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番外三
第39章番外三
#番外三
梁稚把一通越洋电话打到林淑真那里去,询问她五月可有时间来参加婚礼,做她的伴娘。
林淑真远在海外,消息滞后,远远跟不上国内八卦更新换代的速度。
不过梁稚已然离婚一事她是知晓的,那桩轰动一时的“结义兄弟谋杀案”她也看过新闻。
“克洛伊你结婚,无论如何我都会参加……只不过我还不知道,新郎是哪一位?”
“哦,你认识的。楼问津。”
“……”林淑真沉默了好多秒,仿佛要让梁稚即便是隔着电话也能感知她无语,“怎么,天底下是没有除他之外的第二个男人了吗?”
梁稚在这头哈哈大笑。
因为要办婚礼,整个宅子都热闹起来。这一回不必赶时间,可以由着兰姨慢慢斟酌新婚那一日餐桌的餐布是换成织金还是印花。
而梁稚的婚纱,也可从零定制。
楼问津挑剔得紧,来来回回换了三个品牌,总算找到一位能完全契合他需求的设计师,聊到最后反倒是梁稚失去耐心,不过是一件婚纱,有什么要紧,婚礼上穿一回,往后都要闲置,未免太过浪费。
楼问津说:“怎会浪费。未来梁小姐手头紧的时候,还可拿去折兑现金。”
这话语气凉得很。
梁稚惊讶:“你……古叔不是答应过替我保密,他怎么这样。”
“并不是古叔说的。你以为你想瞒我的事,真能瞒得住么?”
梁稚眨眨眼,“那么,我出的那些二手,是不是都被你买走了。”
“我没有这样无聊,也不会嫌弃钱多了烧得慌。”
梁稚太了解楼问津。他这样说,那必然他就是那位买主无疑了。
果真,第二天一口皮箱送进门,里面都是当日梁稚委托古叔处理的珠宝与箱包。
除此之外,还有一部马赛地的跑车。
因为这一阵梁小姐极端喜欢雾蓝色,那车也跟着漆成了雾蓝色。七八年前的款式,换了新色,远远看去,还是那样经典又漂亮。
梁小姐心情甚好,特意开上这部跑车,载上未婚夫去兜风。
滨海大道往返一圈,沿路揽尽落日,回到科林顿道已然暮色四合。
车停入地上停车坪,栖息在印度素馨的影子里,楼问津将去拉车门,梁稚却抬手揿下了车门控制面板上的一键锁车按钮。
楼问津微微地挑了一挑眉,看向她
“锁车做什么?”
“不小心按的。本来要关车窗。”
“是吗?”
“当然。”
“那怎么还不解锁?”
梁稚有点恼了她讨厌他心知肚明却要故意点破好像想看她难堪一样。
松了安全带正要去解锁楼问津倏然地倾过身来。
她眨了一下眼楼问津手掌撑住座椅靠背就这样低头咬住她的唇。他衣襟上有薄薄的一层海风的气息像他们方才在码头看过的那一场日落的延续。
屋里已经亮起灯透过大窗隐约可见那里面来往忙碌的人影大约是在上菜等着他们到家吃饭。
坐下去时梁稚手掌无力地撑住靠背害怕这时候有人出来因为心惊胆战五感反而极度放大那样一种充盈感简直不可思议不敢出声于是只好狠狠咬住他的肩膀。
楼问津连哼没有哼一声搂她的腰借一点力使她迅速起落。
十八岁那年梁稚收到这一部车特意开到门口炫耀沈惟慈问她拿到新车以后最想去哪里?
梁稚扬起下巴说自然是去参加毕业派对车一个英俊的男同学回家。
说话时她拿余光去瞧另一边站着的楼问津他那副冷淡的表情实在叫她心烦。
现在她知道他都是装的否则此刻不会报复一般的这样凶狠丝毫不听她的求饶。到最后她直接哭出来伏在楼问津哑声地说:“我错了。”
楼问津温柔吻去她眼角的眼泪“知道错了就好。我原谅你了。”
若非实在没有力气她非得再狠狠咬他一口不可什么态度真叫人生气。
进屋以后两人直接上楼
兰姨端着盘子经过了楼梯“阿九?你们不吃饭啊?”
“热换身衣服就下来。”梁稚抬头碰一碰自己的面颊仍然烫得令人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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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仍在东家酒店举行。
宴会负责人仍是当年那一位收到预订要求非常惊讶没想到结婚这种事还能有回头客。
精心准备了好几个月婚礼当日仍然手忙脚乱梁稚记得上一次自己分明毫无紧张之感。
所幸伴娘林淑真比谁都敬业一张日程表严谨得几如她每每高分的功课有她坐镇没有出一点差错。
相差无几的流程但因为心境天差地别便觉得从前种种譬如隔世。
兰姨来通报说接亲的队伍已经到了。
梁稚不
由屏住呼吸没过多久对开的两扇门被拉开她看见楼问津的身影出现在了镜中。
她徐徐起身回头望去那一身浅灰西装穿在他身上实在的皎月生辉。
而她穿着妈妈留下的那一身凤褂金错银镂游龙戏凤。
楼问津与她对视一眼不知是否错觉她望见他眼里有水雾隐约。
撒红包的仍是宝星楼问津举了花束在她头顶挡住纷如雨下的礼花与彩片车门拉开梁稚一倾身上了车楼问津在她身旁坐定扣上车门。
梁稚转头去看车窗因为实在忍不住笑要叫楼问津看见他一定又要得意。
放在膝盖上的手被楼问津捉住捏在了他手里。此刻她才知他掌心有汗。
用以化妆整备的酒店套房仍是视野最好的那一间
梁稚脱下裙褂预备换上晨袍修改妆发。楼问津也正将这第一身西装脱去。
化妆师在门外待命。
楼问津换上第二套衣服的衬衫扣好了那两粒变石的宝石袖扣从衣帽间出来看见了坐在化妆镜前的人。
他走过去背靠化妆台低头去看一张脸漂亮得毫无瑕疵反而生出一些距离感他低头抬手轻按她的下巴使她把脸仰起来。
他低下头去故意吻花了她的口红。
梁稚往镜子里看一眼发现他的险恶用心将要去踢他时他已取过一张纸巾一面擦着嘴唇一面施施然地退开了。
今日婚礼场面盛大宾客却并不算多那些应酬性质的都不在邀请之列。
一眼望去都是熟识之人一应的笑容满含祝福。
今日没有牧师只有司仪因为相同的誓言不必再发一次。而若上一次她有违心她也在这半年多的时间里修正过了相信上天自会明辨。
礼成新郎亲吻新娘。
掌声如雷呼声四起。
梁稚背过身去扬起捧花。白玫瑰与黄蝉花的花束划过一道弧线稳稳落入那正预备往后躲的沈惟茵的手里。
沈惟茵很是惊讶笑一笑也没说什么既是祝福自然不必较真。
回到房间再换敬酒之礼服。
梁稚实在已经有些累了大约因为脸已笑得僵硬若不是看在楼问津适时过来为她按摩因穿高跟鞋而僵硬的小腿肚而她也实在高兴的份上她非要发脾气不可。
宴会厅里铺了白色蕾丝桌布的长条桌宾客已经入座用餐。
梁稚与楼问津端上酒杯依次敬酒。
郑永乐前来赴宴却也不忘带上一瓶佳酿说是陈年的酒与梁稚年岁相当便算是他这位长辈送来的“女儿红”吧。
林淑真不那么高兴喝楼问津的酒
宝星今日无心关注两位老板还有什么需求因为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宝菱带来参加婚礼的那位青年人身上——虽说文质彬彬听说还是飞行员可他实在看他不顺眼宴席还长他非得从他身上挑出一点毛病不可。
沈惟慈与沈惟茵并排坐在一起堂姐弟之间自有旁人不可插入的话题。
沈母不便舟车劳顿因此留在香港了而且前一阵沈惟慈还为相亲一事与她起了争持他一直孝顺这一回却懒得主动低头认错。
顾隽生阔别庇城多年第一次回来他笑称若不是听闻副市长倒台他是不敢再踏足庇城一步的——当年顾父为副市长做事因一次办事不力便成了弃子被抛弃之前自己的儿子还替真正的登徒子背了黑锅承担了败坏副市长女儿名声的骂名。
这些年为了这骂名他一直情路不顺往后大约终于不必再受其扰了。
梁稚笑得有两分尴尬举杯祝福顾隽生:“那么祝你早遇良人。”
顾隽生与她碰杯笑意却是坦荡:“借梁小姐吉言。”
这一日宾客尽欢。
沈惟茵不胜酒力离席时脚步有两分虚浮沈惟慈搀了她一把送她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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