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强制共鸣·一
苍宁从未有过这种感觉,身体的共鸣比往日亲密更多一层快意。
魄丹中流转的力量蔓延全身,随着他的触碰激起阵阵战栗,如涟漪般漾开,渺渺如轻烟。
她吐纳着浅金色的流烟,悠悠然呼出,同色的结界迅速布满浅淡的烟雾,将两人圈绕起来。
她勾住他的脖颈,半眯着的双眸氤氲着迷醉的浅光,隔着乳纱般的薄烟,犹如波光粼粼的河面上一盏永不弥散的烛灯。
晏长书的身体很烫,流烟却冰凉。
它们从她的唇间缓缓溢出,萦绕在晏长书的口鼻之间,被他勾进身体中,轻缓吐纳,缓解身体中难耐的热意,让他更加渴求安慰的触碰。
每一次吐息,每一寸肌肤……
他的唇瓣缓缓游走,苍宁如饮酒得醉,莹白的皮肤透着艳丽的红。层层流烟在他们体内流转,煨得五脏六腑灼灼发热,四肢经络通顺,最后归于魄丹,腹部生暖。
她感到蕴藏已久的力量终于一点点被唤醒,为她所用。唯一的缺点是,她不满足于他毫无欲念,蜻蜓点水的触碰,浑身燥热,想寻一个出口。
可晏长书不懂。
他抱着她,像菩萨捧着心爱的宝珠,或是凡人执着的一味药,贪用功效。
苍宁不满地抓住他的长带,微微用力,要他俯身。晏长书垂下头,半张面容犹如玉刻,完美无瑕,微凉墨发如水垂落在她燥热脖颈间,发尾却勾得人心痒痒。
她屈起的指节擦过他的唇畔,温软的唇揉出浅淡的红色,将湿热的气息一同带到他的唇瓣间。
触感很好,软,有香气。只是比她印象中更冷。
她沿着唇瓣边缘一点点吮吻,想要让他染上情欲的颜色。
他没有动,没有拒绝,任由狡黠的舌尖在他双唇间游弋,探进去,含住他的舌尖。待她气息不稳地退出来,他的唇已然一片嫣红,泛着莹亮的靡靡色泽。
她心头怦怦直跳,手指微动,不留意勾住他的覆目长带。
晏长书的眼眶处倒映着她的面容,闪着沉沉的,潋滟的光。
——完全的黑色,深不见底。
他看不见她。
他无法知晓她的模样。
苍宁沉默半晌,问:“我听说你的双眼是为比翼鸟所伤……是真的吗?”
他长睫微颤:“没有。”
“那你的眼睛去哪了?”
去哪了?
他沉默地思考,唇角微微勾着,似笑非笑,令她捉摸不透。
尔后,他淡道:“送给了比翼鸟。雄曰野君,雌曰观讳,一鸟一翼一目,死生一命,共见天地。野君和观讳失去眼睛,无法看见对方模样,我便将双眼赠予他们,让他们得偿所愿。”
“……你的眼睛会好吗?”
“蛇蜕之后,会新生出双眼。我现下,能够看见野君和观讳的模样。”
苍宁有些吃惊:“你偷窥别人私生活啊。那你……你岂不是什么都能看见……”却看不见自己身边的人,身边的事?
苍宁问道:“他们现在在做什么?”
晏长书歪头,沉吟道:“做一些动作。”
“什么动作?”
“……”
苍宁好奇心强,几次催促,晏长书忽而攥住她的手腕往后拉,将她整个人翻转过来,侧压在床榻上。她双足没有支撑点,被他牢牢握在手中,他面色不动,垂下头道:“奇怪的动作。”
双方头朝下,正能看见牡丹潺潺美景。
苍宁还未曾试过这种姿势,变了脸色:“你……你在看?人家脱衣裳你也看?”
晏长书一愣:“没脱衣裳。我能看见他们的脸。”
苍宁有些尴尬,爬起来推搡他:“你别看你别看,什么奇怪的动作,人家恩爱着呢。”
“恩爱?”
他透出迷茫。
苍宁解释道:“比翼鸟,比翼双飞,在人间是恩爱的象征。我们鸟族只要认定一个人,便永不离弃。”
他疑惑的神情转了一圈,轻声问:“他们的嘴唇也贴在一起,这是恩爱吗?”
“当然。亲吻,拥抱,”苍宁眨眨眼,“甚至把你吃掉,都是。”
“吃掉?”他有点警觉了,蛇尾摇晃着,像是要时刻发起攻击。
苍宁笑起来:“不是真的吃,是一种相互的,融为一体的感觉。我们来日很恩爱的。”
晏长书将她的脚腕松开,她的小腿搭在摆动的蛇尾巴旁,温暖的脚心踩住了尾巴上部一道奇异的裂缝,晏长书的蛇尾将她的脚腕卷起来,拉高。苍宁发觉他面不改色,耳垂尖尖却有些红。
她噗嗤一声笑:“你耳朵红了,晏长书。”
“没有。”
他伸手摸到自己的耳垂,的确滚烫,蛇尾又冰冰凉,脑中不知是何种温暖,搅得思绪乱七八糟。
最后,晏长书抓住了她的手,提出了要求:“陪我。”
直白又不含一丝欲望,单纯的字面含义。苍宁轻声笑道:“你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
他微微张唇道:“你的身体能与我共鸣。”
苍宁一愣。
晏长书歪头:“你的身体很舒服,很香。感觉很好吃。”她贴在他嘴唇上时,他也觉得很舒服。
“我还想要。”
蛇蜕并未结束,只是刚刚开始。
-
晏长书是抱着苍宁睡觉的,除了单纯的肌肤相贴,他没有任何诉求,也没有任何情欲。
原来这就是晏长书原本的模样。
日光浮影时,苍宁挣脱他的双臂,化作原身整理羽毛。被抱了一晚上,感觉羽毛都要塌了。
晏长书迷迷糊糊中摸了摸她的翅膀,转身又昏过去。
蛇蛇真是不容易,怎么蛇蜕一次就和要死一回一样?
苍宁本心情不错,可一出门就被上回那个送牡丹来的仙侍剜了一眼。小仙侍满脸鄙夷,大声埋怨道:“哟,贵人事忙,床上伺候得没日没夜的,牡丹都败了!”
苍宁本就忍着凤凰山的仙侍已久,听见这仙侍还是胡乱说话,上去就给了他一巴掌,眯眸道:“你再嚼舌根,我拔了你的舌头!”
小仙侍没想到她如此胆大,咬牙忿忿道:“你没规矩,还不如别人说。”
“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弱不禁风的女子,有的是力气和手段,今儿个我魄丹便是一丝能力都没有,也要叫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苍宁作势就要来拔他的舌头,把小仙侍吓得够呛,在牡丹花丛中来回惊恐游蹿,不等苍宁捉住他,小仙侍一个脚软扑倒在门前,被浅金色的结界弹开,摔了个四脚朝天。
“诶哟!”
小仙侍瞧见门打开了,休养的尊者正站在门口。
晏长书衣裳不似平日规整,而是半敞着,露出优美的锁骨和半个胸膛优越的线条。他没有穿鞋,赤足隔开地面,不染纤尘。
小仙侍狗爬般四手并用爬过去,想要抓住晏长书的衣袍,被结界灼伤,烫得嗷嗷叫。
“尊者,这个仙侍在外大吵大闹,打扰尊者休憩,实在无礼!”
晏长书闭着眼,黑长的睫毛乖巧地伏在脸颊上,凭借着她身上的气息,确定了她的位置。
他无视小仙侍的愤懑,抬脚越过小仙侍的身子,从身后将她拦腰扣在怀中,头搁在她的脖颈处,缓缓摩挲,发出满足而安心的喟叹。
晏长书哑声道:“别走,陪我。”
小仙侍僵在原地一动不动,呆滞了。
苍宁正在气头上,用手肘拱他道:“你都抱了一晚上,让我伸伸翅膀。”
他察觉到她的不快,淡道:
“你的心跳得很快,为什么?”
“我在生气。”
“为什么生气?与我一起,不舒服么?”
喜爱舒服,是兽的本能,就像鸟儿喜欢被梳理羽毛,可晏长书是不是太旁若无人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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