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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嫁庶女千千岁》

2. 02.白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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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母所言极是!”

白周氏笑得阿谀取容,向白老太倾过身子,环在颈上的金凤璎珞圈发出叮铃的脆响。

“虽说女子活的不过就是一张皮,但若想哄好男人,靠的可不是脸蛋。”

白笙之垂头不应,弯睫敛去眸中情绪,这时察觉身后有人小猫似地靠近,不用回头便能猜到是谁。

想到怜月此刻定满心满眼都是鸡腿儿,她心觉舒笑,抬眼望向白老太和白周氏,决定把她俩也当成鸡腿儿。

“有点儿道理。”白老太满意点点头,忽而上下打量白周氏一圈,颇显意外道,“若非你这般说,老身还没注意,你在白府这些年里,竟把自己保养得如此新好。”

猝不及防被夸,白周氏将惊喜写在脸上,正欲回话,又听白老太中气十足道:“想你刚入府时,可谓丑得惊天地泣鬼神呐!”

白周氏:“……”

放置膝间的双手攥成拳头,她低下头,难藏眼中憎恶。

却在这时又听那白老太追问:“你平日用的何种香膏?怕是贵得很吧?”

白周氏幡然清醒过来——寄人篱下的好与坏,在短短一句话中全然体现了。

她没有收入,开销全是账房领的,没有一分是自己的钱。这便是坊间人人羡艳的“啃老”,但只有她才知,但凡心理承受能力差些,都无法忍受啃老带来的压迫与耻辱感。

这不就是么,老太太在敲打她胡乱花钱。

于是白周氏再抬眼时,眼中憎恶消失无踪,换上无可奈何,委曲求全的模样。

“贵是贵了些,但儿媳也是为了这个家,才狠下心去买那最贵的香膏!若儿媳还似从前那般灰头土脸地活着,丢的不是白家的脸面吗?白家的脸面,不就是主母您的脸面?”

白老太见她战战兢兢,面上稍显畅快,哼笑一声道:“如此说来,你是在报答老身?”

“主母所言极是!”

白周氏双眼晶亮道,“想儿媳当年孤苦伶仃,若没有您将我领进门,儿媳眼下……许是在流民营里喝着西北风呢!您不光是我的婆婆,更是我的恩人!”

话毕手帕掩鼻,似是将哭不哭。

这话说到了白老太心坎里,她懒懒挥手:“罢了罢了,这些年一点长进都没有,说两句便红了眼眶。”

随即加重语气,甚至叹一口气,“也就老身能忍忍你这柔弱的性子罢,你若离了老身,可该怎么活呐?”

“主母所言极是!”

白周氏忙不跌解释,“儿媳可没想过要离开您!您对儿媳恩重如山,儿媳定要给您养老送终,您便是撵儿媳走,儿媳也绝不能离开白家半步!”

“好好好,有你这份孝心便是够了!”老白太满意夸之,随即似有似无瞥向白笙之,冷笑一声,

“不像某些人呐,一辈子都养不熟!若是将她开膛破肚,真不知究竟是没心没肺,还是狼心狗肺!”

白笙之一如既往地装聋作哑,这时有人拽住她的衣角,稍偏过头,瞧见了怜月软乎乎的小手丫。

隐匿在黑纱之下的嘴角微扬起来,她伸出手,与怜月小手交握。

宴厅西北角立着一扇接天连地的鲤鱼嬉水屏风,屏后便是后厨入口。

在白老太还欲奚落白笙之时,有一嬷嬷带着几名下人从屏风后走出,风尘仆仆向白老太走去。

“家主和四姑娘可还没到呢?”

来人是张嬷嬷,已在白府侍奉二十五年,今年正式晋升府内总管。

这些年若没有张嬷嬷帮衬白笙之,她难以活到今日。

“菜品已全部备好,正闷锅焐着热气儿,就等家主来用膳了!”张嬷嬷语气轻快,面色微憨。

“可说呢。”白老太果然转移了注意力,不确信道,“莫非,我家乖孙已经走了?”

“怎可能走!”张嬷嬷躬身为白老太擦手,笃定道,“家主平日最是听您的话,您叫他来用膳,他是万不会违背的。”

“这倒是不假。”白老太放下心来,又转而问白周氏,“蓉儿又去了哪里?”

“蓉儿在这里!”

穿堂外人未至声先到,众人抬眼去,见院中跑进一个裹着粉裘长麾的玉面少女,于银铃爽笑间带来青涩的果香。

下人们齐齐道一声:“四姑娘。”

立于白周氏身后的秦嬷嬷凑上前去,利落脱下白蓉之裹身的裘麾。

这时才见那未及桃李的小女娘白白嫩嫩,两腮颤着软肉,并非惊鸿模样,却也生得小家碧玉。

头梳金簪飞仙髻,身着黄嫩八破裙,颈上缠着褐色玉兔芙蓉锁,腕间璀璨玉镯成排,腰系天山翠玉流苏。

从头到脚鲜色如虹。

她便是白周氏所出,白笙之同父异母的继妹白蓉之,年芳十九。

白蓉之在白老太身前乖巧停驻,恭敬行了欠身礼,待白老太唤她莫要多礼,她才一屁股坐在白周氏腿上,环住白周氏的脖颈娇嗔道:“阿娘,我不要嫁给状元,我要嫁给榜眼!”

紧搂着沉甸甸的心头肉,白周氏看向白老太,一脸无奈:“主母,您莫要介意,这孩子近日惯会说些胡话。”

“我没说胡话,我不喜欢状元郎,他太老了!”

白蓉之眺着桃花眼满面含春,“可榜眼郎不老哇!生得好生风流,朗目疏眉,谦谦如玉,简直就是我的梦中情郎,我做鬼也要和他在一起!”

这话逗笑了她的阿娘,也逗笑了白家主母。

白老太随口问:“我家蓉儿想开了?可是要嫁人了?”

“主母所言极是!”

白周氏眼含忧思,抢着回答,“只不过,这孩子近年不知犯了什么毛病,总做着高嫁的美梦。”

白老太眉头拧了起来:“高嫁?”

“是啊。”白周氏小心观察白老太的脸色,故作失落道,“这实在是痴人说梦——无论状元亦或榜眼,怎可能看上我家这骄纵小女?再者说,哪家达官贵族能稀罕要一个平平无奇的庶女?”

“瞧你这话说的!”白老太些许不乐意了,横着眼睛反驳道,“我儿身为滨州刺史,是正儿八经的从四品官,又经年累月地在北疆忍受凛冬,算上今年已十二年未能归京,连皇帝也要向我儿道一句谢的。我白家孙女便是庶女又如何,还不能做做高嫁的梦?”

白周氏忙讨好道:“主母莫要生气,您误会了,儿媳怎会瞧不起咱们白家的门缝?”

“老身知你无心。”白老太严肃道,“可你莫要忘了,老身那乖嫡孙不就是高嫁?她可是嫁进了江南首富府中!”

听闻此话,白笙之暗里翻起白眼。

白老太口中的乖嫡孙,是白笙之的亲姐姐白迎之,十一年前嫁给了江南首富。

那江南首富而今六十二岁,白迎之嫁人时十五,今年二十六,是首富第九房小妾。两年前嫡姐来信说,后头又娶了七个。

不过确实是高嫁,从聘礼便能看出。送来五十多车凤纹鎏金宝箱,箱箱都是溢出的。

嫡姐出嫁之前,白家住在一间小四合院,之后便搬进了眼下这座宅邸。

白周氏将白蓉之拥在怀里,稍低下头,遮住眼中算计,犹豫道:“主母这话的意思是……”

白老太眯着眼稍作思索,片刻后这样问:“蓉儿啊,那什么榜眼郎,家世如何?”

有钱不得?

白蓉之当即应:“周围的女娘们说,是个极有钱的,什么什么尚书府出来的庶子!”

“尚书府?”

白老太的眼也亮了起来,乐不思蜀道,“尚书府好啊!”

尚书府肯定有钱,聘礼定够她乖孙喝几万壶的!

但她断不会这样说,只道:“庶子便庶子吧,勉勉强强能配上我家蓉儿!”

白周氏哭笑不得:“主母,这话可说不得哟!”

“有何说不得的?”白老太不以为然地哼笑一声,“你们莫要小瞧老身!老身能把大孙女嫁给江南首富,就能把小孙女嫁给尚书府!”

“当真当真当真?”白蓉之眉飞色舞道,“阿奶,您说得可是真的?!”

白老太潇洒昂头:“一言既出,十马难追!”

听闻此话,白蓉之哇地尖叫出声,震得远远缩在冷座上的白笙之耳膜生疼。

白周氏则无言垂头,眼底划过一丝得逞——等的便是这句。

眼下这出戏,不过是她的激将法而已。

白笙之也全能看懂。

她父亲白寻是寒门出身。大山里的村子,寒得不能再寒,白老太穷极毕生积蓄供他出山。

白寻出山后第一件事,先娶了家门颇丰的妻子,白笙之的娘亲苏如是。

其后,白寻的衣食住行皆靠吃软饭应付,上京赶考的开销也全由苏如是承担,直到苏如是生下三胎难产身亡,白寻才顺利中了举人,一步步从九品芝麻官升到四品,如今已是顶格,断不会再向上升。

无甚原因,寒门而已。

加之白周氏也是个没背景的,白老太更是典型的村头老妇,如此家庭结构,岂敢肖想世代显贵的尚书府?

白老太素来嘴上没门,激动起来惯会胡言乱语,白周氏不过是诱哄骗白老太答应一件不可能成功的事。

如此来,白老太会因为信口开河消停些时日,不会再提另一件事——将白蓉之嫁给富余老男人做妾室。

将孙女嫁给富余老男人,是白老太心中执念。只有富余老男人才不介意妾室乃寒门出身,也不会向女方讨嫁妆,更会送出成山的聘礼。

方才白周氏这出戏的最终诉求,也是不想让女儿嫁给老男人,以此拖延时间的手段。

且这不是白周氏第一次激白老太,这般一唱一和的戏,前头演过很多次。

这便是白蓉之已过出嫁之龄,却也迟迟未嫁的原因。

只不过白蓉之与白笙之不一样,她有娘亲庇护,因此既不用嫁老男人,也不用受冷眼,住柴房,遭排挤。

有娘宠与没娘疼,人生境遇是大不相同的。

白笙之这厢冷清坐着,斜对面热火朝天。

白蓉之环住白老太的脖颈撒娇地蹭,白老太也喜滋滋回搂过去,白周氏坐在一旁心满意足,调笑着这便是天伦之乐。

穿堂忽而扬起萧瑟的风。

这似乎是今日刮的第一缕寒啸,日头因此沉了一寸。

这时听院里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伴着愈发接近的不耐怒斥:“说了八百遍这才申时,申时申时申时申时申时!申时吃的什么晚膳?”

这般抱怨的口吻,白府上下无人可仿,也无人敢仿,只能出自于他。

白笙之的亲弟弟白宝之,现任白家家主。

果然偏头去,在厅门口见到那身高八尺的少年郎。

头戴束发羊脂沉珠冠,鼻若玄胆,面阔朗毅,身披藏蓝锦纹豹毛麾,脚踩登云水墨靴,通体风姿清卓。

只见他怒目环视整厅,阴沉开口道:“你们一个个的,脑子被门挤了不成?”

“哎哟,乖孙儿来啦!”

白老太见来人是白宝之,当即推开黏在身上的小孙女,晃着满头滴里当啷的金步摇站起身来,奔着方进厅门的少年人健步而去,挺拔的身姿丝毫不似朝枝老妇。

白周氏忙接住将摔的白蓉之,顺手捂住她的嘴,不准她埋怨出声。

白蓉之只得不甘不愿住了嘴,不忿地望向厅门口的少年,却在视线扫过白笙之后舒缓了眉头。

幸好她不是最下贱的那个。

“乖孙儿,饿了吧!”

白老太笑不见眼,眼瞧着就要摸上白宝之的麾衣。

后者一脸嫌弃地躲开,眉头紧蹙道:“这时辰吃的什么晚膳?您又在发什么疯?”

“没疯没疯。”白老太笑意盈盈,到底摸上了白宝之的麾衣,“不是因你即刻要走,所以才早些用膳的嘛。”

远远而立的张嬷嬷扬声憨问:“主母,家主,老奴便叫下人们端菜来啦!”

白老太乐呵呵道:“好,好!”

却听白宝之愤怒反驳:“端什么菜端菜?谁都不准端菜,告诉后厨把菜全都扔了!”

可下人无一应声,整齐排列着向后堂退去,将他的话当做耳旁风。

“你们——”

白宝之额头青筋暴起,胸口起伏猛烈,却说不出什么回应的话。

惹得白老太忧心忡忡:“乖孙儿这是怎了,可是饿过了头?”

她将要抚上白宝之的脸,后者抗拒躲开,忍无可忍推她一把,愤然转身离去。

这一推即便带着怒意却并未使力,白老太只踉跄一步。但见白宝之已迈出厅门,她眼珠转圜一圈,顺势跌坐在地,拍着地板撕心裂肺地哀嚎:“苍天呐,大地呐,我白老太这一生,怎就这般命苦哇——”

疾步离去的少年慢下了脚。

席间三名女性习以为常,下人们更是头都不抬,恭候一旁默默立着。

白老太兀自又道:“我不活啦——来人给我儿去信,叫他在滨州再寻个母亲吧,我这就下去陪我那未曾出过大山就驾驴西去的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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