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死人村
几个孩童听到云潭开口，瞬间四散开来躲到村口稻草垛后面，有个别胆子小的还探出头观察云潭。
云潭对于他们的反应很是不解，看准一位探出头来目光相较而言不那么胆怯的小女孩，云潭小心翼翼朝她走了过去。
“小朋友，你们村子里有没有里正或者是村长啊？姐姐找他有点事情要问一下。”云潭蹲下身，尽量让自己面色显得和善。
小女孩上下打量着云潭，见她确实并无恶意才开口，“里正是什么？我们村子里有一名叫村长的爷爷，不过村长爷爷今天很忙一直在屋子里没有出来。”
“那你可以告诉我村长爷爷住在哪里吗？”
小女孩回头找准方位，伸出食指指向一个方向，“进村子往前走几步，有一个石头堆的房子，那就是村长的家。”
“阿岩，不要跟她说那么多！”不知哪处传来一个年纪稍大的男孩声音，他并没有露面只是口头制止这个叫作阿岩的女孩。
阿岩闻言果然不再说话，赶忙捂住嘴像是个小仓鼠一般重新缩着脑袋躲了回去。
云潭环顾四周，叹口气，“谢谢你了。”说完，她顺着方才阿岩指的方向过去。
这村子大多是用木头建造的房屋，依照阿岩的描述寻找那所石砌房屋并不算困难，只是出乎云潭的意料，她的确看到了极为显眼的石砌房屋，只不过整个屋子竟然都轰然倒塌了，没有半分遮挡，往日建造牢固的石头房变成灰土石块，碎落一地，屋内的家具也被这尘土覆盖蒙上灰尘，只是还能隐约看出主人曾用心生活过的痕迹。
看这房屋裂痕和尘土的印记，崩塌的时间并不久，总得可能还不超过二十四个时辰。
阿岩方才说村长今日一天都没出门，说明她至少路过过这间屋子前，又或者观察过一段时间才能说出“他很忙”这种话。
云潭拧眉思忖，难不成这个屋子只有自己能看出异样？
障眼法？
究竟是对她的这个外来人施展的障眼法还是对村里居民使用的？云潭忍不住蹲下身，伸手拾起一块石砖碎片，那触感清晰质地也真实，一般幻境还真达不到这种效果。
如此说来，这间房子的障眼法应当只对山水村的村民有用。
云潭将手中的碎石片随手扔了回去，边站起身边拍打着手上的灰尘，“呼，这村子这么久除了小孩一个大人都没看到，事情还真是有些不太好办了呢。”
话音刚落，云潭便听到几声男人的喘咳声，随即就是他带着埋怨的声音，“谁啊，大半夜的不睡觉过来敲我门。”
云潭眉心一跳，身上的鸡皮瞬间掉落一地。
这声音的来源是从自己眼前这片废墟中传出来的，然而云潭却并未看到有可以发出这种声音的生物。
大半夜，云潭还未来得及深思这大半夜的含义，周围的天色竟然瞬间变昏暗，黑云遮住月光，方才还高高悬挂的太阳顷刻间消失，连半点余温都没有留存。
阵阵凉风吹向云潭，从头顶再到脖颈，一路顺着脊柱向下蔓延。
一只血淋淋挂着尘土的手从废土中探出，男人一点点挖开覆盖自己身体的土地，慢慢地探出一个头再到半个身子最后整个人都从地底爬了出来。
他的身上有多处擦碰造成的伤痕，额头上污血已经凝滞成血痂，云潭看不清他的长相，因为他的眼睛瞳孔鼻孔甚至是耳朵都被泥土填满，走动间那些已经发干的土块还边往下掉着碎屑。
男人走到云潭面前，他伸出手仿佛在虚空中拉开了拴房门的锁链，他双手一拉，空气中竟真的发出吱呀一声响动，是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一双纯灰看不到任何眼白和黑瞳的双目就这么上下扫视着云潭，最后连视线落在云潭的脸上也是云潭靠方向推断出来的。
“你是谁？”男人问道。
云潭喉中吞咽，强忍着惧怕道，“请问您是山水村的村长吗？我是来调查关于你们村死去了十几位少女的事情……您方便吗？”
她原本还担心自己向一个不人不鬼的东西问这些是否太过于可笑，怎知村长听完她的话当即就将她往自己身边拽了过去，与冰冷触感紧随而来的就是他身体散发出人刚死不久时的异味。
村长十分慌乱地向外张望，随后赶忙做出关门的动作，“这件事你怎么知道的？”
“啊？不是你联系官府的人让其赶来探查的吗？”云潭同样有些迷茫。
“啧。我是准备明日一早向官府说这件事，只不过我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村长说着小心翼翼地凑到云潭耳边道，“我发现，我们村子里的人好像有问题，先是老王家媳妇，我看见她一个人站在村口好像是在等什么人，我问她话她也不回答我。”
“紧接着就是她的相公，还有老李家老沈家，他们一个两个都跑到了村口，说要等人来，我告诉他们村子里死人了，他们竟然没有丝毫意外，他们嘴里就只念叨着自己见到了凶手。”
“可是，我分明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啊！”村长声音越来越大。
云潭头皮发麻，“你为什么确认自己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万一有人在你之前发现了呢？”
“因为……她们是我亲手杀的。”村长突然笑了起来，他的牙齿上血浆混合着泥土覆盖在唇齿之间，每一个缝隙都显得格外肮脏又令人胆颤。
他笑的疯狂，笑的阴骘，云潭看到把他眼珠覆盖的泥土颜色变深，他笑哭了。
“我看着自己亲手杀了她们，是我杀了她们，这些孩子都是我亲眼看着长大的，可是怎么办呢？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啊！我好想杀了她们，姑娘，你想不想杀人啊？姑娘！你要不要杀一个人试试看啊！”
村长边喊着边逼近云潭，嘴角的弧度不是常人能做出来的，他一笑起来感觉像是被人撕扯着嘴角不得不笑，云潭没站稳，跌倒在土块上，双手撑地想要站起身可腿却怎么都用不上力气。
“你也要告发我吗？我可不是故意的，你是处子之身吗？”村长猛吸一口气去嗅云潭的气味，脸上尽是贪婪之色，“你想不想被我杀掉啊？哈哈哈哈哈！”
村长说着，拿起地上一块大石头便朝着云潭砸去，云潭想要躲闪，身子却如同被施展了定身符，一动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石块砸向自己。
在接触到她皮肤的那一瞬间，云潭闭紧双眼，良久，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云潭试探性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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