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错版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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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

接近中午十二点的时间，终于和山神项目组的总经理确定好了接下来的宣发和明年新的工作大纲，蒋萄几人和前几天庄知礼刚挖过来的几个有独立完成过全息游戏的人在预料之外的将工作进度推前了一截，还有两个月过新年，今年的开发任务算是初见模型，总经理信心满满的汇报一月份左右就可以开始第一次内部测试。

两年的时间从零到有，这个速度已经是非常快的，研发过程中包含了全新独立脑机系统，比市面上的都要更加稳定真实，搭载的新引擎能完美适配山神和一部分全息游戏模块，项目组里的人付出多少心血可想而知。

靠在沙发靠椅上的庄知礼姿态从容自如地翘着二郎腿，没有任何吊儿郎当的意味，整洁如新的衬衫西裤包裹着他的躯体，略微变短的裤脚可以看到一截黑袜下的细瘦脚踝，鼻梁上架着的金丝蓝光眼镜一角反射着金光灿灿的光电，他点头，“可以。只是要记住一定要稳步向前，时间长短没关系。如果一月份能开始第一次内部测试，你们项目组的都有奖金和假期安排。”

总经理知道庄知礼许诺下来的就没有食言一说，当即抱着他那一摞纸质文件眼睛都亮了，脸上遮掩不住的高兴，点头称是。庄知礼抬手让他先回去工作，叫进来秘书拿着他的卡去加点下午茶给下面的所有人。

秘书一走，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自从秦润窈做了那个毫无缘由的梦，有好几天看到现实中一本正经的庄知礼控制不住回想起主动大胆的梦中人，顿时觉得无颜面对他，回过神来的秦润窈迅速把视线从他的脚踝上撕开，把脑海里想入非非的想法一股脑全都驱赶了出去，她拿着平板起身要走，“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等一下。”庄知礼叫住了几乎落荒而逃的她，他抬手扶了下眼镜，“你最近工作里心不在焉的，是在想什么？”

想你，还能想什么。秦润窈默默腹诽，她转过身看向被身后清亮阳光所笼罩的庄知礼，发丝泛着浅浅的棕色，镜片后的眉眼仿若化在波光粼粼水面里的水墨画，她情不自禁地呼吸一窒，心跳跟着捣乱似的活蹦乱跳起来，千年不遇的紧张在此刻卷土重来，好像刚刚成为原川游戏实习生第一次和庄知礼面对面见面一样，表面上看神情自若，实际上早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了。

当年她跟着总经理来到庄知礼的办公室汇报工作内容，当时他和现在的姿势一模一样，多年过去了他仍然分毫未变，唯独看过来的眼神从定在别人的身上到只看向她，恍惚间她似乎能看到那双小小的湖泊里有属于秦润窈的倒影。

这些年修炼出来的八风不动的表情派上用场了，秦润窈选择不去管明显心跳过速的心脏，面不改色地胡编乱造，“除了工作的事情我还能想什么，我的工作都排到了明年第二季度，提前愁一愁。”

这接近两个星期的时间里庄知礼一直在接各种各样的应酬，整个人以可见的速度瘦了一圈，五官就更加突出的冷冽，他盯着秦润窈，“说实话。”

怎么可能说实话，除非不想要工作了。秦润窈欲哭无泪，只好随便找了个最近的事情当借口，“最近我爸妈给我安排了个相亲，我正在愁怎么能好好表现。”

庄知礼摩挲平板的手指倏地捏紧了，大概是最近见到的人太多太杂，推杯换盏的酒气氛围让他胃里翻江倒海，倒不至于直接能吐得昏天黑地，只是浑身上下都奇怪的难受，他总是迫切的想要闻到熟悉的信息素压制住这份蠢蠢欲动的渴望，所谓熟悉的信息素他试过很多安抚信息素药剂，但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反而呈几倍的速度增长，他第一次品尝到欲壑难填的滋味。

竭尽全力克制下去这份身体的本能，唯有每次和秦润窈待在同一个空间里闻到那股浅淡柔和的茉莉花香味才会疏解许多，他问过医生，对方的回复是——“AO之间除了标记还有信息素匹配度，你们另外存在着身体关系，极大的可能性是你们匹配度很高，有一次就会有一定的依赖性，随着时间就会消失，不用担心。”

此时庄知礼听到秦润窈亲口说出要相亲的消息，从骨子里涌出了无穷无尽的不爽，他维持着神色如常地问：“是omega？”

“嗯，还有个beta。”秦润窈说的倒是实话，她爸妈对她的生活不怎么加以干涉，可是到现在她身边连个人的迹象都没有，免不了会隐隐约约的着急，她说没时间去挑选人谈恋爱，于是她爸妈千挑万选了两个人出来让她去见个面吃顿饭，她的目光定在庄知礼的眉心，一点都不敢往别的地方瞟。

庄知礼忽然站起身路过秦润窈身边，一股若有似无的荔枝香味自鼻尖扫过，秦润窈霎那间后背紧绷进入警戒状态似的，庄知礼说：“人际交往这种事情对于你来说应该是信手拈来，过分担心没必要。”

“相亲对象和平常的社交还是不同的嘛，免不了会紧张。”秦润窈浑身僵硬，干巴巴地笑了一下。

庄知礼转过身看着她，不知为何她感觉到了冷气森森的眼神，他的语气有几分冷硬，“你是准备相亲之后就结婚？”

想起半年前有个高管短短一个月之内相亲结婚怀孕一条龙，人生像是按下了加速键，因此不负责任的丢下工作一大摊义无反顾的休假，当时上上下下的项目沟通全靠下级临时顶上来托着底，那段时间忙到焦头烂额，秦润窈要是短时间内恋爱闪婚休假的话，完全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地步，巨大的风险对于庄知礼来说肯定不愿意看到，她立即表情正色保证道：“能不能看对眼不一定，我的工作肯定不会放弃的，你放心。”

然而据秦润窈的观察，庄知礼的表情貌似没有由阴转晴多少度，她嬉皮笑脸地凑上去勾住庄知礼的胳膊，略微仰着头看他，“正好马上到了吃饭时间，我请你去吃隔壁楼下那家西餐吧，里面的甜点很不错，你不是喜欢吃甜的吗？”

平时休息日的时间她会在家里做蛋糕解压，有时候做多了就会去敲门邀请庄知礼过来吃蛋糕，她多多少少摸清了他的口味，饮食偏清淡，甜点一类的是例外，更加偏爱慕斯蛋糕。

庄知礼垂眼看着她明显想揭过这一茬的意思，淡然芬芳的茉莉花香味轻缓的包裹着他的感官，焦躁不安被抚平了不少，张口依然是“我不去”。

不过秦润窈装聋作哑权当他没拒绝，拽着他的胳膊就往办公室外面走，“走吧走吧，真的很好吃的。你每天都订的午饭差不多，换个口味试试嘛。”

“等，等一下。”庄知礼被拽的踉踉跄跄走出去几步，他抬起另一只手握住了秦润窈的胳膊，停下脚步，“我拿件外套再走。”

秦润窈被握的脑子一懵，松了手让他去衣架旁边拿风衣，胳膊上隔着布料的那点压下去的感觉如同烙印般迟迟散不下去，怪异的感觉拧成一股牵动心神的细线，庄知礼走过来的荔枝果香轻轻拨动细线，她的眼皮狠狠跳了几下。

心想：不会是要得心脏病了吧？明明以前从没有为一个接触就这样的。

032.

「林鹿：半个月之前草莓园我送你的礼物拆了吗？」

「庄知礼：没有。怎么了？」

「林鹿：没拆就好，我现在过去取。何将送错礼物了，现在我要用才发现。」

收到这条消息，庄知礼去书房打开矮小的木柜找到上次草莓园拿回来的礼物袋，纯白的手提袋正中有个烫金的花体字logo，他不太清楚现在新出来的奢侈品牌子有什么商标，里面的东西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提着手提袋站起身离开书房时隔着木头立柜的玻璃柜门看到了第三层上面放着的香薰蜡烛，层层叠叠半开着的花苞围着中间黄色的花蕊，整个柜子里都充斥着丝丝缕缕的花香。

这是秦润窈升职到他身边那年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应该是觉得单独送个香薰不好，另外送了块价值不菲的手表给他，至今好端端的存放在手表抽屉里没有戴过，以及第二年送的昂贵品牌的钢笔和透明水晶球内嵌水母台灯都放在木柜里的同一层，他都没有摆出来使用，只是当成展览品似的用眼神去细细密密的摩挲。

剩下的几层格子都是空的，庄知礼在里面放着的都是自认为很珍惜重要的东西，似是单独存在的八宝柜，打开柜子就能够短暂的触碰当时收到礼物的心情，小小的乌托邦一寸寸被东西填满。

半个小时后，林鹿带着本应该送给庄知礼的礼物袋准时到到他家里，不仔细看袋子是分辨不出两个袋子小小的不一样处，她无奈地笑着说：“这是送给你的手链。何将手下的助理没看清东西就给你提车上了，今天我要用才发现不见了。”

“嗯。你和何将关系怎么样了？”庄知礼把手提袋递给她，他知道林鹿前两年就看上何将了，彼时何将是个底层小职员，刚刚毕业的青葱小孩戴着厚框眼镜只会闷头干活，林鹿从工作到生活步步为营，对何将毫不避讳地一把提拔起来给地位又给钱，可惜逼得太紧何将逃避了林鹿很久，后来他的消息一直没更新。

林鹿微微一笑，“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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