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记忆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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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象蛇乌童的虚影出来快，闪走也快。
不愧是不周山的绝对领域，象蛇属于神兽，被方竹这一出手，单块元神碎片举手投足间就被抽出来了，乌童虚影吱都没吱多一声，就被“塞”竹扎人身上了。
可想而知，乌童这得多憋屈……在竹扎小人里挣扎，红光肆意就是冲破不出来。
这不禁感叹，山神方竹的功力果然不可小觑，连姜至都看不出深浅。
……
姜至忌惮地瞥了眼躺在一侧躺椅上昏睡不醒的狐不离，她心里琢磨了两下，这俩的事情……她可要管定了，不然都走不出这不周山。
以方竹这神通，碾死她估计也是一根手指的事情……何况这还是他的地盘，传送出去还得靠他。
“他……怎么还没醒？”姜至掩下“傻侄孙一治好，马上跑路”的心思，不动声色地问。
按理说，这元神碎片抽出以后，柳北海的躯体减缓了崩坏的程度，脸色还是一样的难看，不过死气倒是散去了不少。
应该是有好转的迹象，只是这紧皱的眉头似在做什么噩梦一样，陷入了梦境之中无法抽离，眼皮微微轻颤，想要醒来却醒不过来的模样。
“让他休息几天吧，这象蛇的元神碎片在他身上可是根深蒂固，这会看着轻巧，拔除的瞬间他的魂魄都在动荡。我已经稳住了他这魂魄了，顺带给他祛除了几下鬼气。”方竹也不似表面这般云淡风轻，心中格外讶异，眼前这人体内怎么有这么多东西。
纯阴体质本就容易吸引脏东西，乌童元神碎片常人无法承受，甚至还有……鬼气残存。也不知道这人怎么活到现在这年纪的，真是奇怪至极，甚至都激起了他的一些好奇心，想留人下来研究研究。
“鬼气？”
鬼气二字一下子就硬控了姜至，她连忙追问：“你说的鬼气，是那种类似地府鬼差，充斥着死人魂魄味道的鬼气吗？”
“正是，你是知道些什么吗？”方竹见姜至反应略大，倒也是好奇。
“来不周山之前，狐不归……也就是狐不离的姐姐。没错你眼前的这个女人不是狐不归，正是狐不离。”姜至斟酌半天，还是说出了狐不归给她说的狐族之事。
“当年狐族长老误入阳山，后续导致了象蛇一族之祸，他本想到地府去禀告却被一古怪的鬼气所伤打回原形到至今都无法恢复。那鬼气像似地府鬼差同源，死亡的气息浓郁。我也在调查这事……”
“狐不离……”
方竹则是被这三字吸引住了，唇齿间一直斟酌着这三个字，心里泛起一阵疼痛。
“我既然答应你了，你俩的事情，我定会查清。”
姜至见这方竹又愣了神，趁他现在心情还算正常，还是多探寻一下这柳北海体内的问题。
毕竟她不是行家，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你可知这柳北海体内的情况？他是圣人柳辞的后代，这么多年来柳家一直子嗣稀薄，从未长寿，未曾活过壮年之期，辗转至今就剩下这一颗独苗苗了。这会要是他真的死了，没留下后代……我可真对不起这恩人了。”姜至此番言辞恳切，甚至拱起手背抱拳，低头弯腰希望方竹能够给了答复。
方竹讶异了一下，这女人外强中干之前还敢戏弄他，现在竟然为了恩人后代卑躬屈膝的模样。他瞥了眼隔壁一直严肃紧盯他的苍玄，要是不答应估计会冲出来锤他。
“罢了罢了！这人身体里确实古怪异常，我一时半会也没查出原因，现在将情况告诉于你，你自行查去。”方竹摆摆手，撩起袖子，伸出手来，虚空点在柳北海的腹中丹田位置。
“乌童的元神碎片不止是一片，应该说，这已经不像是一片所蕴藏的能量。这元神碎片从这个位置扎根，跟小苗一样长成一棵苍天大树，布满了整个躯体，跟寄生虫一样，源源不断地吸取宿主的生气和元气。你之前所说一直没有察觉出来，应该是隐藏起来的。现在的爆发可能是受到了什么样的影响……”方竹皱眉，他有一丝疑惑在于：
“而且，不觉得很奇怪吗？既然是成长型的元神，能量这么庞大。如果是突然植入的，这人肉体凡胎根本无法承受，会直接爆体而亡……可他现在仍然活着。”
“我知道你的意思……等于说他从小的时候就被植入了，可是即使是从小植入，区区不到二十年怎么会成长到这种阶段。”
姜至也百思不得其解，按方竹所说，这种成长和修行有关，即使是每天都从宿主身上汲取养分，且不让她发现，这是什么概念？就等于每日吸收的速度缓慢或者少量，让她察觉不出来。加上人族世界灵气稀薄，这二十年压根跳不到多大的水花，怎会和现在这般骇人。
“难道……”
突然，一个荒谬的想法突然涌现在姜至的脑海中……
从修行来说，需要漫长的时间和源源不断的灵力支撑才可达到成长一说……既然时间短，那人的生机更少，一个人不行……那一群人呢？
比如……柳家一族呢？
一股寒意从脊梁骨往上冒，让姜至心头微颤，难道说？她愣不神开口说出了她的猜想：
“你说，这元神会不会随着血脉一直潜藏在柳家后代体内，近千年不断地吸取着这生机。”姜至阖上眼，内心实在无法置信。
为什么这元神碎片融合的这么自然，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发现。柳家一族柳辞后代血脉一直早亡，即使里面甚至还有修行者，也没有长寿，所以这并得偶然……现在看来，可能这万年间的血脉都没有躲开这跟寄生虫一般跗骨之蛆的存在。
人越强则吸越猛，随着后代一代一代地当成一个血包一样回血。
姜至回想起每一个死在她面前的柳家人……基本上都是鲜活的生命，凋谢在最应该绽放的年代，年轻的脸庞不止一个人曾握着她的手说着：“姜姜，我还不想死……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的。”
往往这时，都让她觉得心如刀割……都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们。
竟然是乌童下的手！
乌童！
她心里一直反复闪过这两个字，在方竹看不见的地方，她垂下的眸内闪烁着骇人的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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