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又见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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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爬上长长的台阶，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淡雅的炉香，是师尊身上常常带着的味道，门前的落叶还没被清扫，显得有些凌乱，我跟在牧十七后面，一步步走入门，在这时候也不敢嬉戏打闹。
这条路生前走过太多遍了，拜师礼的时候那时候还很青涩，似乎记忆展现在的眼前，像走马灯一样，那时候也是牧十七带着我走上长阶，我那时候好羡慕他的有个好身世，有个掌门的爹，温柔的娘，天生还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到头来受了他们家不少照顾。
我看着他的背影，牧十七准称得上是一个公子，牧宫叙则是他爹便是这回泉峰的掌门，牧十七原名叫牧宁，牧老掌门想让他稳重性子，一生安宁便取了一个‘宁’字，但偏偏不如人愿，这字与他截然相反真叫是造化弄人。
沈秋云给他提名，字“十七”。牧十七的性子急，很难安稳下来，特别是被我一急就炸了毛，跟我一块完全没有任何礼仪宗法可言，因为这事不少被牧宗主训斥。
但牧宫叙疼他，出来了名的爱子，也就是说归说，也不会真罚，顶多被唠叨个一炷香时间，再严重就让他抄抄经书，实在不行就关两天，只要牧十七一服软，就把他放出来。
想到之前有一次我在山下回来给他带了本春宫画册，牧十七浑然不知，仙家弟子哪见过这种东西，他一手抱胸还夹着剑，一脸天真的的打开，瞬间少年懵懂的脸上挂上红晕，肉眼可见他整个人都僵硬起来，手中抱着的剑都摔落在地，我凑上前一脸得意道：“怎么样，十七，是好东西吧？”
没听到他说话，我脸上就被那本画册砸了过来，好险这么近的距离差点没躲过，我幸灾乐祸边躲边说：“诶诶诶？！牧十七怎么这么兴奋啊，你喜欢我下次还给你带。”
牧十七转过来的时候耳根都红透了，转身灵力迸发就用脚振起地上掉落的剑，抽出向我斩来，边骂着：“萧十三你个不知羞狗的东西！！谁他妈兴奋了！！”
他打着，我手里没有武器，只能闪躲着嘴上不饶人边笑边打趣：“哎呀，十七啊十七，你这是恼羞成怒了？我下次再给你带一本怎么样？”
牧十七的剑刃越发狠戾，看着他眼里满是怒意，我的笑意越来越猖狂，躲的没地方，没办法只好纵身翻上走廊的屋檐上，“谁要你这种东西？！你个不知羞狗的东西！！”说着脸上的羞红还没消，剑指着我就也要翻身上来。
牧宫叙捡起地上皱皱巴巴的画册，又看向这边的打闹，我意识到不妙瞬间安静下来附身蹲着，牧十七似乎也意识到什么下意识转身嘴巴张了张：“爹...？”
想到牧十七又惊又怕脸上还挂着羞愤的表情让我在他身后不由笑出声，思绪收回，牧十七转头看着我：“你笑什么？”
我只能说：“快能看见师尊了，高兴。”
二人来到来到门前，敲门，牧十七开口：“师尊，人来了。”随后听见门后淡淡答应了一声，二人便进入推门进入。
沈秋云，天下第一宗师，回泉峰的玉清长老。
我抬眼就能对上他淡漠如雪的眸子，他像前世一样坐在床榻上，不同的是似乎是刚醒没多久，晨风吹进发丝被吹得有些凌乱，整个人显得清冷却不柔美，他有些皱眉随后纤细修长的手向我招了招手。
那是萧十三第一次正式见他不是以其他身份而是他的弟子。
萧十三看着他清秀的容颜有些愣神，但是想起他对自己做过的事情，身躯上止不住的发抖浑身连接的骨骼都在抖，那是刻在骨子里的害怕，如同千万的蚂蚁爬上后背，我用力攥紧拳头掩饰不断发颤抖的指尖。
上一世做错事不知道被他扇过多少巴掌，印象最深的他有个专门用来惩罚的鞭子，起先只不过是柳树藤蔓的一缕，竟用灵力养的又韧又软，一下就紫，第二下就已经渗血，经常被抽的红痕满身，鲜血淋漓。
牧十七用手肘戳了戳我，我才努力深呼吸才抚平害怕到急促的呼吸，回过神向前去，沈秋云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或是催促或是刚睡醒的疲倦，我不懂什么礼数当时出了很多问题，显得整个人毛毛躁躁甚至笨手笨脚，现在想起来倒是很滑稽。
这次拜师可不能像上一世那样，起码有个好的开头，虽然到现在我的礼仪都不怎么和规矩大多数都只是装模作样，我走向前跪在他面前道：“弟子萧淮，无字，只有贱名”
沈秋云淡淡的问着；“什么贱名？”
我有些不好意的挠了挠头，低着头道：“狗剩....”说完我就能隐隐感觉到身后牧十七身形颤了颤，我抬头余光瞟见他抿了抿嘴角，努力往下压，能听见闷闷的笑声。
沈秋云倒是丝毫不在意，只见他看着窗外想了想嘴里吐出两个字：“十三。”便又回头看着我，嘴角似乎有了些弧度，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以后你就叫十三了。”
不出意外的名字，刚刚他肯定在想今日几号？他肯定不会想这个人到底叫什么。
这真的是沈秋云独特的懒惰，不用想今日十三日，那牧十七便是十七日拜师的，两个数字像是代号一样在宗门里也只有沈宗师的徒弟这么叫，别人的字都是很雅很有韵味，相对的沈秋白显得很随意，但总比我的萧狗剩好听。
他为了我提了字，随后就是复杂的拜师礼仪，到了最后的敬茶，沈秋云便是我这一世的师尊，我唤了一声：“师尊。”
沈秋白“嗯”答应了一声。
我又唤了一声：“师尊。”
他眼里没有表情，还是淡淡答应。
我看着他的眼睛又唤了一声：“师尊。”听见他依然回应。
我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我像是在确认这不是梦，不愿相信与他兵戎相见，我想再靠近一些他，我不许我高洁如霜的师尊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
师尊探了探我的灵根，我本以为如上一世一样，但我少见的见到他眉头微蹙，随后又恢复常态抬眸看着我“水灵根。”我有些愣神，不对啊，我应该是和牧十七一样的火灵根才对，怎么不一样，不容我多想就被牧十七拉着出去了。
随后和牧十七起身告辞，去宗门里拿我的用品，我走前又回头看了看榻上的师尊，他注意到我的目光，视乎有些疑惑，我随后咧嘴挥手笑道：“师尊，回见。”就彻底出了门。
牧十七顿了顿身形看着我，我猜的不错他嘴里没憋什么好话，就见他转身“萧狗剩？”
我有些不愿理他，他就在我耳边没完没了的，语气调侃：“萧狗剩？萧狗剩——，诶，狗剩啊~”
我无奈笑了笑“别叫了，我现在叫萧十三。”
牧十七眯眼一脸坏笑说着：“我觉得还是狗剩好听。”随后就是他的笑声。
我也说不了什么，只是笑着回应，但是这一路上牧十七的嘴是真欠，他还故意提高了声音，路上狗剩长啊，狗剩短啊的叫着，路上的弟子听见都要往这边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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