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欣欣杂货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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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二话不说，对着元早的脸上来就是一拳。
元早在格斗场三年大大小小的打斗经历无数，本能地格挡下来并反击了回去。
结结实实打在了对面的眼眶上。
那个疯子显然没挨过揍，被元早打的瞬间猩红了眼。
“你个垃圾！竟然还敢还手！”
疯汉大概没别人这样对待过，刚要发狠，又被元早锤了肚子。
“信不信我掐死——”
疯汉怒极，张开机械手，掐上元早的脖子，恨不得一下捏碎她的骨头。
“咔嚓——”
元早只觉手里一轻，她举起胳膊，把手里的东西在眼前晃了晃。
“啊啊啊啊——我的手！”
疯汉捧着他的胳膊，不停的哀嚎，看元早的眼神像是见了鬼一样，满脸的恐惧。
元早也愣住了，她从没见过一个人的断臂可以那么奇怪，明明有鲜活的肉，但是不会流血，伤面上布满了各种金属点，活脱脱一个人肉电路板。
“你的胳膊——”
元早一开口，那人好像才回过神一样，他看了看自己的胳膊，颤抖着退后了两步，连滚带爬的嚎叫着跑开了。
“欸，你的手！”元早举着那个机械手大声喊他。
“他不会要了！要不你卖给我吧！”
那个被疯汉砸过的旧铁门忽然卷了上去，走出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身上穿着淡黄色的连衣裙，像道温柔的光一样靠在门边。
元早顺着声音望了过去，她看见门边立着个小木牌，上面写着欣欣杂货铺几个字。
原来这里就是欣欣杂货铺！
她高兴地走过去：“你是欣欣？这个东西，嗯，能卖？”
元早晃着机械手，有点不知所措。她不知道那个疯汉会不就又突然返回来，如果他又有胆子的话。
“哦，欣欣是杂货铺的名字，不是我的。”女孩微笑，招呼元早进屋。
“我叫李红豆，你叫我红豆就好了。”
元早点点头，红豆。
红豆果然像管理员说的一样，生的很漂亮。她从没见过这么白的人，比野地里的白蘑菇还要白，墨色的长发垂泻下来，整个人像一副行走的水墨画一样，尤其那双眼睛，似笑非笑的模样，叫人忍不住多看上一眼。
然后就陷进去了。
“疯狗的义肢掉了，他两天之内必须得安一个新的上去，不然接口失活了就没用了。”
元早看到红豆的嘴巴在动，反应了一会，才听懂她在说什么。
“他不会回来要么？”元早觉着那人把机械手就这么扔了有点可惜。
“会，除非他能敲开我的门。”红豆转身从货架上拿来一个工具盒子，从里面取出一块电池，给机械手安装上了。“嗯，你的拆卸技术不错，里面的机械神经没有一点损坏，东西我收了，你想卖多少钱？”
红豆手里的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逗弄着机械手，机械手躺在操作台厚重的木板上，有气无力地伸出个手指头，仿佛下一秒就要悲歌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
元早扫了眼这个杂货铺子，屋子不大，只有头顶一盏小灯照明，不算亮堂，但是也足够看清红豆身后货架上大大小小的物品了。再看看红豆一副神游的表情，她爽快道：“我不懂这个行情，你看着给吧，哦对了，我外面还有一截断臂，状况不如你手里这个，我拿来你一起估个价吧。”
红豆点点头，眼里又有了期待。
果然是个实在的姑娘，元早心想。
等拿到那截断臂，红豆脸上倒是没有什么失望，她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说道：“这个破损的确实比较厉害，外部的金属造塑性倒是好处理，里面的线路就不太乐观了。这样吧，这个手臂我付给你十八个银西普，刚刚的机械手给你二十四个金纳可。你看满意么？”
“二十四个？”元早不自主的重复着。
“你觉得价格低？”红豆眉头微皱，咬了咬唇，有些为难地解释道：“这个机械手虽然功能尚在，可是也已经是很老旧的型号了。而且，机械手的市场也没有那么受欢迎，只有像疯狗这种傻子才会去按照机械手。”
“机械手？不好么？”
这玩意握力多大，要不是她反应快，她的脖子现在应该已经碎成渣渣了。
红豆摇摇头：“人类的手力量可能没有那么大，但是精细动作完成度极高，不是普通的机械手可以比拟的。”
元早看着她手里把玩的钳子恍然大悟。
只会挥舞着拳头的疯狗大概是不会想到这个问题的。
“如果你嫌低的话，我可以再加两个——”
“不用了。”元早打断她，微微一笑：“我只是没有想到这个机械手还挺值钱的。”
红豆眨眨眼，嘴角慢慢翘了起来，好像被人夸过害羞了一样。
从杂货铺出来，元早像是去过另一个世界了一样，满眼的感慨。
她没想到一个破烂的机械臂还能值十几个银西普，比她跑个腿还值钱。有那么一瞬间她都想着以后要不就捡垃圾为生好了。
红豆说圣港市装机械义肢的人越来越多了，找黑市的医生已经算是便宜的了，但是仍然要七八十个金纳可。不过即便如此，还是有很多和疯狗一样的人愿意断掉自己完好无损的肢体，去换一个冷冰冰的机械义肢。
元早有点唏嘘，她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虽然瘦瘦干干的，但是是自己的。
她还顺便和红豆打听了一下喷射摩托的事情，她不要新的，也不用太贵的，没什么毛病，能让她做做雇佣兵的任务就行。红豆应下了，告诉她隔两天过来取就行，价格不会超过十个金纳可的。
之后清扫垃圾的途中就没再遇到什么疯子了，任务十分顺利，把垃圾送到回收站时她甚至还好心地给垃圾车做了个清洗美容，当然了是不花钱的。送还垃圾车的时候那个管理员看见元早完完整整地回来了脸上是又惊讶又高兴，她跟元早说扫垃圾的机器人还没修理好，让她明天还来，晚一点也没有关系，当场就发布了指定任务，让元早领。
元早心里美滋滋的，她没想到扫个垃圾，还能赚这么多的。
晚上她带着捡来的小半瓶营养液和四瓶买来的营养液回到了机器人之家。
歌蕊丝已经在门口等候她多时了。
虽然对方是机器人，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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