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阴谋

“红莲”办公大楼。

史高独自坐在顶层装修奢华的办公室中，听着电话里的声音，脸色逐渐阴沉。

打来电话的是东城城主阎二，猪笼草的寄生者。

自从几月前史高没能得到大王花孢子借以研究葛夏瑶的血液，他就想了个办法——将葛夏瑶血液的特殊性透露给阎二，让对方利用城主的能力想办法。

当然，他没有完全透露，只是说南城那个金发的女人身上的血液可能有问题。

阎二膘肥体壮，在末日来临前就是东城那片区域的地头蛇，热爱在家里养一些奇形怪状的植物。末日来临时，他又运气爆棚被家里的猪笼草寄生，随后借此一跃成为东城城主。

从性格上说，此人心狠手辣做事果决，其实很适合做上位者。只有一点，就是他太过好色。

色字头上一把刀，而且自从被异植寄生当了城主之后，借由猪笼草能析出诱惑人的汁液的能力，阎二从来是想睡谁就睡谁。

只除了南城那个金发的美人。

阎二在末日之初曾经遇见过葛夏瑶，并且也顺利将自己析出的猪笼草汁液涂抹到了她的伤口里，可是在祂回到东城等这女人被诱惑后自己找上门来时，却没有等来人。

祂的汁液竟然对她不起效果。

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从那时起阎二就一直心心念念都是葛夏瑶，可惜后来葛夏瑶加入了易天瑞的小队，又跟着回到了南城，祂一直没有机会出手。

这次史高找到祂，只是稍微提及葛夏瑶，阎二就立刻兴致勃勃地同意了。

然而……

“老史，不是我说，也怪你们上次太大张旗鼓，你说你们把人抓回去，还不如直接送到我这来。”阎二的声音粗噶中透出一点虚：“至少我不会主动把人放走。”

史高额头青筋隐现：“别这么叫我。”

这三个月以来，阎二甚至没能挨到葛夏瑶一片衣角，于是史高说话时带上了一点不耐。

不想这语气惹怒了阎二，对方不客气道：“还不就是因为你们北城办事不力，以及那朵彼岸花忽然发神经把人放走，最近南城那小子将人看得死死的，连上厕所都要派人跟着，我能找到什么机会？”

想到北城垄断了安慰剂这件事，阎二更生气，故意激怒史高：“你也就是祂手底下一条狗罢了，要不是祂从来不跟我们交流，你也配跟我打电话？”

史高额角青筋突突跳动起来。

原本准备将葛夏瑶血液真相告知对方的想法，因为阎二的口不择言一瞬间没了。史高啪地挂断电话，怒吼着让外面的人叫来祁建。

他已经受够总是待在周游阴影下的日子了，决定用出最后的方法。

祁建刚从祁采珊办公室出来，手里捧着一堆杂物，脸色很不好看。

听说史高找他，他原本准备将东西先放回去，但传话人只是轻蔑瞥一眼他手里的东西，冷淡说：“总管让你立刻去。”

祁建便只好捧着一大堆玩意儿，来到史高办公室。

这些都是最近他找人搜罗到的小物件，有雪花球、留声机、陈旧的唱片……是祁采珊以前最喜欢的东西，有些在末日里很难得。

自从成天笑来到北城，并且被城主一直带在身边，她们连见人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之后，祁采珊就像个炸药桶一点就着，这导致他的日子也不太好过。

于是费老劲找了这么好些东西，指望祁采珊能回忆起末日前她们父女间的温馨时光，少对他发发火。

可惜祁采珊丝毫不领情，又因为血月的影响，格外暴躁，不但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还将一个水晶球摔得粉碎。

祁建黑着脸来到史高办公室前，临进门前，却又换上一副笑脸。

看着眼前男人手里捧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进来，史高不由将怒火发泄到他身上。

“让你人来，带这些杂碎干什么。”他满脸厌恶，又因祁建满脸堆笑的样子抑制不住显出轻蔑。

祁建现在只感觉自己像一只路人都能随便踢两脚的狗，但有丝毫不敢违逆，只能堆着笑说：“总管，您别生气……”

他想鞠躬，但是又因为手里捧着的东西难以动弹。

见他这样，史高不耐挥手：“把你这些破烂都扔了。”他说着站起身，“跟我来。”

祁建暗自咬住后槽牙，将东西放到旁边地上，默默跟上去。

史高带着祁建来到安慰剂研究所的一个小房间里，挥退研究员，打开了一扇暗门。

祁建下意识停住脚步。

史高站在暗门边缘，脸上一道明一道暗，显露出一种诡异的阴森感来。

“走啊，你怕什么，难道我还能吃了你？”

片刻后，祁建看着眼前一幕，震惊到说不出话。

隐藏的偌大空间里，无数圆柱形的器皿中流动着血红色的液体，环绕房间一周，汩汩冒着细密气泡。

四下空荡无人，寂静无声。

史高站在一管几人合抱的巨大器皿前，点击操作台按钮，从抽屉里拿出一管液体。

他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声音里有些嘶哑：“现在，你知道我的秘密了。”

他将手里细长的管状药剂塞进祁建手中：“喝了这管药剂，你将摆脱现在的处境。”

祁建有些呆愣地接过药剂，张张嘴，艰难道：“这、这是什么？”

史高没有说话。他勾起嘴角，眼角细密皱纹被血红色的器皿映照着，诡异莫名。

祁建握住这管药剂的瞬间，忽然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冲动，从药剂蔓延到他手掌，叫嚣嘶吼着，要他喝下它。

他感到浓郁的恐惧，但更多却是无法抑制的渴望，像是饥渴的野兽闻到甜美的血液，只有眼前试管中的药剂能够抚慰。

“你没有选择，喝下它，你能比祁采珊更强，甚至比我更强。”

史高的话回荡在无数圆柱形的巨大器皿之间，宛如恶魔引诱人堕入地狱的低语。

祁建瞳孔渐渐涣散，一仰头，将药剂倒入嘴里。

阴暗无光的室内，一道影子倒向地面不断抽搐。

史高退至出口的地方，隔得远远饶有兴致地观察起来。

渐渐的，黑影停止抽搐，周身溢出散发着浓郁臭气的粘稠物质。

那物质红得发黑，从人形的影子上散逸开来，最后回到黑影身上。

代表祁建的黑影，早已没有了人形，身体疯狂鼓胀撕裂，状若怪形。

隐约能听出他原本声音的嘶吼从怪形中传递出来，回荡在空旷室内，掩藏无尽的痛苦。

史高脸色一变，转身走出房间，当机立断按下关门的按钮。

看来这药剂还不够稳定，再观察一夜……看他能与之融合到到什么地步。

*

北城城主别墅。

成天笑晕头转向被花瓣放到床上的时候，才猛然一惊。

她试图翻身坐起，奈何数根花瓣牢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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