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他是程伟达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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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是第一次跟程昱闹这么长时间的脾气，如果她谈过恋爱，她会发觉，朋友闹绝交跟恋人闹分手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

一开始都会被愤怒的情绪所裹挟，接着愤怒消退，开始怀念相处的点点滴滴，再自省，是否自己也有过错，渐渐开始后悔，但又因为讲出口的话而做不到先低头，只能等对方送上门的台阶……

冷战过程是十分煎熬的，有诸多心理猜测，温柔其实并不擅长。

所以当程昱再一次主动投诚时，温柔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她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正了正色道：“那好吧，我是说话算数的人，既然如此，我原谅你了。”

程昱老铁树开花一般，难得扬起嘴角，摸摸她的头发，“你雅人雅量。”

温柔也难得没拍开他的手，允许他这么做了。

回到教室，温柔眉目都舒展许多，堵在心底的郁气一扫而空。

孙晓岚说她，“你既然总要和好，生这一遭气纯属自讨苦吃。”

温柔解释，“情绪上头，谁控制得住。”

孙晓岚又说：“心理老师的辅导课没认真听？我们要做情绪的主人！”

吃午饭时，聊到这事，王思晴问：“那你提了想打壁球的事吗？”

温柔摇头，“我现在才不敢提。”

王思晴好奇，“为什么？”

她又把跟孙晓岚说过的话，重复一遍给王思晴听，并总结为，“他对自已认可范围内的东西或人，都有很强的占有欲。最近刚和好，别触霉头了。”

王思晴不免感叹，“好有个性。”

温柔讶异，“但其实不好吧？我的意思是，他真得改改他那脾气。不是谁都像我这样，会包容他的。”

王思晴笑笑，不再多言。

孙晓岚无语，“到底谁要改脾气？谁包容谁？你搞错没？”

“你懂个屁。”

孙晓岚肯定是不理解其中的弯弯绕绕的。从表面看，温柔脾气大任性，程昱是迁就的那方。

但最开始靠近程昱，温柔是花了很长时间，也做出了非常多的迁让。

这些事情，温柔也懒得讲。

她的思绪飘回了当年。

***

秦美丽师范大学毕业后，成为了江城一家知名教育品牌机构的任课老师，在经过两年的蹉跎后，她发觉自己更喜欢带年龄小的孩子，于是应聘成为了向日葵幼稚园的带班老师。

温柔因此也进入了向日葵幼稚园学习。

温柔在一开始就黏住了程昱，想跟他做朋友。

不因为别的，只是觉得他长得十分好看。人嘛，再小也有审美意识。

但程昱却展现出对温柔的极大冷漠。不只是对她冷漠，程昱对所有人都很冷漠。他只喜欢自己一个人看图书、玩玩具、吃饭，连老师，他都很少搭理。

一开始，秦美丽怀疑这小孩有自闭症，但他能正常跟老师同学交流，能清楚表达自己的意愿，譬如被温柔吵烦了，他会说，你好烦啊，能不能安静一点。

……

在观察一段时间后，秦美丽当他是比较有个性的孩子，随他去了。

直到程昱伤了温柔，秦美丽才发觉，这个孩子的心理上真的有问题。

秦美丽第一时间想联系程昱的父母，可一直以来，程昱都是他们家的阿姨接送，他的父母一次都未出现过，没办法，她只得先跟阿姨沟通。

对于秦美丽的要求，阿姨为难的拒绝，“我们家先生的联络方式不好轻易给，他知道了会生气的，这样吧，你女儿伤了要赔多少钱，你跟我说，我帮你转达。”

秦美丽实在上火，“这是钱的问题吗？孩子现在的心理健康是很明显有问题的，我不跟他家里人谈，难道跟你谈？”

阿姨却一副不耐烦的口吻，“喔唷，他有什么问题，好吃好喝供着的，小男孩皮一点正常的嘛，你就说要多少钱？”

蛮不讲理的样子真是气得秦美丽够呛，回家怒骂了三天，又骂程昱父母不靠谱，人也不出现，孩子就丢给保姆管，又骂保姆乡下老妇，什么都不懂，无知害人。

秦美丽烦闷了一段时间，加之看见程昱在班级里独行侠的作派——温柔伤好后，也不敢再靠近他了，生怕被他再插一叉子，躲得老远。

还是忍不住告到了园长办公室，希望她出面处理。

她详细描述了程昱行为诡异的地方，很严肃的告诉她，这孩子再不多加干预，真得容易变成“反社会人格”。

园长皱眉，嘬一口刚泡好的绿茶，放在桌上，磕出一声瓷器与木桌碰撞的轻响。

她叹息，“哎，这事不好处理。”

“园长，程昱又不是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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