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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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汝说完那句话后，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马车就这样隆隆地驾驶着，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时候了，更不知桑落和那伙妖是否真的会继续来劫车。
禾汝索性打算放平心态，好好养伤，再好好和那个猫妖套套近乎。
她用藤曼轻轻移动裹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嘴里小声说着：“你们都让让，都让让......对对对，去那边一点点......让我加进来。”
被关着的那群妖，虽然嫌她烦，却也纷纷为她让了道。
禾汝已经如愿地坐在那个猫妖旁边，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坐着。虽然笼子里黑，看不清那个猫妖的面色，从他之前的话里，也能猜出他一定有着一副臭脸，不好惹的样子。
她虽然并未瞧他那个方向看，却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听他那边的响动。哪怕他胡乱说一句什么，她就能趁机跟他搭上话，好让人两人相谈甚欢，再从他身上摸点秘密，说不定哪天这个这个契约就这么迎刃而解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身边的猫妖却丝毫不给她半点反应，禾汝的心里就跟几千只几万只猫在挠一样。
“你......你......们是怎么被抓起来的啊？”禾汝原本想找些话题同那个异常高冷的猫妖说上几句，却发现张开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暂时先改变策略，打算先将气氛热闹起来，再探探周围的情况。
“不知道啊，我正在那路上走着呢，突然眼前一黑，头一晕。然后醒来的时候，就在这个笼子里。”
“我是刚刚化形没多久，碰到了一伙人拿着弓箭，在森林里转悠，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就想凑近看看，然后被他们发现，就被逮到这儿来了。”另一个妖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他顿了顿又感叹道：“不过那箭上是真厉害，我原以为就是些普通的武器，没成想被射中后，全身的灵力都使不出来了......你呢？你是被怎么抓进来的？”他捣了捣坐在他旁边的妖也好奇问道。
那些妖逐渐开始交流起来，没有了之前那种冷漠的壁障。
禾汝低着头，静静地听着他们说着自己的遭遇，却意外的发现那伙妖，比她想象中的要单纯的多。涉世未深是一部分原因，对侠者的知之甚少更是关键因素。她仔细地听着，却发现那暗中的猫妖却始终未曾开口。大抵也是差不多相同的遭遇，她这样想着。
“你们知道这辆马车最后会到哪里去吗？”禾汝听了许久，便抛出了一个问题给他们。
顿时车内逐渐缓和的气愤，就像是一撮刚刚孕育的火苗瞬间被泼了一盆冷水，熄灭了。
“去青石镇。被抓的妖大部分都会去那儿。”禾汝如实地说道。她叹了一口气继续说“所有被抓的妖物，应当大抵就两条路了。一是被周转于侠者国度的各个商贸城，进行交易买卖。二是，被运到青石镇，被侠者强行结契，年年月月被吸收灵力。”她并没有告诉他们她的所见所闻。未来还是有点希望的，况且她现在说得再凄惨，也只是给他们徒增烦恼罢了。
“为什么要用我们交易，就因为我们和他们不一样？”
“强行结契？吸收灵力？那又是什么？”
他们一言一语地问着。
禾汝不知为何此刻元曦的脸，在她脑中浮现。她讥诮说道：“这就是你们和那魔头不一样的地方了。他早早摸清了世间的规则，如今就能立身于妖物和侠者之间。倒是成了这桩买卖中的一颗常青树。”
他们并没有听懂禾汝的话，至于那个所谓的大魔头，他们也不知是谁。近几日来，他们一路被运送，除了车轱辘滚过沙石的声音，就是偶尔飞禽走兽路过的声音，当然倒是有过一阵人声鼎沸的时候，不过也是昙花一现，那热闹便很快就过去了。
“罢了罢了，说再多还不如实际教的快。”禾汝说着，便用藤曼缓缓缠住其中一个妖，催动那妖怪体内的灵力。“什么感觉？”禾汝问道。
那妖怪闭上眼睛感受着，发现身上的灵力竟然不由自主地被缓缓张开，他睁开眼睛，发现自身周围顿时围绕着一圈蓝光。“我的灵力这是怎么了？”他疑惑问道，禾汝透过蓝光，看清了他的脸，那个眼神，一个没有丝毫恐惧，只有困惑不解的眼神。
禾汝在他体内操控起他的灵力，缓缓凝结出一个契盘模样。
那妖怪感觉到体内的异常，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反抗，随着那契盘的逐渐完整，他发现自己对面前的这个女妖产生了不可抵抗的感觉。原本她微弱的灵力，在他体内逐渐放大。他的眼中开始露出害怕恐惧，就像是一条蛇不得已被人捏住了三寸的感觉。
禾汝看他似乎理解了一点，便停下凝结契盘的动作，将藤曼收了回来，笼子里顿时又陷入一片漆黑：“你现在懂了吗？”
禾汝的藤曼一撤回，妖怪对她那种奇怪的感觉就立刻消失了，他缓过神来。
“怎么样？什么感觉？”其他妖怪见他一脸反常的样子，开始追着他问。
一阵低声交谈后，大家都逐渐反应过来。
“这就是契盘。一旦你被迫和人结契，如若对方是个灵力远超过你，那你就会不由自主地开始臣服，甚至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了。大家都知道捕猎，而你就是打猎者的盘中餐。当然强迫和你结契，就是他们的手段了。我们不是任宰的羔羊，就算羔羊，它都有可以反抗的机会。可是一旦被注射了他们所谓的那种药物，我们的灵力就如同虚设，不能驾驭更做不到反抗。甚至连求死的机会都没有。”
那些妖怪的脸上露出害怕的神情。笼子里又再次陷入沉默。
禾汝见他们已经理解个所以然了，转过身对那猫妖说道：“你呢？你要试试吗？我瞧着他们都懂了一点了，你一直不说话，是......”
“不用，我都知道。”那猫妖终于开了口，说话也有了点正常的样子了。
禾汝想着只要能撬开嘴，后面都好办。
她继续挑起话头：“你放心，不用害怕。我会救你出去的。”
“害怕？怕什么？怕死的不都惨？”黑暗中看不清那猫妖说话的神色，她也摸不清，那猫妖是讽刺还是当真这么觉得。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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