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春晓曲
疼!
路明知蹬了下腿。
真疼!!
路明知又坚强地翻了个身。
妈蛋,疼死她了!!!
路明知吸着凉气睁眼。
小腹和后腰都像被擀面杖擀了整晚,两痛叠加,疼得她想骂娘。
步择清的蛊发日,她的大劫!
这年头医师真不好当。
门“吱呀”一声打开,始作俑者端着碗面从外进来。
“醒了?”步择清衣冠楚楚,唇角噙笑,眉目疏朗。
路明知不想理他。
“你昨晚饿昏了,起来吃饭。”
“起不来,”路明知忿忿,“身上疼。”
“我不介意帮你一把。”步择清说着,就要伸手来抱她。
“……我又可以了。”
路明知缓慢挪到餐桌前,只管埋头吃面,不看他,也不说话。
步择清倒似很有话跟她说。
“你昨晚问我,”他食指一下下叩敲桌面,“有没有梦见过你,什么意思?”
“没意思,不重要了。”路明知嘴里含着面,囫囵说。
梦外更过分的都做了,还谈什么梦里?
梦里好歹是两人都舒服,昨夜算什么?
真是越想越气!
“怎么不重要?”
步择清也不高兴了,薄眼皮轻轻一挑,凉飕飕睨她。
路明知视若无睹,懒得哄。
半晌,他自己倒悟了似的轻“啊”一声:“我知道了,路医师身在曹营心在汉,自然觉得不重要。”
路明知吃面的动作微顿,她不是个擅于隐藏情绪的人,登时面现心虚。
人真的不能做亏心事,每每对上小煞星意有所指的眼神,她都疑神疑鬼担忧着杀心败露。
见她表情,步择清冷哼:“果然被我说中了。”
“你就执迷不悟吧,有你哭的时候。”
据无友说,整个西京城对容轩年爱而不得的姑娘,那可太多了……
他说完一拂袖,径直出了房门。
步择清不理解。
容轩年有什么好?
传闻此人喜好纤瘦美人,路明知就连日辟谷,生生把自己饿昏在他床上;
除夕夜吻他时,嘴里叫的也是“阿年”,只怕适才与他对坐,心里惦记的还是容轩年那个狗男人;
那么昨夜……
屋内,路明知正心事重重吃着剩的半碗面,就见步择清去而复返。
“路明知。”他居高临下睨她,“有件事我有必要告诉你,昨夜你是躺在我怀里昏过去的。”
“啊。”路明知点头,同时投去一记疑惑目光,不懂他要表达什么。
“我就是强调一下,怕路医师认错了人。”步择清说完,又风一样刮走了。
“放心吧,不会。”
那根东西,化成灰她都认得。
路明知狠狠瞪他背影,揉了揉仍隐隐作痛的后腰。
这盛世如步择清所愿。
大概他日思夜想感动了天地,没多久,路明知还真见着了传说中的容轩年。
那是正月十三,恰值立春,距离初五那个神奇的夜晚已有八天。
一年之计在于春,立春在民间是大日子,城郊举行迎春大典,到了许多人,路明知也前去凑热闹。
步择清不喜出门,素不参与这些事,只吩咐无君跟着她。
无君火急火燎赶回时,无天也在步择清书房。
无君精于盯梢,无天则擅暗查,除去为步择清做事,他还是千问楼的人,千问楼一问千金,号称遍知人间事,楼主金千问好弈棋,曾在步择清师父乌星河手下输过一子,愿赌服输分出无天给乌星河调遣,乌星河反手又把人给了步择清。
事实上,这“遍知人间事”实有吹牛之嫌,别的不说,就那木槿花刺青,无天领着千问楼查了三年有余,仍无眉目。
但无天能位列众暗卫之首,自有他的本事,调查些小事并不在话下。
前不久,无天奉命查路明知去而复返那日的行迹,这会儿正在禀报:“近月余时间,属下未发现路姑娘与刺青人有任何联系,公子让查的那日,总体行动也并无蹊跷,唯独一处引人生疑。”
“千问楼在世间各角都分布眼线,那间茶馆有一伙计是我们的人,他称路姑娘去的那日,说书先生登台前清过一次场,他们这些做杂活的也被清了出去,或许……路姑娘在那儿听到了什么。”
“我们分头套过当日听客们的话,就像无君说的,所有听客都称那场讲的是容轩年。但耳听为虚,事实究竟如何,依然不能下定论。”无天说着看了眼无君,发现他面露急色,有些犹豫要不要让无君先说。
步择清一听容轩年就想翻白眼,不满催促:“继续说,在这儿停什么停?”
“哦,”无天收敛心神,“那场说书的具体内容,属下会带人继续打探。”
“此外,属下拿路姑娘的画像给各城各郡的线人看,竟……竟无一人识得她。”千问楼的线人都经过特殊训练,即便做不到过目不忘,记性也决计不差,路明知身姿容貌又远胜凡俗,按理说见过就应当记得。
“无一识得?”步择清剔起眉梢,“那莫非她来自荒蛮之地?”
“不排除这个可能,”无天顿了顿,还是如实说,“其实……说无人识得也并不完全,属下在沽宁城的线人称,他在很小的时候,曾见过一位与路姑娘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子,巧的是,那女子也叫路明知。只是……那位路姑娘在二十年前放火烧山,已与十三寨山匪同归于尽了。”
步择清右肘撑在案上,攥拳抵着下巴,良久才低声玩笑道:“难不成,她还真是鬼变的?”
“继续查!”他吩咐。
无天领命退下,临走瞥见无君脸色似乎更难看了。
无天走后,步择清两指掐着山根,阖着眼问:“说吧,她又干什么了?”
“公子,路姑娘她……在湖畔邂逅了容轩年容公子,估计这会儿已经在附近茶楼饮两壶了。”
“砰”一声,步择清重重拍在案上,别人的茶没喝到,先震翻了自己的茶盏。
“怎么不早说?”步择清凉凉剜来一眼,第一时间起身,“走,咱们也去尝尝,外面茶楼的茶究竟多好喝,让她这么流连忘返。”
“可是公子,”无君想拦,“不继续装煞星了么?”
“不装了。”
“万一打草惊蛇……”无君还想劝。
“未惊蛇的时候也没见逮着蛇尾巴,不如干脆都动起来,”步择清又想到路明知,“总归局面已经被搅乱了。”
结识容轩年,说到底就是场举手之劳。
容家乃京中大家,世家公子行事总爱讲些没用的排场,出门没几步路也要乘车。
道旁有人放爆竹,惊了容轩年的车马,路明知弹两颗石子作障眼,背地偷偷施咒术把马稳住,这位容公子就非要念她“弹石制马”的恩情,请她喝茶。
一方面盛情难却,一方面自初五那夜后,路明知的春梦症状更加严重,她猜测是社交太少,致使她日日夜夜只能想步择清……权衡过后,终究答应下来。
坐下没多久,路明知就后悔了。
与容轩年交谈实在无趣,他说话太晦涩,每句都要引经据典来彰显才情,偏过路女眷还都朝他侧目,面露孺慕之色。
勉力应付他一会儿,路明知如坐针毡,开始走神,以致容轩年的大段风雅阔论都没进耳朵。
良久,察觉对面的人嘴不动了,又正眼含期待看着她,路明知堪堪回神,一副用心聆听的模样,捧场道:“容公子博学多才,今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深感敬佩。”
她说话时脑子飞快转着,思量如何顺理成章地引出句告辞:推说家里还有只猫等着喂?还是……
“路明知!”正想着,家中“饿猫”就裹着寒气杀了过来。
步择清显然听见了她那句恭维,斜眼瞥瞥容轩年,又朝她翻了半个白眼,例行冷笑后凉飕飕开口:“你那张吻过我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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