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蛊虫作祟换了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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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大人坐在店铺角落的小桌案边，桌上摆了两盘花糕，已经吃了大半。
江时清轻手轻脚溜到他后面，抬手突击了黎大人肩膀，但这黎大人听力太好，早就知江时清在身后，无甚大反应。
见突击不成，江时清抱臂埋怨起来：“你爹都急死了，你在这儿吃糕点！”
黎允闻声一动，侧过身子抬头看向江时清。只见黎大人双目微红，面色苍白，脸颊一侧带有血迹。
嗯，弃犬。
江时清总结。
“怎么了这是？”时清难得见黎大人如此模样，面上虽蹙眉关心，内心却升起莫名的激动。
黎大人看了一眼江时清，又垂下了头，眼睛盯在花糕上，半晌才说出一句：“我中毒了。”
四个字虽然听着稳稳的，没有什么异常，但是声线比平时低了一度，排除黎大人装低音的油腻行为，江时清想到自己前世儿时跟父母吵架，躲房间大哭后，还要强装镇定回父母“没事”时候的样子。
有异曲同工之妙。
江时清听见中毒，脑子不做他想，立刻起身拉着黎允要去医馆，然而黎允却拽住她，一急声音就露了馅，委屈巴巴道：“没用的。”
“你不是研究这毒了嘛，他们能解嘛？”江时清问道，转脸看见一道光点从面前坠落，以为是看错了，却见黎允低着头怎么也不看她。
“不是同一种，不会死。”黎允努力平复着心情，还是叫江时清听出了端倪。
听见黎大人十分笃定地说不会死，江时清心里觉得奇怪但也放松下来，见黎允不像中毒像是见鬼，于是偏头凑到黎允低着的脸面前。
“哭啦？”
黎允被看破，却仍好强地撇过头装作没事，江时清也不饶他，黎大人脸往哪儿偏，她就跟着他转到哪边。黎允被追得急了，抬手摁住江时清肩膀，脸撇在一侧，自暴自弃道：“借一步说话。”
江时清咬下嘴唇，堪堪忍住了笑，而后带着黎允去二楼会客厅。
啊，黎大人几日不见，这里已经装修得大变样了。
一进门就是一阵暖香扑鼻，开着的窗送进来的风拂在面上，将受蛊虫影响极易波动的心情抚平，黎允这才呼出一口气，将自己重整回黎大人模样。
只是双眸更加红了，如雪域的冰莲在阳光下破碎，叫人怜爱不已。
“你现在怎么样，慢慢说啊，不着急。”江时清像哄孩子似的哄黎允，拿了蒲扇坐在旁边帮他扇风。
黎允喝了一杯水，神色恢复了不少，跟江时清讲述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且说端午那日盯着的乐坊，在王员外家的宴会上表演过后，却没有离开京城，而是将马车停在南城观音庙附近，乐坊主人领着众人四散到树林里。
黎允所派之人尽数被发现，下了蛊毒带走，一人留了信号给黎大人。黎允追去时，发现他那几个手下于乐坊院中奏乐起舞。
明明都是武行出身，何时学得了这个？
难道那蛊虫竟如此厉害？
黎允看了一眼，觉得此景太过荒诞诡异，正欲快快离去。
不想这墩子庄晴空白日起了大雾，加上庄子本就以乱石布局出名，白日进来都需认路，别说此时雾霭朦胧，黎允就这样被困在其中。
黎允受身体里蛊虫影响，不但情绪变化大，这交代事情也说得绘声绘色，听得江时清屡屡怀疑她穿的是个玄幻大陆。
“所以你怎么出来的？”江时清像听书入迷了，急着追问后续。
“某用剑在石头上做标记，期间遭人围杀，他们打不过我就朝我扔毒虫，我左躲右躲还是中计。”黎允诉说着，像是要为自己中计找补，道：“因为是粉撒过来，我躲不及！”
“嗯嗯，给玉皇大帝都躲不及！”江时清见人情绪又激动，换手给他拍了拍后背，又拿手绢给黎允脸上的血迹擦去。
“这血不是我的。”黎允解释道：“中毒之后我就控制不住了，特别生气，就……”杀了人。黎允垂眸握拳，诉说自己是不得已。
能在这种境地还拿得住剑，稳住心情杀出来，江时清觉得黎允没中毒之前可能是想活捉那群人。
黎允讲得玄乎神妙，江时清虽有些怀疑其真实性，但想到那大雾就太过离奇，许是有什么致幻迷药影响了黎允，加上这神奇的毒虫粉末，添油加醋这么一描绘，变成玄幻小说也说得通。
黎允一通说完，将一壶水喝尽，又抬眸看了看江时清，颇有些难为情地小声说道：“我好饿。”
方才在下面已经吃了一大盒，这又喝了一壶水，江时清怕他胃胀只得狠心拒绝。
黎允被拒绝又低下头，两只手握拳暗中掐架，江时清不由好笑，理了理他额间碎发，安慰道：“再等一等，马上到饭点咱们再去吃饭好不好？”
黎允点了点头，不说话，怕说话又破功。江时清瞧见这样的黎大人，新奇的很，越是不说话便越是逗着他对说话。
江时清调戏小男孩儿钟臾见多了，但第一次看见这小男孩儿是黎大人，钟臾差点以为自己眼瞎或是魔怔了。
她皱着眉听完江时清的解释，而后摸了摸下巴，拽过江时清小声问了一句：“什么毒给我来一只。”
“你要这儿作甚？”江时清不解，又见那钟臾咧嘴阴暗一笑：“黎允这种人都能变成这样，这要是给姓袁的小子下了，光看他哭就很解气了！”
要说内心阴暗，江时清自觉跟钟臾不相上下，只是钟臾要更内敛一些。她见钟臾摩拳擦掌地计划着，趴到她耳边幽幽地说了一句：“没解药他可就得哭一辈子了！”
钟臾一个回神，惊呼：“那不行，烦都烦死了！”
于是两人拍手达成共识：先找解药。
黎允被两位女娘盯着甚是委屈，悄悄拉了拉江时清衣角，讪讪问她：“你们要……干什么？”
钟臾头皮一麻，拽住江时清问道：“他好了之后会不会杀我灭口？”
然而没等江时清说话，黎允急忙解释：“我不是那样的人！”
之后黎大人的小珍珠就开始哗啦哗啦地掉。
一看场面就要失控，钟臾起身破门而出，江时清一边拍背一边哄：“不是不是，黎大人是最好的人啊，小臾她开玩笑的！”
经此一遭，江时清决定再不喜欢爱哭鬼了，她现在一个脑袋两个大，这跟哄孩子有什么区别？
说到哄孩子，江时清决定把孩子送到该哄的人手里，于是擦了擦黎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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