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此刁仆，出言无状！“
“沈氏啊，这我就得好好说说你了。”
苏夫人放下手中的茶杯，发出清脆的声响，眼神中带着上位者的审视，直勾勾地盯着沈瑶，
“你自己耽误了敬茶的时辰，怎么能一股脑把过错都推到杨妈妈身上呢？还嚷嚷着喊打喊杀，给她扣了这么多莫须有的罪名……
杨妈妈伺候我多年，她是什么样的品行，我心里再清楚不过。我活了这么大岁数，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难不成还需要你来教我如何分辨忠奸、管理下人？”
苏夫人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头上华丽的珠翠，那一身的华贵装扮，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与她此刻脸上故作威严的神情形成鲜明对比。
沈瑶面色沉静如水，毫无惧色，她不慌不忙地点了点头，沉稳地说道：
“好，既然婆母和杨妈妈都笃定是我错了，那咱们不妨打个赌。若真的是我误了时辰，我甘愿领罚，绝无二话；可要是我并未犯错，那又该如何处置呢？”
沈瑶说话时，眼神坚定而锐利，毫不退缩地迎上苏夫人的目光，那股子不卑不亢的劲儿，让在场的众人都不禁心头一震。
杨妈妈一听这话，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顿时尖声大笑起来，脸上的肥肉随着笑声一颤一颤的，
“哈哈哈，不管敬茶到底该是什么时辰，你起得比婆母晚，这就是大错特错！”
她一边笑，一边用那粗壮的手指着沈瑶，那架势就好像要把沈瑶戳出个洞来。
“那若是我起得并不比夫人晚呢？”沈瑶反问，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自信，眼神紧紧地锁住杨妈妈，像是要将她看穿。
“谁能替你证明？”杨妈妈眼珠子滴溜一转，扯着嗓子大声叫嚷道，还故意在众人面前夸张地转了一圈，恶狠狠地扫视着周围的人，
“你们谁能站出来给她作证？根本就没人！既然没人能证明，你就乖乖地给我去受罚！”
“若是因为我今日确实起晚而误了事，我心甘情愿去挨这板子。”沈瑶神色冷峻，一字一句清晰有力，紧紧抓住事情的关键，
“但若是你冤枉了我，你平日里对我不敬的新账旧账，咱们今日就一起算个清楚。你去挨五十板子，敢不敢！你到底敢不敢应下这个赌约！”
沈瑶说着，向前跨了一大步，与杨妈妈面对面站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沈瑶毫不畏惧地直视着杨妈妈的眼睛，那眼神中透露出的坚定和决然，让杨妈妈不禁心头一紧。
“你少在这儿血口喷人！”杨妈妈顿时被激怒了，她的脸涨得通红，像熟透了的番茄，手指气得不停地发抖，食指直直地戳向沈瑶，破口大骂，
“我向来都是实话实说，什么时候挑拨是非了？你休要在这里胡说八道！我在苏府伺候夫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一个黄毛丫头，也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对我指手画脚？”
杨妈妈心里清楚自己平日里侮辱沈瑶门第的那些话，根本无法反驳，所以索性装作若无其事，对这些事只字不提。
“我侍奉夫人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岂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抹黑的？就算将军今日在这儿，看在我多年伺候的份上，也得给我几分薄面，哪里轮得到你这个刚进门的新妇来多嘴！长辈还在这儿坐着呢，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尊卑！”
杨妈妈一边说，一边斜眼瞟了瞟苏夫人，试图借助苏夫人的威势来压制沈瑶，她那狐假虎威的模样，让周围的丫鬟们都忍不住在心里暗暗撇嘴。
苏夫人依旧端坐在主位上，神色平静，不发一言，似乎很享受这场争斗，想看看沈瑶还能使出什么招数。在她看来，沈瑶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根本翻不起什么风浪。
“别以为你给我扣几顶帽子就能躲过惩罚！我告诉你！今日在场这么多人都看着呢，这一顿板子你是躲不掉的。识相的就自己乖乖去挨打，夫人仁慈宽厚，或许还能少罚你几下；可要是你不从……”
杨妈妈突然停下话头，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恶狠狠地威胁道，
“可别怪我老婆子今日不给你留面子，让你在这苏府颜面扫地！”
“说这么多，说到底就是不敢应下赌约了？”沈瑶轻蔑地一笑，那笑容仿佛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向杨妈妈的自尊，“原来也只是个只会嘴上逞强的人罢了。”
“有何不敢！我应了就是！”
杨妈妈被沈瑶这一激，加上自恃有苏夫人撑腰，顿时头脑一热，大声吼道，“若是今日我真的冤枉了你，我老婆子这条命不要了，也心甘情愿挨上五十板子，让大家都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冤枉你的！”
杨妈妈说这话的时候，胸脯挺得高高的，中气十足，那模样比苏夫人还像这府里的主子。
她心想，沈瑶不过是在虚张声势，根本拿不出什么证据，等会儿有她好受的。
“杨妈妈，你在这府里得势惯了，怕是连自己的身份都忘了。不论我年纪大小，我既然嫁进了苏家，就是将军夫人。就算我犯了错，该受什么罚，也轮不到你来决定，自有婆母发落。再怎么说，也轮不到你一个老仆对我大呼小叫，肆意辱骂！”
沈瑶挺直腰杆，义正言辞地说道，她的声音清脆响亮，在大厅里回荡。
“别在这儿废话了！将军远在军中，就算他想回来救你，也得花上大半天的时间。等他赶到，这罚早就罚完了，他又能把我怎么样？”
杨妈妈突然回过神来，意识到沈瑶一直在拖延时间，心里顿时警觉起来，
“不行，不能再让她这么拖下去了。不管苏煜琛有没有收到她的求救，必须赶紧把她的惩罚执行了，省得再生出什么变故。”
想到这儿，杨妈妈立刻提高了音量，大声吩咐道：
“来人啊，把她给我拖出去，狠狠地打三十板子，看她还敢不敢嘴硬！”
“婆母，杨妈妈如此不分尊卑对错，擅自决定对儿媳的惩罚，您真的就不管管吗？您一向以贤良淑德的名声在外，又怎么能纵容家中的刁仆以下犯上，对我口出恶言，肆意侮辱呢！”
沈瑶巧妙地把话题引到苏夫人身上，眼神中满是期待苏夫人表态的神情，同时也带着一丝质问，仿佛在提醒苏夫人，她身为一家之主，不能任由这种混乱的局面继续下去。
“赶紧把她的嘴给我堵上！夫人的名声也是她能随意诋毁的？！”
杨妈妈听到沈瑶提及苏夫人的名声，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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