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她的双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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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颢清再想不到，漠北那群野蛮的畜|生，竟敢如此折辱于她……

他已恨极，恨宫久甫狼子野心，恨他们不把蔓蔓当人看，更恨自己势单力薄，没本事护住她。

“如果好言规劝不行的话，那，就大开杀戒吧。”这个宫久甫一早向他提过，却被他想也不想否决了的建议，如今，又被他主动亮了出来。

他知道，他已堕入宫久甫阴谋的窠臼，杀亲戚，屠手足，他会背上比先帝更狠的骂名。可是为了蔓蔓，他情愿忍受千夫所指。毕竟他的蔓蔓，已为他忍受了如此大的屈辱。

若不是他太过看重名声，不忍见血亲自相残杀，平白助长了那帮乱臣贼子的嚣张气焰，又怎会至今难以把控朝局，白白被宫久甫钳制，眼睁睁看蔓蔓受辱。

宫久甫一定欺骗了蔓蔓！

他恨恨地想：否则，她又怎会心甘情愿地答应和亲？

她就应该留在他的身边，接受他的庇护，让他为她遮风挡雨。或许她会有些不情愿，但是没关系，他会日夜守着她，她走不掉的。

他绝对不会碰她。

宫久甫这个杞人忧天的玩意儿，专会大放厥词，岂不知他深爱蔓蔓，才不会欺负她。再者，他怎就笃定蔓蔓一定不肯？蔓蔓她只是受了宫久甫的蛊惑，被他派去的人教歪了。

经了漠北这一遭，她必定渴望回到自己身边。她是他亲手养大的雀儿，岂能一直捏在别人的手心，成为他人的掌中物？

唯一可惜的是，他的蔓蔓，已遭他人先一步染指了……元颢清默默忍受着胸腔深处传来的阵阵绞痛，呢喃道：“等我。”

他的叹息，千里之外的元蔓青不曾听到。一夜宿醉，第二天醒来时，她已躺回帐中温暖的虎皮毡上，身旁围立着一圈陌生的侍女，皆一水儿的红袍子、流苏帽、大辫子。

元蔓青脑袋懵懵的，问：“昨日的阿伊努呢？”

她记得似乎是叫这个名字。

一排侍女好奇地互相看看，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她们听不懂中原话，你问了也是白问。”伊稚岐抱着坛酒掀帘而入，面带微笑地对元蔓青说道：“公主想不想学我们的话？我教你。”

“真的么？太好了！”元蔓青正想高兴，又瞥见了他手中的酒坛子，眉头一皱，道：“不要再拿给我了，我不喝了。”

伊稚岐已坐在了她的身旁，道：“不是喝的，这是药酒，活血化瘀用。我见你脚上有伤，行动不便，想帮你治一治，可好？”

“能治好？”元蔓青期冀地看着他，眼中不期然绽放出光芒。

“我试一试。”伊稚岐小心地脱掉了她从中原穿来的金丝绣鞋，一层层为她解开裹缠在双脚上的白绸，“你们中原人尽搞一些折腾人的花样，好端端的一双脚，何苦把它缠废了？”

他的母亲也有着一双比巴掌还小的脚，每逢阴天下雨便痛痒得厉害，父汗为她请遍了草原的名医，都没能医治好她。后来，父汗也不再费心为她治疗了，因为那时的他，已深深迷恋上了那双小脚。

草原上的人都说，母亲那双小脚就是中原人炮制出的淫具，特意用来迷惑大汗的。

“骨头断了。”伊稚岐估摸一番，叹息道：“脚掌骨，脚指骨，全都断了。”

和母亲一样啊。

“还能好么？”元蔓青见他神色不妙，眼中燃起的那点希望摇摇欲坠。

伊稚岐不好肯定，语带安慰道；“你这个好在时间不久，断掉的骨头还未定型，多掰一掰，一定能正回来。只是……应该会很痛。”

而且就算掰正了，断掉的骨头也很难再使上力气，只能做到看似完好罢了。

“我不怕痛。”元蔓青生怕他不肯给她治，拽着他的衣袖急切道：“帮我治好吧，求你。”

她受够了它们畸形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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