂云殿宫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邵清颖也听到了，她看向初阳，偏了偏头示意他躲到床上去。
初阳当机立断，立刻窜上了少主的床，整个人缩进被子底下，以免被人发觉。
邵清颖则解了自己的外袍，只着里衣也躺入锦被间，将床幔放了下来。
初阳的脸当时就红了，他翻了个身，蜷缩成一团背对着少主，面壁似的紧紧挨着墙。
邵清颖听见脚步声已至寝殿外，那人敲了敲殿门，没有得到回应后便急不可待地开门入内，向着紧拉着床幔的床边走来。
邵清颖适时半坐起了身，一手轻轻掀开半扇床幔，掀开了条缝隙朝外看去。
她揉了揉眼，像是被生生吵醒了，语气黏糊糊的，“是谁啊？”
“柳姑娘。”吴悯的夜视能力还不错，他看见了邵清颖微微敞开的里衣领口，哪怕心中急着，也不由红了一瞬的脸。
他停住了脚步，立刻背转过身去，“深夜打扰，柳姑娘见谅。”
邵清颖瞧见是他，心中就是一叹，发自真心地说道：“怎么又是你啊？”
“对不住，柳姑娘。”吴悯想作揖行礼，却又背对着人，就只能闭着眼半转过身，不算周全地弯了下腰，又马上转了回去。
邵清颖问：“可是二殿下身子又有不适了？他夜里又起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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