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灯下黑（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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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湾总队的通知很快抵达了医院，面对老师担心的询问，简初只能用“被要求保密”的借口回应了对方。
另一边，系统已经给了足够的提示，系列案件背后的真相与集会一定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而李焱的出现更是一个相当危险的信号。
对方必然是天选会的成员，不会有别的可能性，但问题是，他是从哪里找到自己的？
既然李焱能如此悄无声息地摸过来，几乎没有任何试探地对她出手，那必然有一个可靠的消息来源，简初记忆力很不错，但她很确定自己此前从未跟这人有过交集，当时的夜店里也没有这一号人出现。
她必须要做好自己已经暴露的心理准备，也许真正想试探她的是别人，而李焱不过是对方使用的一枚棋子，但好消息是，李焱显然并不清楚她的异能，这让简初稍微轻松了一些。
正如系统的提示，她需要底牌，而现在，手里的各种异能是她的靠山。
“简医生，我已经到你公寓楼下了，可以直接上去吗？”电话那头传来了温南有些不自在的声线。
原本异能署是希望简初可以在蓝湾总队的办公室给温南看诊，但不管是出于身份保密，还是考虑到那边环境不适合治疗，最后都没有采纳这个建议。
最终定下来的安排就是，检查去医院，平时来家里，于是今天一早温南就过来了。
还是带着任务来的。
“你上来吧，十六楼，门开着。”简初说。
房里的烧焦痕迹已经被处理完，尽管为此出了不少血，钱包都有点不堪重负，但效果还是不错的。
“打扰了……”温南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看见家里没有其他人在，才稍微放松了一点。
“随便坐，家里没别人，你想喝点什么，牛奶咖啡纯净水？”简初问道，在温南说出“随便”之前，再次开口，“挑一个你喜欢的，什么都可以，你放松下来有助于我们之后的诊疗。”
温南咽下已经到了嘴边的话，想了想说：“拿铁谢谢，可以的话双倍的奶，加冰。”
说完，她得到简初意味深长的眼神，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的要求也许会给人添上不少麻烦。
她似乎太过得意忘形了。温南懊恼。
“抱歉，我……”
“你稍微等一会，那边书柜里可以自己找点东西看。”简初抢先说道。
咖啡的香气钻入鼻尖，温南下意识顺从她的话，站起身走向书柜。玻璃的橱窗里面整齐码放了很多书籍，看起来有被爱护，书脊看上去都非常干净，旧书都用透明的塑料封皮包裹着。
温南就这么一排排看过去，看到感兴趣的书名便抽出来看一眼简介，她冷不丁想起了被交代的任务，一时之间有些犹豫。
她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简初，对方正在认真做咖啡，大概想不到她已经受到如此的帮助，竟然还会怀着不能为人所知的心思。
温南转回去，从口袋里拿出什么，插进了书本之间的缝隙里，一眼看去跟之前别无二致。
“怎么，没有找到想看的吗？”
简初冷不丁出声，让温南吓得一哆嗦，她没有去想为什么没听见对方的脚步声，只当是自己太过投入。
“想着你很快就会过来，就没有拿了。”温南勉强笑了一声，走到沙发边坐下。面前的骨瓷杯里，剔透的冰块在咖啡里浮浮沉沉，就像她的心情一样不受控制。
她努力控制自己的眼神不要往那边看，余光却瞥见简初走到书柜前上下打量，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直到对方走到她面前坐下，才堪堪平复了心跳。
“这是之前的检查结果，想着应该需要我就都带来了。”温南将手边的大塑料袋递过去，却没想到简初接过后只是将它放在了一边。
“先不急，你最近情况怎么样，之前的症状还有出现过吗？”简初问。
“呃，还是有的，不过大概因为我已经习惯了，所以头疼什么的没有那么难以忍受。”温南乖乖回答，关系到自己的身体健康，她还是很上心的。
“反应迟钝的情况呢，还会出现吗？”简初问道，“你之前不是有发呆的症状，现在没有了吗？”
温南努力回想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开口：“我不知道算不算发呆，因为最近烦心事比较多，我常常胡思乱想，有时候想着想着突然回过神，会忘记自己之前在想什么。”
她的表情很是苦恼，但刚进门时的拘束已经消失不见了。
“我明白了。”
简初迅速看过温南的检查结果，意料之中的没什么问题，她站起身，打开了书柜旁边的音响。音乐声开得不小，但神奇的是没什么嘈杂的感觉，反倒让人平静下来。
拿铁放在一边没被动过，比起饮品，它更像是扮演了一个安慰剂的角色，冰块化了一半，在最上方凝了一滩浅浅的透明层。
简初走回来，坐到了温南的身边：“我要开始给你舒缓治疗了，闭上眼，先放空你的大脑，什么都不要想。”
温南眼底映着简初的面孔，那双眼睛宛如漩涡般，将她的一切思绪都吸纳进去，直到她按照对方的话，缓缓闭上了眼。
“现在，想象你现在坐在一个温暖和煦的小花园，旁边有人，或者你喜欢的小动物在陪你晒太阳，温柔的风带着青草香气吹在你脸上，你觉得有些昏昏欲睡。”
年轻人的呼吸变得缓和安稳，随着简初伸手触碰温南的手背，一道精神力以极其迅捷的速度沿着脉络进入了精神空间，那颗带着裂缝的核心再一次出现在她面前。
看起来跟上一次并没有什么区别。
精神力紊乱综合征的病程很长，联邦的异能者往往人到中年才会出现暴走的情况。因此在还没有发现这个病的时候，流行的说法是异能的上限只有三十年，超出则会对使用者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但之后的研究显示，异能者的精神核心早就开始经历漫长的损伤，也是从那时，联邦才开始培养精神控制方面的专业人员。
简初根据治疗手册的内容，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精神力触碰裂缝，果然在裂隙的边缘感受到了暴动的能量，它们带着细微的电流，在简初的精神力压制下变得稍微乖顺了些。
按照正常流程，应当等精神力引导能量释放后才会出现暂时的平衡，但此时，这份平静似乎来得过早了。
见温南没有什么不适，简初便继续按照手册的指引操作，很快，她就“看到”小触手不太安分地探了出来，金色的尖端从精神力中冒出头，但它并没有擅自行动，只是在裂缝的周围逡巡。
随着小触手每一次的偷偷碰触，裂缝周围的能量便少一些，而这股暴乱的能量顺着触手反馈到简初的大脑中，却没有带来任何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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