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19敢做不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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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戏楼里,苏宓姿尬夸年沛山猜灯谜厉害,还说自己压根就不知道谜底,没料到会遇上两个小姐来拆台,非要捧她的才情名动京城。弄得她和年沛山很尴尬,坐着马车回程,他们两人都不说话。
年沛山好像生气了,苏宓姿也很委屈。
上辈子赵陵这样待她,她只是觉得愤怒。对着年沛山,手被他握着,却又模模糊糊有些不一样。
还不待多想,苏宓姿被年沛山拉到怀里,紧紧抱住。
“为什么骗我说不知道灯谜?”年沛山语气有些冷。
苏宓姿的手腕被他捏着,如同被猫咪咬着的鱼尾巴,她拿不准他是在发脾气,还是真的想知道她的想法。
她抬头看着他,反问道:“你是不是生气了?”
她一抬眼,眼睛里挂不住的泪珠滚下来,沿着瓷白的面颊,滑入衣领中。自从见识过上官静婉说哭就哭的绝技,苏宓姿也是练了好久的。
年沛山被她这样可怜兮兮地望着,忽而叹一口气:“为何要生你的气?”
这么一点小事。
“可我感觉你生气了。”苏宓姿眨动大眼睛,睫毛扑闪扑闪的,她像个小兔子一样凑到他面前,看着他。
年沛山轻轻按住她的头,不许她这般闹腾:“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理由是什么?”
原来不是生气。
苏宓姿胆子大了一点,她放松了脊背,靠在年沛山怀里,头枕在他肩上:“嫁了人就当以夫君为首,夫君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我非得女人捧着才能高兴?”年沛山说。
又来了又来了,还说自己没有生气,语气这么冷。
苏宓姿深吸一口气,还是得细细解释:“人家还不是害怕嘛,我曾听说有夫妻去诗会,妻子作诗比过丈夫,丈夫便生气了,不再理妻子,两人生了嫌隙的……”
上辈子,苏宓姿养在深闺,做得最多的便是看书写诗,张二小姐说她名动京城也确实不假。她和赵陵去诗会,因她比过了赵陵,大家都说赵夫人真是厉害,赵陵当时红着脸感叹是啊,回家就钻进了书房,从此以后给她的脸色更冷了。
苏宓姿也不知道为何,直到有次听贵妇人说闲话,聊到房里那些事,才知道,男人都是自尊心为重,再怎么刚的男人,也受不了自己的夫人比自己还厉害。
古人言:“女子通文识字,而能明大义者,固为贤德,然不可多得;其它便喜看曲本小说,挑动邪心,甚至舞文弄法,做出无丑事,反不如不识字,守拙安分之为愈也。女子无才便是德。可谓至言。”苏宓姿与赵陵伤了夫妻情分,赵陵面皮薄,她自己也有错,“有才而炫,所伤妇德实多”。从此以后,苏宓姿只看诗,再也不作诗了。
她也是怕年沛山自尊心强,受不了自己夫人更厉害,伤了两人的情分。
说着说着,年沛山用力,提着她的腰坐在自己腿上。
这样一来,反倒苏宓姿更高一些,年沛山要仰头看她了。
苏宓姿有些怕,不自觉伸手捏着他的领子:“你……要做什么?”
“那是别的男人。”年沛山两手搂着她的纤腰,抬头望着她,说,“夫人有才,这又有何错?”
这男人自尊心脆弱,技不如人,就只会把脾气洒在女人身上。一想到赵陵这么做过,年沛山对他更多了几分鄙薄。
年沛山能这样宽怀,苏宓姿始料未及。
她后来也想清楚了,“女子无才便是德”并不是说女子不该读书,而是不该锋芒毕露。
她拉紧他的领口,凑过去亲他的面颊。
偏马车又轧过一颗石头,苏宓姿整个前胸都贴在他脖子上,她慌乱中抱住了他的头。
颠簸中,两人又分开,苏宓姿坐在他腿上,她脸烧得通红,两人对视一会,都没有说话,空气都凝滞了。
“将军,到了。”马车外是廖智的声音。
苏府门口是一条热闹的巷子,人声脚步声打闹声叫唤声,还有雨声绵绵,突然鲜活起来。
春笺娇俏的声音传进来:“你做什么呢?让他们孤男寡女的多待一会。”
欲盖弥彰地压低声音。
苏宓姿:……春笺这孩子真的得管管了,小小年纪,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个精光。
寡女赶忙地从孤男腿上滚下来,几乎刚落脚,孤男一手握住她的腰,将她拉回来:“敢做不敢当?”
他声音低哑,苏宓姿有些慌,她想起来听说的一些风言风语,捂住烧红的脸,小声说:“我真不是故意的。”
他握着她腰肢的手,掐得好紧。京城里有人说,这年沛山还是太年轻,苏家小姐第一个扑上来,他便没把住。言外之意,就是说她主动勾了年沛山。
可她也就敢伸伸小手,亲亲小嘴,或者欲盖弥彰地勾一勾他,哪敢这般真刀真枪地上阵。上辈子她和赵陵都没亲过,更不论这种真正意义上的“肌肤之亲”了。
若是换个僻静的地,苏宓姿敢肯定,年沛山肯定不会等到婚后。
年沛山凑过来,亲着她细白的脖颈:“嗯,不是故意的。“
他确实很想要,但是会忍住。
他鼻端的热气,撩拨得宓姿浑身汗毛都竖起来,她解释:“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对这个问题真是执著,年沛山突然笑了,轻轻咬了她的脖子,留下浅浅的印子:“雨下大了,快进去。”
嘴上催她走,手上可是一点也没松。
苏宓姿有点泄气,他根本就没有认真对待,气呼呼扭头去掀马车帘子,正准备下车,她又回来,小声叮嘱:“不许你喜欢其他的女人。”
唇红齿白的,有那么点威胁的意思。
年沛山笑:“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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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一趟,被赵陵追着跑,浑身汗腻腻的,苏宓姿在家里歇了一会,便叫春笺去准备热水,她要泡个花瓣澡。
年沛山抱着她的时候,似乎很喜欢她身上的香气。
春笺站在房里,她不去,指着春黛:“让她去吧,我服侍小姐更衣。”
春黛更喜欢例行公事,不喜欢这种随便的调动:“往日怎么来,今日便怎样。”
“小姐。”春笺开始撒娇了。
这娇齁齁的,苏宓姿感觉异常的怪异,也不知道怪异在哪儿。
算了,想起来春笺那句“孤男寡女多待一会”,苏宓姿让春黛去准备热水,她跟春笺讲讲这说话的规矩。
春黛给了春笺一个白眼。
春笺给了春黛一个鬼脸。
春笺笑嘻嘻过来,伸出两条细胳膊:“小姐,我扶你。”
搞得这么隆重?苏宓姿摆手,将头上的钗饰取下,去了净室。
春笺跟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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