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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绣》

60. 第 60 章 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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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云团聚了一层又一层,将日晖给遮住,好不容易放晴的天气又添了几分阴冷。

今年春寒迟迟不退,官署的碳火有些供应不及。

王书淮年轻体壮,便把自己的份例让给了户部一些老吏,官员们感激不已。

快到正午,大家陆陆续续去公堂就餐,王书淮也迎来了上午最后一份文书。

来者竟然还是熟人,正是五军都督府执事官姚世子,王书淮的小姑父姚泰和。

虽说姚泰和辈分长于王书淮,在官场上却是王书淮的下级,论理该是要给王书淮施礼。

王书淮见到他连忙行家礼,姚泰和也回了一揖,顺带将文书递给他,

“这是咱们都督府上个月的杂项开支,还请书淮过目。”

户部管银子,所有开支都得从国库出,原先这样的文书要一层一层往上递,姚泰和仗着与王书淮这一层关系,径直来寻他。

王书淮将文书交给小吏去核对,亲自去给姚泰和斟茶,姚泰和嫌王书淮屋子里冷,直打哆嗦,抬袖往外指了指,“罢了,左右到了午时,你随我去对面酒楼吃个酒吧。”

姚泰和边说已经抬手拉住了王书淮手臂,王书淮不好不给这个面子,二人净手换了常服出了正阳门,来到小巷子一间酒楼。

二人落座后,姚泰和唤来小二上菜,神色间颇有些长吁短叹。

他这个人出身好,又是国公府独生子,一切皆是父母打点好,自来便没什么忧愁,后来被长公主看上娶了王怡宁,妻子端庄又能干,没人不说姚泰和命好。

可惜甘蔗没有两头甜,姚泰和上头得了两个女儿,久久不得儿子,姚国公与老太太贺氏甚是焦急,姚国公是个老古板,贺氏性子也拗,暗中给他施压,若是王怡宁始终不能有孕,便要纳妾。

姚泰和其实不耐烦这些事,有没有儿子他甚至也看开了,只求二老别闹他。

偏生他性子懦弱,自来万事父母做主,回回落了窠臼。

“小姑父看起来有烦心事?”王书淮见他脸色不虞便问道。

姚泰和苦笑一声,“哪里,不过是你姑姑害喜,闹了性子呢。”

王书淮微讶,“这是喜事,小姑父当高兴才是。”

姚泰和闻言神色一收,立即露出笑容来,亲自替

他斟酒,“那是自然,阖府高兴坏了,来来来,咱们喝酒。”

吃到中途,齐伟来到茶楼寻到王书淮,规规矩矩行礼,

“二爷,夫人有急事,请您回去一趟。”

王书淮脸色微变,谢云初等闲不会请他,更何况如今这般不待见他,能让她屈尊开口,必定是出了大事,他顾不上姚泰和,立即赔礼,“还请小姑父见谅,她怀着身子,我不放心,得立即回去。”

姚泰和喝了个半醉,摆摆手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快些去便是。”

王书淮带着齐伟出了酒楼,立即问他,“家里出了什么事?”

齐伟忙道,“属下也不知,看夫人神色十分焦急,怕不是小事。”

王书淮纵马回了府,径直往春景堂去,半路瞧见谢云初在敞厅处等他,拾级而上,开口便问,“夫人何事?”

谢云初脸色因担忧而显得十分虚弱,她抚着小腹,忧心忡忡,“二爷,请你帮小姑姑一个忙。”

王书淮面露疑惑,“何事?”

谢云初道,“暗中遣人看着姚世子,盯着姚国公府进出。”

王书淮听得一头雾水,见妻子神色前所未有凝重,也知此事非同小可,

“为什么?”

谢云初早知道王书淮会问缘故,她想好了说辞,

“林叔昨日在街上无意中撞见姚世子,他一个大男人竟然在买胭脂水粉,小姑姑从不用市面上的胭脂水粉,用的是宫廷贡品,姚世子会买给谁?”

王书淮何等人物,立即嗅出这里头的玄机,“我知道了,这事交给我,我立即遣人去查。”

谢云初焦急吩咐,“二爷,一旦有消息,顺藤摸瓜捉到那个人,不急着走漏风声,连忙回来告诉我好吗?”

没有证据,谢云初不能冒冒失失去告状,与其不痛不痒,不如连根拔起。

王书淮点头,见她面上毫无血色,蹙眉道,“这终究是旁人的家务事,你万不能伤了自己的身子。”

王书淮压根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谢云初一时与他说不清楚,长吁一口气,露出笑容,“我知道了,二爷快些去吧。”

王书淮吩咐她回去等消息,便召集冷杉与齐伟,暗中监视姚国公府。

他毕竟还有公务,便返回了官署区。

谢云初回到春景堂,心里依旧放心不下,也不知道王书淮什么时候能抓到那人,王怡宁这边却耽搁不起,她思来想去,午后便寻到太太,将给王书淮的说辞一道告诉太太。

太太惊得不轻,她问谢云初,“你是个什么主意?”

谢云初道,“进宫寻长公主,请殿下决断。”

太太却摇头,“万一是虚惊一场怎么办,你要知道,没有证据,咱们这算是无事生非,回头也离间了人家夫妻,最终害得还是怡宁,要不,等书淮的消息?”

谢云初心急如焚,王怡宁压根不是有孕,这一点她没办法与太太坦白,因为她没办法解释自己为何知道这样的隐秘,只能左支右绌建议着,“那就假借长公主口谕,将小姑姑接回来住几日,且看姚家反应?”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太太立即遣郝嬷嬷去了一趟姚家,半个时辰后人回来了,与太太苦笑道,

“姚国公府老太太不许,说是姑奶奶害羞严重,且这一胎占卜是男胎,不许挪动地儿,说是对孩子不好。”

太太和谢云初相视一眼,露出隐忧,“我总觉得这位贺老太太话里有玄机,这番话仿佛就是为了堵咱们王家的嘴。”

谢云初断定道,“她就是防着我们王家把人接回来,越防着,越说明心里有鬼。”

太太脸色不好看。

“如此,只能等书淮消息行事,倘若明日午时还没有消息,我便进宫请示长公主。”

太太相信,姚家忌惮长公主,真有龌龊事也必定是隐而再隐,不敢露出痕迹。

贸然去姚家,只会打草惊蛇。

谢云初只得如此。

哪知回房歇了不少一个时辰,至傍晚酉时初刻,齐伟急吼吼跑回来,隔着窗棂与谢云初禀道,

“主儿,人抓到了,被我们的人控制住,正在审问呢,只是您得尽快,若是被姚家发现就麻烦了。”

王怡宁和两个孩子还在姚家手里呢。谢云初很清楚他们在谋划着什么,当即掀开褥子,什么都顾不上了,“事不宜迟,这就去姚家。”

林嬷嬷等人虽不知道谢云初这筹谋着什么,却也晓得事态严重。

主仆数人小心搀着她到了琉璃厅,寻到太太将事情一告知。

太太正在炕床上喝

茶,闻言惊得茶水洒落,

“郝嬷嬷,快些去请老爷回府”话音未落,她立即摇头,“不,等不及了,我这就去姚家,路上与他会面。”

谢云初早就做了出行的装扮,“我随您去。”

太太瞥了一眼她小腹,“你这是说糊涂话了,咱们王家没人了,让一个孕妇忙前忙后?你呀,就是个操心的孩子,心又善良,你小姑姑哪里知道你这般为她操劳,坐着吧,我去便是。”

若非等闲,谢云初又岂会自告奋勇,她忍着泪意,懊悔自己没能早点提醒王怡宁,害她受苦,急道,“是我的人发现了端倪,我不去,您怕是说不清楚,您还是让我跟着去吧,左右我胎也坐稳了,不妨事的。”

太太拗不过她,派人去取斗篷,又安排人将马车多垫几层褥子,确保谢云初不会颠簸,这才出门。

郝嬷嬷看了一眼天色,“这个时辰去,那姚家不会起疑?”

太太拉着谢云初,“不怕,就说咱们去巡视铺子,路过姚家来探望怡宁。”

郝嬷嬷颔首,立即去准备。

谢云初却晓得王怡宁这不是怀孕,而是被喂了一种能让人产生怀孕假象的毒药,这些药出自前朝后宫,是娘娘们勾心斗角的产物,吃多了也伤身子。

出门登车时,谢云初又与太太道,

“除了请叔去知会祖母,也要去太医院请两名老太医,小姑姑有孕,让太医把把脉,开开安胎药也是成的,何至于捂着不让人看,害喜也是可以治的。”

“此话有理。”

一行人先登车前往姚家,路上停在正阳门,小厮已提前将老爷请了出来,太太亲自下车与老爷说明缘故,老爷气得摔袖,“你先去姚家守好怡宁,我这就入宫见母亲。”

太太是个厉害的,哪些地儿留什么人,待会如何不着痕迹通信,也都安排得明白,谢云初看着她行事又受教了一番。

婶媳二人至酉时刻抵达姚国公府。

二人来的突然,姚家老太太贺氏很是惊讶,看了一眼暗沉的天色,露出不动声色的笑,

“什么风把两位太太奶奶给吹来了。”

太太为了不引人起疑,甚至还亲昵地拉住她,“哪里,我带着初儿巡铺子,路过附近想起怡宁害喜,便顺道来看看,时辰不早,看一眼便

走,还请老太太莫要嫌弃。”

太太这么说了,贺老太太反而不敢说什么,越捂着越起疑,故而立即将人请进去,一面往王怡宁所在的清正堂走,一面睨着谢云初的小腹,

“二奶奶真是能干,怀着孕还在外头巡铺子。”

太太看了一眼谢云初,替她回道,“哎,不怪她,怪我,我外祖家在青州,老人家高寿,今年九十,下个月做寿,我少不得亲自去一趟,府里那些人,吃喝玩乐的多,真正能顶住事的也就淮哥儿媳妇,故而带着她长长见识,也是栽培的意思。”

贺老太太飞快地看了一眼谢云初,露出讶异。

王家这是打算承认二房嫡长的身份,让谢云初接太太的班了?

这种事心里有数便好,不好拿到台面上说,便客气说几句,“太太谦虚了,王家哪个媳妇不能干”

说话间,到了一粉墙绿瓦的庭院,石洞门左右各有山石点缀,西北角甚至还有一颗硕大的槐树,华庭如盖,将整个院子笼罩其中,这还是谢云初第一次来王怡宁的院子,见着莫名便不喜。

夏日是凉爽,冬日便显得有些阴森可怖。

廊庑下点了几盏六角羊角宫灯,在夜风里轻轻晃动。

踏上廊庑,便有婆子迎了出来,正是王怡宁的心腹嬷嬷珍嬷嬷,听到娘家来了人,躺在塌上的王怡宁激动喊来,“谁来了?”

太太在外头笑着接话,“还能是谁,是我呢。”

太太十分镇定,谢云初也陪着她朝里扬声,“还有一人,小姑姑猜猜是谁。”

王怡宁辨出声音,越发欣喜,“初儿怎么来了。”

一行人进了屋子,谢云初不由往塌上的人望去,不过半月不见,王怡宁竟瘦得脱骨了,谢云初登时眼眶一红,连忙走过去抱住了她,

“小姑姑,怎么瘦了这么多?”

王怡宁还沉浸在怀了孕的喜悦中,反过来安抚谢云初,“不妨事,我头胎也吐得厉害,好不容易怀上了,受些罪我也认了。”

太太看着十分心疼。

那贺氏神色微有闪烁,见王怡宁这么说,立即接过话茬,

“辛苦怡儿了,为了让怡儿安心养胎,我都把两个小的带去我院子里住着。”

谢云初听了这话,心神一动。

难怪前世事情闹出来时,便是长公主也屡受掣肘,原来这贺氏甚是狠毒,早就拿捏了王怡宁两个女儿性命。

谢云初立即道,“哎呀,我还捎了玩具给她们呢,她们人在何处,可否带我去瞧瞧。”

贺氏笑道,“就在我院子里,闹了一日,这会儿怕是睡了,二奶奶下回来瞧吧。”

太太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当家太太,听了这话,觉出蹊跷,她轻轻在膝盖上敲了下,跟着进来的一位小丫头借口如厕,悄悄出去递信去了。

谢云初见状暗中也放了心,二人问起王怡宁害喜的症状,聊了一盏茶功夫,贺氏担心二人久留,便借口留膳想将二人请出去,太太含着泪道,“我嫁入王家时,怡宁还小,看着她与亲妹妹没两样,如今瘦成这样,我心窝里疼.”

太太与贺氏百般周旋,拖延时间,总算等到外头来了消息。

姚家管家来禀,“老太太,长公主殿下带着太医亲自来探望咱们太太。”

贺氏猛地站起身来,声音都在打颤,“殿殿下怎么来了?”意识到自己举止过于突兀,又立即换了一副口吻,“哎呀,这如何使得”

手帕搅成一团,心里已急成热锅蚂蚁。

一面思索对策,一面请人去通知姚国公回府。

哪知刚迎到清正堂门口,便见一群黑甲侍卫举着火把鱼贯而入,少顷,只见自己的丈夫姚国公打头行了来,而在他身后数步远的,则是满脸威严的长公主及神色肃穆的王国公。

贺氏腿都在打软,主仆数人连忙跪下磕头。

百来侍卫迅速占据清正堂各处角落,将所有姚家人驱逐至院外跪着,火把通明将整个清正堂照如白昼,长公主凤目无波,径直越过贺氏进了堂屋,这时,王怡宁也被谢云初和太太掺了出来,王怡宁瞅见这阵仗,满脸茫然,

“娘爹爹”

长公主看着女儿虚弱的模样,眉头大皱,“怎么成了这副模样”神色不快,立即使个眼色,示意范太医与贺太医上前把脉。

下人抬了一张罗汉床至堂屋东墙下,太太扶着王怡宁坐上去,范太医先上前把脉。

国公爷与长公主端坐主位,贺氏与姚国公立在左下首,老爷与闻讯而来的四老爷站在右下首,众人视线均落在王怡宁身上。

贺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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