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有孕
周璟好弈,聂微之也精于此术。聂微之棋艺颇高,来周府给周夫人把脉调养身子之余常常会跟周璟对弈。周璟棋艺不及他,十回里面倒是会输六七回。可君子对弈,胜固欣然,败亦可喜。本来就没有谁是强求必胜,所以谁也都没有放在心上,二人依旧常常一同下棋。
周家后院花园里有一个凉亭就是二人常常下棋的地方。因为此处僻静幽雅,周璟索性将亭内石桌改成了棋桌,日子久了,就成了二人下棋的老地方。周璟和聂微之围着棋桌坐下,聂微之执白子坐在南侧,对面执黑子的是周璟。周璟对着棋盘苦思之机,聂微之却只是斟了一杯茶兀自浅啜,一副悠然自得。
聂微之品了半天茶,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细想一下,才道:“今日斯年身边怎么这样安静?平素一直围在你身边的那个丫头呢?”
周璟抬头看他,微笑道:“知道今日清秋会来玩,嘉卉哪还有胆子出来?她两个月前多了个新玩具,最近兴致正高,也没空来我这里闹。”
聂微之道:“斯年喜欢那位嘉卉姑娘么?”
周璟落了子,道:“她长的漂亮,我看着也算顺眼。更何况她懂得猜我的心思。一个人挖空心思投我所好讨好我,我为什么要讨厌?”
聂微之没说话,周璟看到他的模样仍是微笑:“襄和不喜欢她?你是觉得她狐假虎威,恃强凌弱很讨厌是吧?她的为人坏到这样确实是挺讨人嫌的。这就跟当年你把那个霜儿留到你家初夏身边的用意差不多了。她会背叛所有人,唯独不会背叛我;她会欺负旁人,唯独不会对我摆脸子。这样不好吗?”
聂微之听到这话反倒笑了,望着棋盘落下一刻白子:“斯年这话说的确实有理。”
周璟道:“那是。周某家风严谨,自认为既不风流,也不下流。若是连个丫鬟都养不得,那这人生还有什么趣味?她若没做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我倒也不会把她赶走。”
聂清秋拉着朱颜来的时候一局棋刚结束,周璟告负,聂清秋一下子就蹿了过来。聂清秋看了棋盘上被围的死死的黑棋,不由得笑道:“斯年哥哥又输了,羞羞脸。”
周璟仍是轻笑:“数月不见,襄和兄棋艺又精进了不少,子璟甘拜下风。”
朱颜被聂清秋拖过来,也走过来给屈身施礼:“奴婢给世子、聂公子请安。世子、聂公子万福。”
聂微之急忙示意她起身:“朱颜姑娘不必多礼。”
周璟垂下眼帘饮了一口茶杯里的水,神色如常,淡淡地说道:“你们认识?”
朱颜怕他误会,急忙解释道:“武林大会那日,奴婢自弄玉坊里出来,遭逢大雨无处安身,是聂公子救了奴婢一命。”
周璟笑道:“瞧你慌的,我说什么了么?”
周璟又看了聂微之一会儿,突然间皱眉,说道:“你起来,我跟清秋下。跟你下棋真没意思。”
聂微之愣了一下,聂清秋却笑了起来:“哥哥你起来,我跟斯年哥哥下。斯年哥哥是小瞧我,你下不过哥哥就一定可以下得过我么?我可不一定比哥哥差。”
聂微之微笑着起来坐到另外一个石凳上,聂清秋就坐在聂微之原来的位置上和周璟重开了一局。朱颜自知是奴婢身份,不敢妄动,只好侍立在周璟身后。
周璟和聂清秋旗鼓相当,战了一个时辰也未分胜负。朱颜最近生了病,站了这么长时间体力已然不支,迷迷糊糊的,几次险些晕倒。她站在周璟身后,周璟看不到;聂清秋又聚精会神地看着棋,也没主意到她;聂微之初时察觉到,为避嫌也没敢开口。谁知过了这么长时间聂清秋和周璟竟依旧没有分出胜负。
聂微之略想了下,正要开口解围,瞿昭弘却走了过来:“世子好雅兴。”
周璟抬眸看了他一眼:“瞿先生怎么来了?”
瞿昭弘道:“王妃找阿颜姑娘有些事情,在下恰巧看到阿颜姑娘在这里,就顺便通传一下。”
周璟扭头看了朱颜一眼,朱颜站得久了,嘴唇都有些发白。周璟道:“你去吧。”
朱颜强扯了扯嘴角:“奴婢告退。”
初挪动双腿时朱颜脚下一软竟险些摔倒,周璟急忙扶住她,下意识地问道:“怎么了?”话刚出口却突然间觉得朱颜似是刻意为之,又变了脸色。
周璟还未松手朱颜就推开他:“谢世子关心。奴婢无碍。”
朱颜跟瞿昭弘离开,转过后花园的矮墙时朱颜突然就向后倒去。
瞿昭弘急忙扶住她,问道:“阿颜,你怎么了?”
朱颜稳了稳身子蹲到地上,双臂抱紧脑袋声音虚弱:“让我缓一缓。我有点累,让我缓一会儿就好了……”
朱颜刚出来一会儿,聂微之竟也跟着走了出来。瞿昭弘曾在聂微之处吃过瘪,如今用不着再求他,竟连敷衍都懒怠了。见聂微之给他拱手施礼,他也不肯回,只是冷冷说道:“聂公子不在里面看聂姑娘和世子下棋,怎么得空出来了?”
聂微之微笑道:“方才在凉亭里聂某见阿颜姑娘几欲晕倒,似有异状。聂某略通医道,希望能为阿颜姑娘探一下脉。”
瞿昭弘怒道:“探脉?这个时侯聂公子倒是好心。之前她在里面站那么久,怎么不见您发发善心为她探一下脉?”
朱颜急忙起身拦住瞿昭弘:“师傅,不能怪聂公子。当时那种情形,聂公子也没什么法子。”
瞿昭弘冷哼一声,气鼓鼓的把头扭到一边。
朱颜伸出胳膊,笑道:“有劳聂公子了。妾这几日身子确实有些不适。终日乏得紧,总是昏昏沉沉的,胃口也不大好,还时常干呕。妾起初只以为是风寒,可公子也知妾的身子与常人不同,妾自六岁起再未得过风寒,这症状与风寒也不十分相似。还请聂公子帮忙看看是什么毛病。”
聂微之伸出三个手指扶上朱颜的手腕,脸上的笑容略沉了一下,又笑道:“恭喜姑娘。姑娘没有得病,姑娘是有喜了。”
朱颜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十分不解的问道:“有喜了?什么意思?”
聂微之兀自微笑:“姑娘已有两个多月身孕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当时明明吃过避子药的啊!不应该的啊,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长生蛊!一定又是长生蛊!因为她身上有长生蛊,所以连她吃的避子药都没了效用。她早就知道那个虫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它只会害她,只会为她带来灾难。
聂微之看到朱颜这副大为惊骇的表情不免有些讶异。朱颜既然决定要留在周家,周璟又长久不肯给她名分,如今有了这个孩子,不是一切都要容易很多么?
朱颜偷偷看了看他的神色,试探性地问他:“能不能,别告诉他?”
聂微之疑道:“谁,斯年么?”
朱颜皱了一下眉,咬住了嘴唇:“算了,没关系。公子就当妾什么都没说过好了。就算告诉他也没什么关系。反正事情都已经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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