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新生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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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妍。”

送走裴时聿兄妹，覃睦忽然叫她本名。

沈妍下意识回头，发现他表情不复一贯的风轻云淡。

“跟我来。”覃睦皱着眉，把沈妍拽到一旁。

覃睦的爸妈相视一笑，然后心照不宣地回店里干活了。

覃睦把拉到不远处的大树下才停了脚步。“最近发生什么事了吗？”

沈妍故作疑惑：“没有啊。”

“你在躲我。”覃睦盯着她的眼睛，似乎不打算放过她的每一个微表情。

沈妍被他改设定拖回来吃饭就有了心理准备，面不改色地看了回去：“没有，最近忙而已。”

“是吗？”覃睦低头笑了一下，笑容无奈甚至有几分伤心，“沈妍，你没发现吗？你每次说谎的时候，咬字会比平时重。因为想遮掩，所以在不自觉地强调。”

沈妍被戳穿，索性也不装了，抱着胳膊看他：“你想怎么样？”

覃睦打量了一下这个标准的防备姿势，眉头微微折了折，自嘲：“你果然在防备我。但如果这个世界还有一个人值得你信任，那个人一定是我。”

沈妍仍是抱臂看着他，声音凉凉的：“理由？”

四目相对，覃睦很快败下阵来，移开了目光：“我没办法告诉你更多消息。”

“那我为什么要信你？”沈妍嗤笑，拔腿要走。

才迈开一步就被覃睦拉住胳膊：“等等。”他说着，从兜里掏出个手机。“二手的，别嫌弃，将就用吧。”

沈妍从不为难自己，没手机确实多有不便。她说着就接过了手机。

“里面有卡，费用我交。”覃睦又说。

沈妍眉毛一抬，还没开口，覃睦已经预判了她的反应，抢在前面说：“放心，没有安装任何监控软件。我不至于这么没品。”

“那就谢谢了。”沈妍终于微微一笑，看了看天色，“时间还早，我跟叔叔阿姨打个招呼就回学校了。”

“等等！”覃睦叫住她。

沈妍：“还有事？”

覃睦踟蹰了两秒：“你不问问我为什么不肯告诉你更多信息？”

沈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都说没法告诉我了。我再问你就会说？搁这玩欲擒故纵呢？”话里话外火药味十足，原身听了都大气不敢出。

覃睦却没生气，好脾气地解释：“我不说不是有意瞒着你，而是我也不知道更多。”在沈妍脑门上冒出问号的时候，他点了点自己脑子，“认知里，我是贺嫣那个世界的覃睦，跟着你穿到了这里。可是到了这个世界以后，我却总觉得，那个世界的我，也不是真实的我。”他话说得云山雾罩，可沈妍却听懂了，身上那股火气一下子就散了。

她眯了眯眼睛：“你觉得，我们在那之前就见过？”

覃睦点头：“应该是的。”捂住心脏的位置：“虽然不记得，但这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我，你是很重要的人。而我是为了你来的。”

面前的清秀少年目光缱绻，深情款款地望着她。足以让任何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动容。可惜，他面对的是沈妍这个冷心冷面的大魔头。她摊手：“你我都当过商人，应该明白，只要不落到纸面上，再好听的承诺不过是空口白牙。何况，你说的这些东西根本无从证实。我又拿什么信任你？”

覃睦脸上又浮现出那种无奈到心痛的笑，一点破碎感让他这张不那么出色的脸都变得动人了起来。“我确实拿不出任何证据。信与不信都在你一念之间。我只是希望，如果你真的遇到麻烦，至少记得还有我这个朋友。”

他像是害怕听到她的回答，说完这句话就推着她往自家店里走：“你不是要回学校吗？跟我爸妈打个招呼，我就送你去车站吧。”

沈妍跟着他，跟他爸妈打了招呼。去车站的路上，沈妍下意识侧头打量看他，覃睦现在这张脸是她来这个世界以后才见到的，但这张脸上的神态，却给她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她嘴上说着不信覃睦，但心里已经相信了他的说法，他们应该早就认识了。但她脑海中她还是沈家千金时的记忆里，却实在翻不出一个叫覃睦的人。

———

在高一期末考之后，大学的录取通知也下来了。即使还没有拿到高中毕业证，但大学已经特批她进入研究所学习。

整个暑假，沈妍都待在研究所。期间覃睦只来找过她一次，还是送他妈妈自己做的菜。其余时候，他只在手机上跟她保持不咸不淡的联系。

倒是裴时聿，在成了她直系师兄之后，天天在她眼前晃荡。不知不觉间就融入了她的学习生活。而且沈妍能感觉到，每次裴时聿出现，原身心情都会明亮起来。这大概就是主角之间的吸引力吧。当然了男女主角互相有好感，对她完成任务有利，沈妍心情好的时候也会模仿原身语气，跟裴时聿拉进一下感情。

当然，大部分时间，沈妍和原身都一头扎在学习和实验中。虽然她们目的不同，但殊途同归，短短两个月，已经接触到了实验室不外传的资料。

“进入梦境前要封存记忆？”沈妍看着资料心脏突突直跳。“为什么？是出过什么事故吗？”她问同实验室的师姐。

师姐推了推眼镜：“这个啊，是为了防止认知混乱出现精神障碍。没有出过事故。这条规定主要是未雨绸缪。提出人工造梦的前辈们认为，人对自我身份的清晰认知是精神稳定的重要锚点。入梦后顶着另一身份，时间长了可能会造成认知混乱。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封存入梦者的现实中的记忆，有利于稳定认知。

“这样啊。”沈妍问，“那所有入梦的人都要封存现实记忆吗？”

师姐：“对。这算是一条铁律吧，跟机器人三原则一样。怎么，是好奇怎么封存吗？”

沈妍点头。师姐就调出了学习资料给她看。“你可以先了解一下，具体的知识你现在应该还没学完。”

沈妍快速浏览了一遍资料。封存过程细说复杂，但原理理解起来不难，就是阻断某个区域的神经通路，把那里当做存储硬盘。

“师姐，这个技术很成熟了吗？我是说，人脑很精密，不像电脑分区那么简单。真的可以封存全部的记忆吗？”沈妍问。

师姐：“应该没问题，已经有过临床试验了。就是试验测试时间都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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