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昔年恩
《少卿今天找对凶手了吗》小说免费阅读 ydxs8.com
魏长敛陪雁阑珊一直喝酒喝到深夜，雁阑珊喝了两大坛子酒，喝到最后连路都走不动了，还是魏长敛把他背回房间的。
“嗯…再来一杯……”雁阑珊搂上魏长敛的脖子呢喃道，“长敛，一杯…再来……”
“话都说不准了，还喝。”魏长敛放下雁阑珊的手放进被子里说，“听话，先睡觉。”
雁阑珊皱着眉头：“不要自己睡…陪我……”
魏长敛叹了口气，俯身在雁阑珊额间落下一吻，哄道：“好，陪你睡。”
雁阑珊这才舒展开眉头，沉沉睡了过去。
屋外的雪越下越大，碳火逐渐烧尽，魏长在床边陪了雁阑珊小半个时辰，终于在碳火熄灭后起身披上大氅离开，消失在了风雪中。
…
“陛下，夜深了，您早些歇息吧。”李公公放下茶说，“明日休沐，无需早朝，陛下大可明日再处理。”
“这不是奏折，是雁阑珊呈上来关于当年夏衡购置陨铁和种植毒草一案的细节。”楚青烈放下卷宗说，“跟长敛八年前呈上来的，完全是两份东西。”
李公公试探性开口：“所以魏少卿当年……”
往后的话，他便不敢说了。
魏长敛在楚青烈心里的分量，李公公是再清楚不过的。一个几乎让天子付出真心的人，却反过来拿他的真心伤他的心。
“你说，长敛到底有什么企图？”楚青烈合上卷宗问，“八年，不要权力不要财富，他到底…为了什么留在这里？”
“魏少卿的心思，旁人一向是猜不到的。”
“可他能知道。”楚青烈垂下眸说，“雁阑珊与长敛相识不过月余，他却能知道长敛真正喜欢什么想要什么，朕与长敛认识了八年，却连他在利用朕都察觉不到……看来朕的确与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陛下……”
“罢了，夜深了，歇息吧。”说着楚青烈便起身独自回了寝殿。
李公公知道他需要静静，就没跟过去。
楚青烈推开寝殿门，只觉得一股寒气扑面而来。他觉得有些奇怪，寝殿里早就备好了充足的碳火，可此刻屋里的温度却与外面相差无几。
有人来过。
楚青烈瞬间警惕了起来：“何人在此？”
一道黑影从屋中走出，正是前段时间入宫欲要刺杀他的那个秦家人！
“又是你！”
那人走到门边距楚青烈只有几步距离，手中是蓄势待发的牵机线。
“若是陛下晚一点察觉踏进房间，我会省事很多。”那人有些惋惜地说，“可惜被陛下看穿了，那便只能多费点功夫了。”
楚青烈退到院子里，两人站在雪中对峙，楚青烈率先开口，却是问了一个让那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你当真是秦家人？”
那人冷哼一声：“若我不是秦家人，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你楚氏杀我家老小一百一十二人，这笔陈年旧账，今日该好好清算清算了！”
说罢，那人绷紧手中的牵机线猛地将其甩出，这次的牵机线长度跟上次有所不同，楚青烈以同样的角度躲，差点血溅当场。
楚青烈躲着牵机线的攻击，隔着风雪对那人喊道：“或许当年对秦家的判决是重了些，但若秦家从头到尾没有一点错，也绝不会落到被满门抄斩的下场。你既然逃过一劫活了下来，又何必执着当年之事不放！”
那人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或许是重了些？好一个或许！你说你楚氏杀我秦家一百多条人命或许是重了些，那秦家造牵机线保你楚氏江山社稷无恙或许也是错的了？好，既然是错的，那我作为秦家人，就来处理这个错误。”
楚青烈察觉不妙，他默默将手背到身后，启动了雁阑珊给他的袖箭机关暗器。
当那人再次甩动牵机线时，楚青烈立即侧身而闪，将袖箭对准那人射了出去。
但秦家人对机关的敏锐程度远超常人，在楚青烈射出箭矢的瞬间，那人便察觉到危险，迅速绕到了另一侧，躲开了这一击。
“居然有机关暗器，果然还是小看你了。”那人绷直手中的线，“不过没关系，再来一次就好。”
楚青烈微微皱眉，袖箭机关一次只能发射三根箭矢，如果接下来两次还是这样被他躲开……
得换个方式才行。
楚青烈想着，收手停在原地，似是放弃了抵抗。
那人见状，不禁道：“陛下这是放弃抵抗了？”
“阵乃天子，怎能那般狼狈。”楚青烈拂袖说，“秦家一案，朕没有参与，亦没有下令斩你全家，你把这一切错归到朕的头上，是不是有些强词夺理了？”
那人不知楚青烈打的什么算盘，全当他在拖延时间，却也很乐意陪他拖延：“确实强词夺理，但那又如何？若是陛下愿意打开皇陵让我进去斩了先帝的牌位，那我倒可以放过你。”
饶是知道这人的胆子有多大，但在亲耳听到那句“进皇陵斩先帝牌位”的时候，楚青烈还是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秦家真是出了个疯子。
“让你进皇陵自然是不可能的。你要杀朕，朕说不让，你也不会收手。如此看来，这还真是个无解的问题。”
“不啊，有解。”那人朝楚青烈慢慢逼近道，“我杀了你，把你的尸体就地烧了祭我秦家枉死的一百一十二人，便是最优解。”
“既然如此，那总该让朕瞧瞧你的真实模样吧。”楚青烈看似随意地抬手，“秦家最后的血脉，朕可是很想见见的。”
那人伸手摸上自己蒙面用的黑布，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揭下来。
就是现在！
楚青烈抓住时机射出第二根袖箭，那人迅速反应，却还是慢了半步。箭矢擦肩而过，在他右肩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箭上不知抹着什么毒，仅是擦出血痕，整个右肩就顿时变得无力。
他迅速封了自己右肩的穴位，不顾牵机线的锋利将中间最锋利的部分也缠了进来，直直扑向楚青烈。
他将楚青烈扑倒在雪地里，用牵机线勒住了对方的脖子。
楚青烈连忙抓住颈前的牵机线，以双手的鲜血淋漓暂时保住了一条命。
面对楚青烈的反抗，那人不断加力，楚青烈的脖子最终还是见了血。
意识逐渐模糊的过程中，他听那人道：“偿命吧。”
偿命？
不…不行！
楚青烈猛地睁眼开始挣扎，混乱中，他的袖箭再次启动，很快一阵利器刺破血肉的声音传来，颈前的威胁也随之解除。
楚青烈松了口气，回头一看，只见那人捂着腰腹半跪在地，暗红色的血顺着指尖不断往外溢出。
毒素很快发作，可望着那人痛不欲生的模样，楚青烈却莫名生出一股难过……
他走到那人身边蹲下，伸手想去扯他脸上的黑布，却被对方一把推开。那人趁机抓起一把雪扔向楚青烈，随即翻墙而出。
李公公带人赶过来时，只看到地上一片狼藉和站在雪中注视宫墙发呆，身上带血的楚青烈。
“陛下！”李公公连忙跑到楚青烈身边，不看不知道，一看差点把他吓死，“陛下…您，您的脖子…还有您的手……”
“无妨。”楚青烈淡淡道，“吩咐下去，不要追。”
李公公一惊：“陛下？”
“他会回来的。”楚青烈捡起地上带血的牵机线说，“一次不得手，便一定会有下一次。”
“可是陛下，这太冒险了。”李公公看着楚青烈手上的伤说，“您是天子，怎能让人一次又一次地……这若是传出去，有损陛下您的颜面啊！”
楚青烈握紧了手中的牵机线，略显无力道：“有些颜面，早晚是要失的。派人去叫齐太医来吧，不该失的面子可不能失。”
“……是。”
“等等。”楚青烈忽然叫住李公公，“你亲自去一趟，就说朕……突然昏迷不醒，不要提受伤的事。”
“陛下？”
“这个消息可以透露给二品以上的官员…以及大理寺，切记让他们守好嘴。”
李公公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照做了。
翌日。
雁阑珊迷迷糊糊睁眼，只觉得头仿佛有千钧重，挣扎两下起不来后果断翻了个身把自己埋回枕头里，心想师父的叮嘱还真得放在心上几分，不然得误事。
他给自己揉了会儿头，觉得没那么晕后才睁眼起身。
或许是起得太猛，也可能是酒劲还没过，雁阑珊起身时不知怎么的脚滑了一下，直接连人带被一块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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