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驰舟金陵
江上大雨。
“公子,快些把窗户关上吧,不然着了凉,老爷夫人要怪罪下来如何是好?”小厮急切地说道。
“怕什么,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爹娘要罚也是罚我,不干你的事。”贺驰舟漫不经心地说,继续赏雨。
船体突然重重摇晃了一下,然后停下不动了,两人猛然往后倒了几步,险些摔在地上。
“公子没事吧!”那小厮一骨碌爬起来,扶住贺驰舟,奇道,“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撞上了不成?”
贺驰舟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出去打探一二,自己也靠着窗向外瞧去。
一个披着绿蓑衣带着青斗笠的人从另一辆船上出来了,身量高挑,看不出男女,想来也是船骤然停下才出来查看。
“出什么事了?可有人伤着没有?”
是个女子的声音。
温和婉转,就是被雨声盖住了些,听不大明白。
贺驰舟饶有兴致地把身子微微探出去,想听清楚她在说些什么。
可惜,雨实在太大,又有船家出来解释,人声嘈杂,竟什么也没听见。
贺驰舟正有些惋惜地想着,不妨那女子要转身进舱,他就看见了一双明亮的眼睛,和蓑衣底下露出来的雪白衣角。
贺驰舟顿觉脚上失了气力,一下顺着墙壁跌坐在地板上,唯有一颗心止不住地砰砰乱跳。
小厮边进来边说:“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雨太大了,掌舵的看不清,撞上了前面的船,现下以安排好了,诶……”
“公子你怎么了,怎么脸红成这样?”小厮急切地跪下去摸贺驰舟手腕,“莫不是犯病了。”
贺驰舟讷讷说不出话,任由小厮找出药来塞他嘴里也楞楞咽下。
小厮看他一副魂不守舍模样,心想完了,公子这下病得更严重了,话都不会说了。
却说褚观南刚进船舱,侍书就上来退去她身上蓑衣,捧上热茶水来。
何堇被留在京里照顾陈衍,不然别人褚观南也不放心,遂这次带了侍书来。
等到了金陵,早有王虎赶来接她们。王虎跟着褚观南几年,不愁吃穿了,竟长得人高马大的,一般人见了都要绕边走。
又念了些书,看着与三年前大不相同了。
王虎正要说些什么被褚观南制止了,她说:“我此来扬州有要事,也不与你寒暄了,你且走近些。”
王虎附耳过去,听完褚观南吩咐,幸灾乐祸地扬起嘴角:“必不让姑娘失望。”
第二天,褚观南就邀请了此前收到她消息的人在辰时于风源楼相见。
几十号人陆陆续续等在楼里,原有不知道打算什么的人将近巳时才至,没想到褚观南也没来。
“怎么回事啊,还不来?”
“耍我们吧这是!”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门猛然被推开,褚观南带着王虎走进来。
“吵什么呢,都是有些头脸的人物,非要闹得和菜市场一样了?”
褚观南往主位上一坐,把刚刚迟到许久的夏老板叫了上来:“夏老板,你上前来说说,先前闹事所为何事。”
“小人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咱们大家伙的,给褚家干了也有十几二十年了,一年不过领二百两辛苦钱。”
“是不是要给我们涨点啊,不然兄弟们可都说不过去了。”夏老板转了转眼珠子,龇了一口黄牙笑着说道。
褚观南不在意他说了什么,抬头往下看看,点了二娘说话:“二娘,你来说,他说的一年二百两属实吗?”
二娘闻言才上前,先行一礼,才说:“回姑娘,确有此事。”
“不过二娘从没听说过这钱还不够花的,一户四口之家一年花费不过二十两银子,哪用的出这许多呢。”
夏老板把手揣在袖子里,笑说:“二娘一个女人懂什么,你要养家糊口吗?我一家老小就靠着这点钱过日子。不是要为难姑娘,实在是我这兜里紧得很呐。”
二娘翻了个白眼,也不惯着他,直接揭穿道:“怎么,就你有家人,我家里都是死人不成?只有你不够花的,先前那么多年过来了,偏偏这时候不够花了,谁不知道你的心思。”
“我也说开了,该不会是打算欺负姑娘年纪小,好糊弄吧?”
“姑娘可别听他的,那屋子修得和县老爷一样的气派,这钱是哪来的?莫不是夏老板如此敬业,晚上还要去上班吧!”
二娘讲话连珠炮一样的清脆,直把夏老板气得脸上涨红,要站起来和她对峙道:“你,好大的胆子!”
“姑娘莫听妖妇胡言,实在是这几年生意不景气,往往赚不到钱,只有咱们倒贴钱的。实乃万不得已才斗胆向姑娘谏言呐!”
夏老板一脸愤慨挺着大肚子,向褚观南艰难作了个揖,又抬手抹了抹眼角。
褚观南听他们争论,放下手中茶碗,呵斥道:“够了。”
“谁是他的副手,过来说话。”
夏老板身边一个干瘦的中年男子立刻回道:“就是小的,小的拜见姑娘。”
“我一年给你二百两,让你当这个掌柜,你愿意不愿意?”褚观南看着他笑着说。
那男子有些难以置信地长大了嘴,等意识到褚观南说了什么,立马跪下大声说:“愿意,愿意,小的多谢姑娘!”
“那就这样吧,夏老板既然年纪大了做不好生意,就且回家休息吧,也免得因为过忙照顾不到家人,反伤了家人情分,到时又是我家不是了。”褚观南看看夏老板骤然变白的脸色,关心地说道。
夏老板虽难以相信,但还是张嘴说道:“姑娘,不是我自夸,是他是在没什么本事。再说,整个扬州的生意都是我主理的,怕是一时离了我,他们一时慌乱反误了姑娘的事啊。
褚观南竟然跟着他说的话点了点头:“你说的有理。”
夏老板还没来得及露出得意的表情,就听见褚观南继续说:“你们谁觉得离了夏老板就不行的现在就站出来。”
众人一时看看周围人,皆不敢作声。
“没有人吗?看来夏老板所言非实啊。”褚观南似笑非笑地看向夏老板,看得他冷汗直流
夏老板正打算说些什么,却听见褚观南说:“二娘,萍儿,你们跪下。”
“是。”二人近前来,到褚观南脚边跪下。
“从今往后,整个扬州的生意就归二娘管,原先的胭脂铺子就交由萍儿代理。你们能办好吗?”褚观南低头亲切地问道。
两人立马磕了头,说:“多谢姑娘,二娘/萍儿定不负姑娘所托。”
“我当了二十多年的扬州主事,姑娘总不能什么说撤就撤了我。如此刻薄寡恩,以后谁会愿意给褚家做事呢,姑娘且三思啊。”夏老板也不端着了,跪下求道。
褚观南厉声说道:“你在和谁说话!”
吓得夏老板立时噤声。
“大虎,夏老板不识好歹,辜负我的一片好心,实在令我伤心呐。”褚观南转头看向王虎,引得众人也纷纷向他看去。
王虎笑笑,露出尖利的虎牙,抬手按上腰间大刀:“姑娘也是太好心了,要我说直接把他绑了,押到衙门去,就说他贪污银钱,要他们给个公道。”
“到时候几板子下去,那还敢在这威胁姑娘!”
夏老板赶紧辩解道:“姑娘,我没有那个意思啊,就是一时心急口快,难免说错了话。姑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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