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改变不了他还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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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他所料,夏南濉发难了。
夏南濉此人,与他是同等身份,他是左相之子,夏南濉是右相之子。
公孙卓然猜测,正因为他是青州刺史,陛下才安排夏南濉当青州巡察使,好互相牵制,约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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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卓然没有管夏南濉的质问,他走上前,替夏南濉斟上一杯茶,雾气蒸腾。随后,他又坐在夏南濉的右侧,未坐在上首,让两人处于平视的地位,拉进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好缓解两人之间的火药味。
此时,窗外正是艳阳天,毫毛雨都未下一滴,若是他现在对夏南濉说,十日后洪河水位会上涨,恐怕夏南濉会认为他在说梦话。
公孙卓然斟酌着,没有冒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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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公孙卓然给自己倒茶,夏南濉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两人也不是首次相识,皆知对方的性子,平日里碰上,那都是火气满满的。
此刻,他前来质问公孙卓然,未必没有想煞其威风的意思。
现在倒好,平白受了对方一杯茶,态度还如此和善。若非知道眼前人是公孙卓然,夏南濉都要怀疑其被调包了。
夏南濉端起桌上的茶闻了一下,是好茶,没有拿次茶招待他,又轻抿喝了一口,放下茶盏,打趣问道:“没下毒?
“毒杀朝廷命官对我有什么好处,公孙卓然不想看到夏南濉那张脸,更不想和此人在无关紧要的问题上纠缠下去。
但见夏南濉喝了他倒的茶,便知此事还有周旋的余地。并非如夏南濉来时,咄咄逼人,一副要捉拿朝廷钦犯的模样。
公孙卓然纠结了会儿,还是将这个问题问出口,试图以此动摇夏南濉的决心,“如果有一件事你一定要去做,连五成的把握都没有,你会去做吗?
夏南濉撩起眼帘,眉头高抬,多看了公孙卓然几眼,“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你所言之事是指青州近日的举动?有人送了一封信到我手中,说你听信了一位野道士的话,才大动干戈,是也不是?
公孙卓然:“……
这件事他没办法否认,事实也正是如此,他是听了一位道人的话,才半信半疑认为青州会发生水患。
如果他不相信,自然也不会颁布下发那些命令,他的案桌上可有不少各县送来的信,皆是想他收回成命。
“无话可说?夏南濉忍不住笑道:“既然你承认了,事也好办,此事我会上报陛下,至于你,还是赋闲在家等候陛下的旨令,唉,你要是被贬离青州,那我这巡察使也当得没意思了。
夏南濉把玩着玉扳指语气夹杂着惋惜青州没有公孙卓然在此盘踞他这位青州巡察使挑别人的刺也不痛快。
但能让公孙卓然下台比起不能挑其的刺更让夏南濉满足。
有失必有得。
夏南濉起身正要离开。
“等等”公孙卓然起身“还剩下十天的时间青州是否会有水患一目了然何必不多等些时日。”
“现下你将此事上报我也只会落得玩忽职守的斥责陛下会看在我父亲的面上将我发往穷苦之地若再等上十日水患的事情是假的青州因此事闹大陛下知晓后我父也保不下我我必会被罢官从此不会再踏入朝堂不正如你所愿。”
夏南濉停住脚步似是被公孙卓然说动了。他回头上上下下打量公孙卓然的脸色
像是又想起什么夏南濉上前几步走到公孙卓然的面前围着公孙卓然走了几圈又再他头上敲了几下。
在公孙卓然要动怒之前问道:“脑子没坏?”
夏南濉声调延长道:“还是说你真的信了野道士的话认为青州会有水患?”
公孙卓然因被打脑袋怒视夏南濉活这么大还没有敢如此待他又因水患一事全在夏南濉一念之间只能忍气吞声藏在袖子里的手死死握住才没有还击。
见夏南濉非要个答案公孙卓然咬紧牙关气声道:“是。”
“嗯?”夏南濉挑眉很是不解:“你为何能够确信野道士说的话是真的你瞧瞧外面的天色艳阳天这样的天还能发生水患。”
夏南濉嗤笑一声不知是笑青州会发生水患还是笑堂堂青州刺史竟然被一个野道士欺骗了。
“即使有十天又能如何这十天内能有多大的变化真是可悲啊野道士三言两语就让一州刺史没了脑子即使青州真的会有水患你当作不知情等水患真的发生陛下难道会责怪你吗?”
明眼人都知晓真的到那一步陛下也不会问责可如今水患一事还未发生公孙卓然便大动干戈水患真的发生了此为大功一件可若是没有发生公孙卓然可就不会好过了。
夏南濉最搞不懂的就是公孙卓然这等人。
当官的哪能不糊涂一点。
若他是个精明的就该在十天前将此事上报。
夏南濉好奇地问:“你为何会相信野道士所言。”
若是玄阳
观的道士说的也就罢了,毕竟玄阳观的道观是有几分本事的,即使事情未发生,陛下也不会过多责怪。
可一个野道士,居然会让一州刺史如此信服,这本身便是一桩怪事。
夏南濉已经不去想公孙卓然会不会下台这件事,他现在想要搞明白的,便是公孙卓然为何会相信野道士。
难道野道士真有几分本事?
抛下诱饵,夏南濉不信公孙卓然还是没嘴葫芦,能藏着不将野道士的事说出来,“如果你能说服我,我便当作自己没来过,甚至水患没有发生,我愿同你一同担责。”
公孙卓然狐疑地看了夏南濉一眼,这人三句不离开野道士,来意恐非是他,遂沉声反问:“你为何会认定他是野道士?”
夏南濉因此问,略微眯了下眼,偏过头看向外面,对着奴仆道:“去请赵司马过来。”
夏南濉说完这句话,又坐了回去,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好笑地看着公孙卓然,转动着杯盏,打量着上面的花纹道:“发现你手底下人传消息给我,惊讶?”
“也不能全怪赵司马,这可是要被问责的大事,岂能任由一州刺史听信野道士的鬼话。赵司马才是有脑子的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公孙卓然没有按夏南濉所想的动怒,他本就无意将青州经营成铁板一块,那会引来陛下不必要的猜测,何况,在外赴任几年,又会调回京中,又何必长袖善舞,手底下的人能办事即可。
所以,公孙卓然对赵司马背着他向夏南濉传递消息并不意外,甚至,赵司马未必不是右相的人。
两人喝了一盏茶,赵司马也赶来了,先是朝两人见礼,后偷偷看了一眼公孙卓然的脸色后,将自己所知道的事当着两人的面全说了出来。
“经我派去的人查探,扬州崇玄署未记有妙道观的名册,那位道士李乐只并未记录在册上,依本朝规定,未记录的道士皆为野道士。其次,这位李乐只的本事也是夸大其词,从未有人见过他占卜算卦,我的人走访大安县,听闻李乐只算卦不用龟甲,也不用旁的手段,便知事情的真伪,这种事情闻所未闻,即使是玄阳观的道士也不能做到这一步。”
赵司马未尽之言,在场的人没有听不懂的,意思很明显,这位名叫李乐只的道士不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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