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单子
此旨一到,全府皆惊,当朝宰相容玉徽送走皇后的宫使后也不顾众人在场,拿着谕旨就对二弟容玉衡厉声喝道:“几日前你跟我说不用担心不用担心,结果呢,中宫令谕都下来了,不仅和离,孩子还要改姓!”还剜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朱锦,众人看着若是不束发怕是要气得根根直立。大夫人钟氏赶紧遣散管家仆妇,看着眼观鼻鼻观心的弟妹,噢不,没准明天就不是妯娌了,又劝了劝自家郎君别动气。
容相爷指着容玉衡再问:“你说的你自有安排,你安排什么了?”
“就随她们去吧。”容玉衡淡声说道,辨不清悲喜。
容相爷气得想把皇后令谕掷过去,想想还是稳住了,又转身问:“芝儿芷儿也愿意,以后不再姓容了吗?”
容芷看看娘亲又看看姐姐,容芝看了看爹爹又看向妹妹,转头对容相爷说:“不姓容了,爹爹和伯父就不认我们姐妹了吗?”容相爷愣住了。
钟氏赶紧上前:“怎么会怎么会,无论怎么样,芝儿芷儿都是我们容家的大姑娘二姑娘,你们爹爹和伯父伯母都是疼你们的。”
容芷拍手说道:“那就是啦,我们也会时常回来看爹和伯父伯母的,伯母您可不许让别人占了我们的房子啊。”
“是,是,那是当然,芝儿芷儿的地方和东西我不许任何人碰。”钟氏抚着容芷的头发和蔼地说。
容相爷气得坐倒,正要继续发作,瞥见了令谕上居然还有团龙章!团龙章虽不如玉玺正式,可也是圣上的私印啊,当半个玉玺使的啊,这哪里是什么中宫令谕,分明是帝后同旨,由中宫发出罢了。
各自散去,容玉衡和朱锦说定明日就上户部主婚司办和离文书,聘礼归还,嫁妆带走,两不相欠。于是朱锦所住的西院就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分家及搬家行动。
定国公府接到消息后,曹氏和张氏翻出了当年朱锦的嫁妆单子和聘礼单子,理出了还在国公府的分箱造册,被朱锦带去了的另起名录,朱钦和朱铭马不停蹄出发带往容府。
门房来报时,容相爷正在努力平复呼吸和心情,一听定国公府世子和三爷到访,得,别平复了。容玉徽立马出门迎接,朱钦兄弟俩正从马上下来,指挥者先头得马车队开始卸东西。容玉徽强撑出笑容拱手行礼:“不知世子和三爷到来,有失远迎啊!”
朱家兄弟回礼,朱钦说:“相爷,我们来归还当年贵府给舍妹的聘礼,门前太过招摇,咱还是进门说。”容玉徽只能把人迎进门,并让家丁搭手帮忙。
堂上坐定,朱钦问:“此次我们兄弟二人前来是为舍妹和离之事,按照当年的单子,留在我定国公府的已经都在这了,不知相爷夫人可方便,还请夫人一同清点。”
“来人,去请夫人过来。”容玉徽心想:满京城还真属你们三兄妹难搞。
钟氏来了之后,朱钦拿出了全乎的单子,命人开箱带着容玉徽和钟氏一一清点。清点完毕后,朱铭开口:“余下的应在二姐处,夫人可凭单子去与二姐清点核对,若有遗漏缺少的,我们再补上。”
钟氏只能连声应是,都这时候了哪里还管得了少了哪些的,便是朱家不还,容玉衡不去讨,他们夫妇也没法子。
这时,朱锦身边的画月来报说:“二小姐说好些东西要带回去,若二位爷这边事了了就过去帮忙先带回,再请大夫人带账房先生等人一同前去,好数清她手上的聘礼和其他东西。”
一行人到时,容府西院里热火朝天,描云和绘星指挥着归置出了几十口箱笼,朱锦拿着好几份单子勾勾画画。见钟氏来了就把她牵到单独摆放了十来口箱子的一处,接过朱铭递来的单子道:“剩余的都在这了,嫂子你点点,别说什么信得过我的话,双方都清点无误了才是信得过。”钟氏嗓子眼的话被堵了,只能顺着朱锦的安排着人一一清点。聘礼点完了,朱锦又拿着自己的嫁妆单子带着钟氏点了一遍准备运回朱家的东西,少了不要紧,没多了就行。待钟氏确认后,朱钦就又指挥着把这些箱笼装到自家车上。
那边搬着,这边朱锦又拿出了账本,钟氏头都大了,聘礼嫁妆都数清了,怎么还有,当年公婆到底还给了多少东西啊。只见朱锦勾着聘礼上写明的田庄和店面,一一说明自己嫁入容家后在这两项上的收支和各项交易的文书凭据,最后,拿出了银票和银子,请钟氏算账过目后收好。
经过轮番清点已经迷糊了几分的钟氏清醒了,轻轻压下朱锦的手说:“这些都该是你的,你嫁进容府后的经营所得,本该是供你们院里开支使用的,现下虽要归家但哪有留下给我的道理,这些银子该是你和二弟商议定去留的,可不该我管。”
一串该与不该的,倒是把朱锦绕进去了。
她笑着说:“我和他说过了,他说由我定,我想着当年是公公婆婆厚爱,拨了顶好的庄子和铺子给我,我没亏损已是公公婆婆保佑了,如今归家,万万是没脸带着盈余的银子走的。嫂子就收好吧。”
这倒真把钟氏难住了,她不收,朱锦也不拿走,三爷不管不顾的样子也还是要交到她这边,若传开来外人还当容家刻薄,媳妇经营的田庄铺子,和离了还得把往年所得给盘回来,整个京城也没这样的。
恰好容芷蹦蹦跳跳地拉着朱铭说话,钟氏灵光一闪,再度压下朱锦的手说:“不如这样,我这做伯母的签字画押,这笔钱就留着日后二一添作五给芝儿芷儿添嫁妆,你如数带回去存着就好。”说着便让账房写字据,再请朱钦朱铭兄弟见证,签好后郑重地交给朱锦,她这个相府夫人容家主母这点银子还是能做主的。
朱锦看着钟氏蝇头小楷的工整落款,抬头说:“替两个丫头谢过大嫂了,日后她们的嫁妆单子我非得写明您这一笔不可。”
那头朱家的东西装完了,朱家兄弟俩和朱锦商定明日签定和离文书等事宜后也就走了。钟氏拿着明细单子也带人搬走了剩下的东西。西院霎时间空了下来,也静了下来,盛夏的暑气也消散了几分。
是夜,钟氏将东西都暂时归置好后,拿着单子册子给容玉徽看,容玉徽感叹道:“当年给朱家的聘礼是母亲一手操办,我也是如今才看到了全貌,看着比你的还要多三成。”容家当年得知容玉衡与朱锦居然在宫宴上看对眼了,又高兴又惶恐,定下婚事后筹备时生怕自家聘礼矮国公府一截,就差把家里库房掏空了,有什么都往里填。
钟氏也叹道:“是啊,我也是今日看了,才知道公公婆婆当年多大手笔,但话说回来无论是给我的还是给弟妹的,东西田庄铺子都是一样的好,数量上比我的多了些罢了。可你今天是没看见,弟妹的嫁妆比我多了三倍有余,琳琅满目,个顶个的都是好东西。当年看着十里红妆流水般进门,也是今日才见到了真章。”
钟氏出身安南侯府,自是比不了朱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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