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能力随着情绪的平稳重新回归，白澪发动瞬移能力，最后不知道去了哪里。
没有人知道她在这个谁都找不到的黑暗角落里用头发盖住自己，独自安静地待着。
一天，两天。
直到一队异能者掀开废墟顶端的石板，发现了她。
过于强烈的日光让她眯了眯眼睛。但她没有动。
也懒得再动。
可是直到太阳下山，他们仍然在她耳旁叽叽喳喳地说着她根本懒得听的话。
那些幸存者真的很吵。于是和祁墨分别以来，她第一次开口了。“闭嘴。”
她声音沙哑，简直像是许多年都没有说话了。
又像是在黑暗里哭过很多次。
“神女大人，请跟我们回我们的基地吧。”那些人大喜过望，跪倒在地上，并没有发现这样的细节。
神女？呵。白澪的眼中一丝恶意的红光一闪而逝。
她终于坐了起来。
然而一想到将他们变成丧尸有可能会再次被祁墨锁定，她便失去了兴趣。
没有再管那些幸存者，她路过他们，利用能力离开了那里。
好不容易找到了没有丧尸的这里，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她的。
就没有一个地方能让她安静地待着吗。
想了想，黑夜中她的身影再次消失不见。
再次现身，她站在某座摩天楼的最顶端，望着整座城市，沉默。抬起头，然后闭上眼睛。
黑夜里她银白色的头发铺开，红色的瞳孔又忧伤又冰冷，就像一块永远得不到的宝石。
她在楼顶安静地躺下，望着天上的星空。
每一颗都像是会说话的眼睛。
这里没有任何丧尸，好像回到了末世以前。
直到午夜一片突如其来的阴云遮蔽了夜空。
“......”
她起身，再次面无表情地离开。
不知不觉，雨滴洗刷整座灰色的城市。
她走着走着，居然走到了第一次遇到他的那个超市。
一僵，白澪沉默地转身，想要瞬移去别的地方。
她抬起头，沉浸在痛苦之中。
没有发现这里还有半只被倒塌的建筑物压在下面的丧尸。
*
“......”祁墨一直看着窗外的雨，像是对不停滴落到他单薄的白色衬衫上的雨滴浑然不觉。
一直以来白澪都在避免被他发现，他也没有办法标记现在比他更强的她。
他没有办法，只能回到了最初碰到她的这个地方。
像是在这里等着她，她就会回来。
一天。两天。
雨越来越大，他也无处可去。
直到...
他用他的能力感应到外面的某个丧尸发现了什么。
他抬起头，瞬间就消失在了超市外的大雨中。
尽管他知道她在躲着他。
但他还是出现了。
白澪一眼看到了他。身体颤抖了一下，她的瞬移能力还是没能发动。
尽管祁墨站在远处没有过来。
他深深地望着她，缓缓开口。
“好久不见。”
久吗。或许不算久。
但对于他们来说都足够煎熬。
雨声很大，但是白澪却能很清晰地听到他的声音。
她咬唇不看他，没有回答，就像是没有听到。
他站在原地。“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
“我对你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她偏开头，生硬地回答。
谁都不会知道她又在说谎。
就像是天上下雨了，就看不到她也泪如雨下。
为什么上天会让她重新想起他？
为什么他们都是不死之身的怪物，总会在某天再次相见。
可是她无法忘记他。
她还是忍不住流下眼泪，一滴，两滴。
直到满脸泪水。
但还好大雨让她完全被淋湿，他不会看出来的。
她一边笑，一边背对着他往前走。
谁也不能知道她正哭得厉害。
祁墨或许想要追上去，但是突然停住了脚步。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天快亮了，雨还在下。
远远地看着她，他像是在自言自语着什么。
“......别哭。”
“姐姐......”
“对不起...”
“别走...”
“别离开我......”
他疯狂地喃喃，突然快步走向她。
白澪不知道他在走向她。
大雨中她的眼泪根本止不住，她才不想被他看笑话。
可是他终究追上了她，并一把拉住了她。
“姐姐，别哭了。”
白澪勉强让语气恢复平静。“我没有哭。只是雨水落在了脸上。你没有常识吗。”
但她的声音终究是控制不住地哽咽。
“...我...”祁墨的声音似乎也有些哽咽。
终于，她红着眼睛转过头，“你走啊！别再说对不起了！你走！”
她试图挣脱他的手。
但他怎么能松开让她再次从他身边离开。
在雨中面对着他，被他拉着的白澪一边流着泪一边死死地咬唇，甚至嘴角都流出了血迹。
祁墨将手指抵到她的唇边，眼中有什么浓得化不开。“别哭了，姐姐，我会心疼的。”
白澪一把打掉他的手，终于情绪崩溃：“你知不知道，你让我觉得自己是个笑话！”她的眼泪再次涌出，又哭又笑。
大雨中，她哭得说不出话，只是重复着。“你走啊！”
但他紧紧拉住她，再也没有放开。
她哭得仿佛要失去力气，雨水不断顺着她的头发和衣服滴落，“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为什么......”
他只是任由她疯狂地对他大喊。
“祁墨，我恨你，你明白吗！”
“......”他身体一颤，但手却抓得更紧。
“我恨你！但也爱你！现在你满意了吗？！？”
她看着他，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脸上和雨水一起滑落。
他的心像被什么揪住一样，突然用力抱住了她。
她手中撑开的雨伞掉落，让他们同时彻底湿透。
她忽然抬起手，死死地回抱住他。
她的指甲深深地嵌进他的后背。可是他没有吭声，只是静静地抱着她。
大雨还在下。
两个人就像两尊雕塑一样一动不动，任由雨水冲刷着。
终于，白澪红着眼眶，再次抬起头。
“...最后一次机会。”
她的声音极小，小到在大雨中几乎被没过。
“给我自己的最后一次机会。”
“也是给你的。”
她的声音很小，却还是被他听到了。“我爱你。”
她的泪水再次从脸上滑落，他伸手拭去，动作既轻，又极度温柔。
她终是没有躲。
“姐姐，我也爱你。”
很爱很爱。
“祁墨......”她喊着他的名字哭泣着，手指用力抓着他的手臂，指甲深深掐进了他的肉里。
他依然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抱着她。
“祁墨，祁墨祁墨祁墨...”她不断地喊着他的名字，有悲伤无奈。
还有爱。
他轻轻地拍着她的背，眼神抵死温柔。
她忽然抬起头，主动吻上他的唇。
缠绵而冰冷。连月光都显得不过如此。
吻毕想要离开，她却一把被拉回怀里。
在最初的怔忡过后，祁墨扣住她的后颈，用他这辈子全部的力气断断续续地回吻她。
“姐姐...”
“我爱你......”
风清月明，两个身影合为一个。
就像是从来未曾分开。
*
“奶奶快看，那两个人好像丧尸诶！”
超市里，不知道哪个异能者家的熊孩子这样指着他们。
祁墨只是微微一笑。
她却一言不发地走过去。
“小弟弟，你过来，给你看个好东西。”
“想看看真正的丧尸是什么样吗？”
白澪秒变脸。配合着深邃的血红双瞳，她邪魅地一笑。
“哇！”
“都叫你不要惹事！”正在扫货的家长看了他们一眼，但白澪已然恢复了笑眯眯的模样。
异能者们匆匆带着孩子离开了。白澪这才眯起眼睛看向一言不发的祁墨。
“你刚刚怎么不说话？”
“何必和小孩子计较呢。”祁墨看起来好像真的不是很在意。
“他可是说你像丧尸。”白澪淡淡地白了他一眼。
“怎么，不是吗？”祁墨挑了挑眉。
“你很高兴？”白澪扭过头，似乎有些不满意。
于是祁墨凑过去，抱着她蹭了蹭。
“是啊。我很高兴姐姐会维护我。”
“...哼，同类之谊，谢就免了。”白澪这才面色稍霁。
“不是因为别的？”祁墨凑近。
“不是。”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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