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背后冷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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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仗打得昏天地暗，双方从天色明亮之际一直斗到暗夜无光。
赤瑾的高级魔力武器全都留在了二队那边，杨玉凝的一队成员手中只有素日训练时用的普通魔力枪，被殷紫尘现搬出来分发给众人。
和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叶云肖此番依然将上次使用过的魔力弓弩搬到了这里，弓箭在这种距离下是百发百中的。
总部其他部门的人，凡是有一战之力的都出来帮忙了，殷紫尘和陆浩平都在其间。
杨玉凝对此感到汗颜，因为她的判断失误，分部遭受到了毁灭性打击不说，此刻还连累平日那些完全不懂打打杀杀的同僚，她真是失职失到家了。
时间拉锯太久，叶云肖的人凭借武器优势，并没有消耗过分的体力。反观杨玉凝的人各个都已经精疲力竭，就快要缴械投降了。
哪怕天色昏暗，杨玉凝依然隔着人海看见了叶云肖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微笑，她被深深刺激到了。眼见着自己的手下就要没了战斗之力，她不得不心急。
银翼在暗夜之中散发着幽光，光芒些微，像是他们赤瑾最后的希望。杨玉凝握紧了这支枪，一步步向着叶云肖的阵营走近。
对方的枪林弹雨一刻不停，她此时连头部都顾不得护一护，就那么直直朝着对方逼近。
“玉凝！”夏晴舞此时的形象很难看，头发乱糟糟的，面容惨白憔悴。她不知道杨玉凝想要做什么，但她感受到了那个背影的决绝。
夏晴舞想要去拦，她拨开人群，想要去拉回那个人。
听见熟悉的声音，杨玉凝脚步稍顿，她回头看了看夏晴舞，轻轻笑了一下，嘴巴动了动说了两个字。
开枪。
夏晴舞看明白了，她知道杨玉凝又要以一己之力吸引叶云肖的火力，让她们在身后开枪辅助，一方面是为了令她们恢复精力，另一方面……杨玉凝是想要弥补自己的过失。
看着步步走近的身影，叶云肖微微笑了笑。
有胆识，听说她上一次就是凭一己之力，通过这种方式干掉了白绯的主力军。
叶云肖朝身后的人摆了摆手，巨型弓弩的目标直指杨玉凝。众人瞧见她忽然腾空而起，在空中再一次将银翼变幻成巨大的形态，蓄满了魔力对着扶摇的人疯狂扫射。
夏晴舞一众人也没有闲着，他们跟上杨玉凝的攻势，见缝插针地补枪。
一时间这片地域上子弹横飞，血液四溅，双方皆有伤亡。杨玉凝从高处急速俯冲下来，冲叶云肖发起攻势。
叶云肖抬手释放结界以作抵挡，他隔着透明的壁垒，望着那个脸色异常难看的小姑娘，笑容和蔼。
杨玉凝一时间打不破他的防御，她落到地面，用枪抵着那层结界，咬牙想要打出一个缺口。
在杨玉凝背后，枪声始终未停，她的人避开她所在的位置，将致命的武器打上敌人的胸口。
大家都在坚守，自己作为行动队的队长，是没有理由轻言放弃的。
叶云肖看着她这副拼命的样子，淡淡道：“何苦呢？”
“我说过了，绝不会让你踏入我们赤瑾。”
“杨队长……”叶云肖轻笑一声，“你这么护着这个协会，这么拼命，可你却怎能想到，今日那些分部——”
叶云肖的话尚未说完，就见一颗子弹划过夜空，擦着一溜火花，奔他而来。
但寒芒逼近，叶云肖才清晰判断出，那颗子弹不是冲他来的，而是冲着杨玉凝来的。
子弹瞄准了杨玉凝的头，她将背后交给了信任的人，大抵是没有想到会有人将子弹打向她。
冰冷的杀人武器直逼她的后脑，杨玉凝反应还算迅速，她虽没有回头，却听见了迫近自己的风声。
在子弹就要接近她的时候，她的头向着一旁猛地偏了一下。
叶云肖的表情僵了一瞬，他看见杨玉凝敏捷躲避，却也瞧见她并没有真正躲过来自背后的攻击。
子弹擦着她的太阳穴划过，顺着她的侧脸留下一道血痕。
杨玉凝的攻势瞬间停止了，她身形先是僵硬了一刹那，眼前快速被浓重的血雾弥漫开，视野不再清晰。
她在这边中枪，夏晴舞离得老远就看见了，她疯狂对着总部的人喊，叫他们停止攻势，也厉声逼问究竟是谁失手打伤她了。
没人承认。
血流得太多太快，杨玉凝最初之时感觉到的并不是疼痛，而是麻木冰冷。这种麻木感很快扩散，让她整个人都失去了气力。
倒下的一瞬间，她几乎已经丧失了意识。但她感觉到自己并没有摔到地上，而是落入了一个有温度的怀抱。
叶云肖眼见着她中弹昏倒，出于下意识的反应，他撤去结界，一把将人接住。
他顺着弹道的方向看了一眼，那边乌泱泱站着那么多人，各个脸上都布满紧张。
他们在担心他们的队长，但有一人除外。
那个人……叶云肖眯了眯眼，不确信自己看得是否清楚。
那个人的表情与其说是紧张杨玉凝的安危，倒不如说是紧张自己。
是那人开的枪吗？故意的？
叶云肖心中浮起这样的念头，他宁愿自己的猜测是恶意的，是错的。不然的话……他看向怀中已经没了声息之人，微微皱起眉头。
看来，赤瑾内部对杨玉凝心有不满，甚至想要置她于死地的人也是有的。
“撤。”叶云肖一声令下，带着他的人走了，也一道带走了杨玉凝。
夏晴舞疯了一样想要追上去，她没能成功，身旁的人都在拦着她。
她看着周围环绕的残兵，看着他们皆有负伤，气势萎靡，犹豫再三，她愤愤朝着扶摇撤去的背影望了许久，没有一意孤行地追上去。
她们损耗太大了，就算追上去也救不了杨玉凝。现在，只有等她恢复完全，才能再选时机去把人抢回来。
叶云肖这边一撤退，立马朝天上发射了一束信号弹，示意海上的同伙也可以撤退了。
孟静彤此刻负伤不轻，正咬牙准备要和他们同归于尽的时候，却见对方收到了指示，反身回到船上，竟就这么退回海上了。
“别追了！”梁遇气喘不止，阻止了想要追击扶摇的人，“我们需要重整旗鼓。”
就这样，梁遇带着二队的人撤退回了总部，才发现总部门口也是狼藉一片，一队提前回来的人伤亡不小。
他找到置身于溃败人群之中的夏晴舞，询问她情况，却得知了杨玉凝被扶摇带走的消息。
“什么？！”梁遇大惊失色，“怎么可能？她会那么简单地被叶云肖带走？”
“她中枪了……”夏晴舞攥紧双手，“她头上中了一枪，子弹打歪了，但还是擦过她的太阳穴……我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她是在意识全无的情况下被带走的……”
“怎么会这样？哪个不长眼的开得枪？”梁遇骂道。
“我不知道。”夏晴舞摇了摇头，“没人承认朝她开出的那一枪……”
赤瑾总部乱作一团，吴尚峰在办公桌前听着各部门报损，眉头拧做一团，克制不住地连连叹气。
夏晴舞汇报完行动队的折损后，吴尚峰摆手命她先退出去。
“会长，你不管玉凝了吗？你不救她吗？”夏晴舞问。
吴尚峰揉着额角长叹了一声，“是她的失职造成今日惨况，是她一意孤行非要听信叶云肖的话，我现在还没问她的罪，你却急着想让实力受创的总部去营救她吗？”
“会长！”夏晴舞难以置信，他竟然是这般冷血的态度，竟然真就打算放杨玉凝不管了吗？
“先出去吧。”吴尚峰道。
夏晴舞怨气滔天地摔门而去，她站在门外半晌，血压蹭蹭窜上来了，脑中全是嗡嗡的声响，耳边鸣叫震得她心烦意乱。
杨玉凝和她说过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那孩子总说信任她、依赖她，觉得自己可以保护她。可是……夏晴舞垂着头，无力地倚着墙壁。
到头来她什么也做不到，她对不起杨玉凝的信任。
吴尚峰将胡曲叫进办公室，他一扫疲惫的神态，抬眼幽幽注视着胡曲，问道：“交代你的事情，你应该都办好了吧？”
胡曲被他那冰冷的眼神刺到，他点了点头，如实汇报道：“各个分部中的骨干已经提前撤离了，他们带走了机密文件，暂时在外面避避风头。只要得到您的命令，他们随时可以来总部复命。”
“嗯。”吴尚峰满意地点了点头。
“会长……”胡曲打量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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